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出所料
古月昭之所以如此肯定，原因很简单，视频中接入者食人的动作，与其在鬼门关前见到的那些恶灵僵尸，一般不二。
他的脊背传来阵阵凉意，额头也沁出一层细汗。
“这些人应该都是通过开发者版的开放接口，进入《炼狱》世界。难道……他们都没办法正常退出？”
古月昭又将视频重复看了好几遍，终于发现一丝端倪。
“实验刚开始的时候，所有人看起来都是一副轻松的表情。可后半段，躺在实验台上的那个人，很明显在不由自主的抽搐。”
古月昭搓了搓下巴，陷入沉思。
“参照吴能在《炼狱》世界里失禁的表现来看，接入者的意识，会直接刺激神经系统。所以，在现实世界中，会作出同样的应激反应。”
“那个人全身一阵抖动之后，就再没有什么反应。到实验结束，紧急断电后，突然就开始撕咬最近的接入者……”
“难道……他在里面遇到了意外？然后……被那些孤魂野鬼，趁机占据了身体！”
古月昭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锁。
他掏出手机，思索了半天，还是给莫北打了个电话。
“喂，莫北，感觉好点没？”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怎么？有事找我？”
“白皮书有没有写，如果在《炼狱》世界里死亡，会怎么样？”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显然，莫北并没有想好怎么回答他的提问。
古月昭等了片刻，又问了一遍。
“古月昭，有些事，我也不太确定，现在还只是一个想法，需要时间去印证。”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你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准备好发布会的相关材料。”
这次换古月昭沉默了，莫北明显是知道很多事情。
他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让他问出心中最大的疑问。
“莫北……你，到底是什么人？”
“国科大博士生，主攻微电子与神经学，华兴科技研发一部主设计师。”
“我是问你背后的身份。”
“古月昭……我和你……一样。”
【嘟嘟嘟……】
说完最后一句，莫北主动挂断了电话。
“和我……一样吗？”
古月昭看着已经熄灭的手机屏幕，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的几天，古月昭带着秦筱筱完全泡在了实验区。
齐相国与孟正德也消停了不少，并没有再搞成什么事情来。
就这样，在发布会的前一天下午，古月昭总算把凌浅陌需要的所有演讲材料，都整理好，亲自交到她手里。
之所以花了这么久，完全是因为莫北的原因。
因为很多前期数据都是他整理的，碍于现在的保密制度，只能等他康复后当面转交。
自从那天晚上的电话后，莫北好像变了一个人。
无论何时见到古月昭，都是投来一个淡淡的微笑，其他一个字也不多说。
“凌总，这里是你所需的全部演讲材料。”
古月昭将一个u盘递给凌浅陌。
“保密工作做得怎么样？”
她拿在手里看了眼，随口问了一句，语气中隐隐带了一丝担忧。
“这是唯一的拷贝，其他的都删除了。只是……”
听罢，凌浅陌眉头紧蹙，轻声说道。
“现场演示彩排……对吧。”
“没错，无论保密工作做的多好，这么大的发布会，是肯定要走一遍彩排的。”
“我可以脱稿。”
“可是现场的调度和灯光，还有后台大屏幕的投影测试，都需要相应的物料。”
凌浅陌微微低头，思索了一下。
“那就把彩排时间尽量推后，最好能控制在4小时以内。”
“也只能这样了。但我感觉，事情恐怕没那么顺利。”
古月昭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轻声道。
“凌总，我听说……他们把现场调度权，给了吴能。”
凌浅陌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没事，你就按照我给你的这一份稿件准备。放心，即便真的出了问题，一切有我在。”
古月昭微微一笑，看她的眼神满是温暖。
凌浅陌面色一红，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明显加快了几分。
“知……知道了。我这边先这样吧，你……你可以走了。拜拜。”
【啪！】
吴能头上的耳机重重摔在地上。
“我不都说了吗？所有状态都要求与正式发布会时候一模一样！大屏幕现在导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吴总监，按照公司保密要求，要尽量压缩彩排信息量……”
一名现场的工作人员小声提醒他。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你们到底懂不懂，没多少时间了，就算泄密又能怎样？特维斯还能把整个彩排都照搬过去？”
他回到导控台，拿起扩音话筒。
“喂，喂！现场所有人都听我说，把彩排物料都换上正式版，所有人按照正式演出的时候走一遍程序。这一次，我要求你们的表现，就像是真正在开发布会一样！”
……第二日上午九点。
“古哥，差不多都准备完毕了。好奇怪，为什么这一次这么顺利呢？”
“一切顺利还不好？你这是什么心态。”
古月昭对着秦筱筱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流程图递给她。
“把这个拿给凌浅陌，她在后台化妆间，我过去不太方便。”
秦筱筱点点头，低头看了下手中的文件。
“好的，古哥。这是最终版了对吧……也是，特维斯那边已经开始新品发布会了，现在修改也没什么意义了对吧。”
她掏出手机，打开特维斯的官网。
突然，秦筱筱发出一声惊呼，立即把手机递给古月昭。
“古哥你快看！”
“怎么了？”
“现场……发布会现场！”
古月昭接过手机，将注意力放到屏幕上。
片刻，一抹凝重爬上他的眉梢。
“果然如此，难怪他们这几天这么老实。”
“古哥，现在怎么办啊！现场布置，物料展示，舞台创意……天哪，就连欢迎词都是一样的！”
秦筱筱紧紧握住小粉拳，用力地跺了跺脚。
古月昭把手机还给她，立刻从兜里掏出几张小卡片。
“之前那种流程图已经没用了，你把这个交给浅陌，叫她不用担心，直接用这个提词卡。”
秦筱筱一愣，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她朝着古月昭重重点了点头，立即转身朝后台跑去。
古月昭见她走远，这才叹了口气，直接走向舞台侧边的控制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