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逢场作戏
古月昭一愣，扭头看着眼前之人。
此人约莫二十出头，虽然长相平平，但衣着华丽，一眼就知道颇有底蕴。
“陌陌，我都找你一礼拜了，今天可算让我逮到了吧。”
凌浅陌听见有人喊自己，也是一愣，她晃了下脑袋，侧目观瞧。
“齐智？你怎么在这？”
“带两个妞…不是，带两个朋友来吃饭。”
“哦，那你继续，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齐智吃了颗软钉子，心中有些不悦。
“陌陌，相请不如偶遇，既然碰见了就赏个脸，过来跟我一起吃呗。”
“不用了，我们在谈正事，不方便。”
说到这，齐智才扭头瞟了古月昭一眼，对着凌浅陌继续说道。
“这人谁啊？你朋友？”
“男朋友，满意了吗？那么请不要打扰我和我男朋友的晚餐，谢谢。”
凌浅陌端起空酒杯托住腮，直勾勾的盯着齐智，而后浅浅一笑。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齐智猛地一愣，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可见到凌浅陌略显迷离的神态，魅惑至极，他又不免心中一荡。
“陌陌，你喝酒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好意思，有我男朋友在，他送我，就不劳你大驾了。”
凌浅陌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古月昭，眼神中尽是妩媚。
“好，那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告辞。”
齐智显然有些生气，强装镇定，悻悻离去。
见他走远，凌浅陌渐渐收起笑容，将手中空杯放下，托着脑袋看向窗外。
“不好意思，我……”
“没事，身为凌总的下属，就算明知是演戏，也要配合演下去。”
古月昭的回答很平淡，听不出一丝情绪上的波动。
他心中同样有些不爽，眼前这个女人说话做事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典型的娇生惯养。
凌浅陌自然感觉得到对方语气中的距离感，她也没说话，只是又倒了些红酒，晃着杯子细品。
两人又陷入到之前的尴尬气氛中。
片刻，凌浅陌才轻叹一口气，低声说道。
“他叫齐智，是公司齐董的小儿子，在追我。不过你也能看出来，我不喜欢他。不对，确切地说是厌烦。这人风评不好，整天游手好闲，就喜欢四处约女孩子。”
听到她的解释，古月昭微微点头。
“那我能理解你刚刚的态度了。”
【当当当……】
一阵钢琴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当当当……】
又是一阵节奏感极强的按键音。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使古月昭一愣。他扭头环顾四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只见餐厅中央的舞台上摆着一架三角钢琴，有人正在那边忘我地演奏。虽然听起来感觉一般般，但看那人投入的动作，却颇有几分大师的味道。
一曲结束，场内响起淅淅沥沥的掌声。
那人站起身，冲着四周优雅的一鞠躬，而后拿起身边的话筒，开口说道。
“谢谢，谢谢大家捧场。接下来，我将再演奏一曲，送给我心中的女孩……”
说完，那人朝着古月昭他们这桌深深地看了一眼，似是在等着什么回应。
没错，那个显眼包就是齐智，他口中的女孩，自然就是凌浅陌。
只可惜，郎有情妾无意，凌浅陌并不打算理他。
齐智讨了个没趣，又自顾自的坐回钢琴前。
【当当当……当当当……】
又是一阵琴声响起。
“致爱丽丝。”
古月昭不通音律，但世界名曲什么的还是能听得出来。
“烦人……弹得真烂……”
显然，齐智那显眼包此举，并没有博得凌大小姐的好感，她微一皱眉，脸色也逐渐冷了下来。
见到对方的表情，古月昭心中暗叹一句。“如果一个女人真的对你没感觉，那连呼吸，都是错的。”
凌浅陌强忍着不适感，将杯中剩下的酒喝完，她今晚已经喝的有些多了。
又是一阵淅淅沥沥的掌声，齐智完成了他的独奏。
果不其然，他刚下舞台，就迫不及待地往古月昭他们这边走。
“陌陌，怎么样，我的惊喜你还喜欢吗？”
“不喜欢，所以请你不要再这么做了，谢谢。”
“怎么？这可是我花钱请老师一对一练了三个月呢。就为了今天，弹给我最心爱的女孩听。”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激荡。
“是吗？那我替那个女孩谢谢你。不过，齐公子不考虑下报警吗？有人诈骗。”
听到凌浅陌的话，齐智猛地一愣。
“诈骗？什么诈骗？”
“你那位钢琴老师啊，教了三个月就这种水平？难道不算诈骗吗？”
“陌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的水平再怎么说也要比一般人强吧。”
“我不信。”
【啪！】
应该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齐智也有些恼火，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脆响。
“陌陌，你何必这么挖苦人呢？这几个月我学的挺认真的，整天练的汗流浃背，就为了给你一个惊喜，你怎么就不知道领情呢？”
“哦，练琴练的汗流浃背，齐公子还真是用功啊。”
见齐智发狠，古月昭自然是不能由着他在凌浅陌面前胡来。
被人揭了老底，齐智也不再装下去。他用手一指古月昭，言道。
“嘿，小子，你是干嘛的？”
“我是干什么的不重要。但浅陌说得没错，你刚才弹得……的确很烂。”
【啪！】
又是一声，齐智怒目圆瞪，恶狠狠地盯着古月昭，看意思准备要动手。
古月昭整了整衣领，站起身，低头看着他。
见对方比自己壮了一圈，齐智的气势立刻弱了下来。
他战术性后退一步，说道。
“哼，你别光说不练，说我不行，那你来一段试试啊！”
听到对方这么说，古月昭自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用手抵在对方胸前，轻轻向后一推。
“让一让。”
齐智显然不知道古月昭要做什么，下意识地向后又多退了几步。
古月昭不再理会他，而是朝着凌浅陌礼貌地伸出右手，轻声说道。
“凌小姐，可否赏脸坐近些，容我为你演奏一曲。”
凌浅陌微微一笑，搭住他的大手，起身跟随。
古月昭将她领到最靠近舞台的座位上，示意其坐好，而后转身走上舞台。
这家西餐厅是有雇人在表演的。当然，只要你觉得自己水平足够，也是可以随时上台，给自己一个展示的机会。
古月昭并没有急于打断台上的演奏，他站在对方能看到的地方，礼貌性的点头示意，而后掏出手机，假装在找曲谱。
不一会，演员的演奏完成。她站起身，对着古月昭微微点头，而后退在场下，将舞台全都留给他。
古月昭将手机放在琴谱架上调至静音，而后将双手放在键盘上。
【咣咣咣！】
一顿杂乱无章的乱弹，引得其他客人侧目观瞧。
“哈哈哈，就这种水平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齐智的声音从一旁传过来。
他紧走两步，来到凌浅陌身边。
“陌陌，这种人也配得上你？”
凌浅陌没有看他，只是淡淡一笑，开口道。
“只要我觉得他弹得比你好，就足够了。”
齐智面色一僵，生生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他转头看着古月昭，大声喊道。
“嘿，小子，你这种水平就别给大家制造噪音了，赶紧给我滚下来！”
“不好意思，齐公子，我只不过是想告诉你，这就是刚才我听到你演奏时候的感觉。”
说完，古月昭活动了一下手指，重新放在键盘上。
【叮当叮当……】
顷刻间，一支曼妙轻舞的钢琴曲，在大厅响彻，婉转悠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