第31章 黄青云的伤心是真的吗

    假期最后一天。

    一大早，李小溪打来电话，冷月正在和袁如玉吃早餐，就把手机打开免提放在桌上，“冷月姐，你今天上午有事吗？”

    “没有。”冷月咽下一口稀饭。

    “孙主任那里，你去了吗？”李小溪问。

    “没有。”冷月放下了饭碗。以往同事家里有人去世，冷月都是知道以后马上抽时间去吊唁。可是这次，她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

    “就是，这个事情太突然了，”李小溪说，“假期好多人都出去玩，我本来打算今天回来的。但是听说孙主任的追悼会明天举行，今天再不去吊唁就没有时间了，只能赶昨天晚上回来，咱一个部门的，不去不好意思。你不是在清江吗？怎么也没去？”

    “我，有点事情。”冷月打着马虎眼。

    “那正好，今天上午咱俩一块去吧。”李小溪没有继续追问。

    “好的。”冷月看了一眼袁如玉，袁如玉朝他笑笑，点点头。

    “十一点怎么样？咱俩谁开车？”李小溪问。

    袁如玉指了指自己，表示他来开车。

    “可以，我开吧。”

    冷月挂了电话，看向袁如玉，“没事，我可以的，你不用去了。”

    袁如玉说，“我和黄青云见过几次面，也算相熟，食品生产线落户清江以后，免不了还是要打交道的，我也应该去去。”

    十点多，两人出了门。先来到一家花店，买了三束鲜菊花，然后去接李小溪。

    到了李小溪小区门口，冷月下了车，朝着正东张西望的李小溪喊了一句，“小溪，这里。”

    李小溪招了个手，小跑着过来，“你啥时候到的？我怎么没看见你的车？”

    “刚到，没开我的车。”冷月开了后车门，和李小溪一块坐后座。

    “这谁的车呀？”李小溪一边上车一边问。

    “你好。”袁如玉转过头和李小溪打招呼。

    “你好。”李小溪说着狐疑地看着冷月。那天晚上在粥铺偶遇的那拨人里，没有李小溪，她那个时候已经去贵州旅游了。

    “介绍一下，”李小溪用肩膀扛了冷月一下，“这谁呀？”

    “袁如玉，”冷月说，“我对象。”

    “啊？”李小溪睁大了眼睛，凑到冷月耳边小声说，“没听说你谈恋爱呀，什么时候的事情？”

    “没多久。”冷月笑笑，不愿意多说。

    李小溪识趣地没再问，换了话题，“咱们是不是要送个花圈啊？先去纸扎店吧。”

    “每人一束鲜菊花，准备好了。”冷月说。

    “鲜菊花好，我怎么没想到。”李小溪表示赞同，“孙主任以前那么爱美的人，肯定喜欢鲜花。”

    冷月想起刚进电视台上班时，第一次看到孙蕊的样子，她那时三十出头，长发披肩，容貌秀丽，身材高挑，穿着白色短袖衬衫，黑色长伞裙，迎面缓缓走来，摇曳生姿。

    谁能想到，她有一天会得抑郁症，会选择自尽。

    孙蕊的灵堂设在清江殡仪馆的静安堂。孙蕊唯一的女儿黄茜头裹白布，眼睛红肿，孤零零地跪坐在灵堂旁一只草垫上。

    黄青云满脸胡碴，坐在另一侧稍远的草垫上，看到有人进来，起身站了起来。

    没有人说话，三个人各自把菊花放在灵前。

    冷月仔细看了看孙蕊的遗照，这张照片应该是孙蕊患病之前的，优雅端庄，嘴角含笑，深情地注视着前方。想想现在她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冷月的眼泪不由涌了出来。

    献完花，在灵前肃立，袁如玉点燃三柱香，拜了拜，插入香炉，三人一起三鞠躬。礼毕，黄茜朝着他们磕了一个头回礼。

    这时，黄青云迎了过来。

    袁如玉上前和他握了握手，“黄主任，节哀顺变！”

    黄青云神情悲戚，“谢谢你，袁总！”

    袁如玉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李小溪说，“黄主任，孙主任走了，您节哀顺变，照顾好茜茜。”

    “我知道这病让她受尽折磨，可她怎么能丢得下茜茜，那可是她的心头肉啊！”黄青云抹了抹眼睛，“她是解脱了，把难过留给了我们爷俩。”

    不知怎的，冷月这时又想起了孙蕊的那句话，“只有我知道他真实的样子。”

    黄青云的伤心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