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墨御酌执法堂前还银
一月后。
正盟执法堂前,一弟子相送着泽瀚和曜治出来,而此时面对着外面冬日下的瑟瑟寒风,泽瀚那战后明显尚未恢复的身子下俨然让人看上去像一副病体。
待走过那石门下时,那一同出来的弟子又向二人继问着,“二位师兄,不知此番永靖门前来寻丘山,空壑两派弟子名录,是否同其二派掌门无辜惨死于执法堂有关?…其二派匾额皆被碎于地,门中弟子一夜尽散,此案至今也近一月,可凶手仍却毫无头绪!”
那弟子用着一副急切的神情说着这话,随即又摆手对着面前的泽瀚二人,又言:“若靖山有意彻查此事,念真愿尽己所能,竭力相助!”
那弟子的这话说罢,便又立马低头朝二人作了个揖。而又一寒风吹来,此时面前的泽瀚不禁的咳了两声。
一听那咳声,身旁的曜治连忙用手拉着泽瀚那披风下的手臂,他一副担心的模样朝他小声询问过去,“没事吧?”
“无事。”回着曜治的这问,泽瀚那显得谦和的笑意又露了出来。
而见他无事,曜治便又转而一副微蹙着眉间的模样,只朝那弟子严肃问去,“你是新来的弟子?可知正盟执法堂的纪律?此事既定,又怎容这般私下否定?”
一听着曜治的这训斥,那弟子显得有些低沉,便又摆起手来向眼前的曜治二人作揖,“是!念真知错!”
而瞧着眼前那叫念真的弟子这副低沉了的模样,泽瀚只浅浅笑着,“念真,倒真是个好名字!”
他说着,便又看向曜治同那弟子再言着:“他性子急了些,你莫在意!…此番我二人是奉门中代掌门之命,妥善安置丘山,空壑两派遣散弟子。但其两派掌门恶贯满盈,此番丧生一事,正盟诸掌门既有决断,便莫要再将精力放至于此了!我派中人,求真之心最是难得,望你以后也能秉承此初心!”
“是!多谢师兄指点!”听着泽瀚缓缓而言的这话,那念真便又一副恭敬的模样朝他行了个礼。
而这时,身前的大路上渐走近来一队人,看那样子,约摸有十数人。而待那些人再走近些,方才看清,为首的正是墨御酌,在他身后跟着的那些壮汉,两两相抬着一个什么重物的箱子,而那箱子上,均被黑色的布掩盖着。
待他们行至三人面前,墨御酌停了下来,紧跟着,身后的那些挑夫也都纷纷放下了担子。而看着眼前的三人,墨御酌将眼神停在了那叫念真的执法堂弟子身上,他那副身披着大氅将自己包的严实而又一副极显沉稳的模样对着念真缓缓道去:“墨御酌前来归还正盟诸派派银,还请通传!”
他的这话说罢,连同身后的那些挑夫一并将身下的那些箱上的黑布掀开,此时现于众人眼前的,是一个个上着锁贴着各门派封条的木箱。而待那些挑夫将箱上的锁一把砸开打开那箱盖时,里面尽是一些白银珠宝,这正是先前出现于奚村的那些派银。
而一下看着眼前的这状,念真一脸震惊中又带着后知后觉的再看向面前的墨御酌,他吞吐的的又开口问着,“…你,你是令司司君!”
初闻着这话,墨御酌的神色并没有丝毫变换,只是沉沉的声音又继言着:“世上再无令司,便也无令司司君。”
听着墨御酌的这答,念真像是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而后又一副低下头来的神情朝眼前的墨御酌点了个头,用着有意放轻的声音言着:“还请稍候。”
而伴着念真说完这话转身再往回走的那刻,身后的挑夫们也一并将那些打开的木箱又合了下去。此时看着眼前的墨御酌,泽瀚一副谦逊的模样朝着他浅笑着,言道:“此前无为司内,尚还未谢过墨公子救治之情!”
他说着这话,便又立即摆手朝身前墨御酌周正的作了个揖,而看着他这样,身旁的曜治则亦跟着一并行下了揖礼。
而此时稍注意着他二人这样,墨御酌只仍一副沉沉模样言去:“本就自纠恶果,又何须你谢。”
一听着他的这话,泽瀚那张温润的脸上含蓄的笑着,随即又继言问着:“只是何时旁人的贪念,也算作了自己的因果!…但我要谢的亦不止此事,还有多年来同置于无为司得公子庇佑的诸同道,及墨公子当日离开留下的那本《医经》,后来纪少城主以它新建了一医馆,景行师弟为其取名‘予安堂’,已救治了许多因毒理所受侵害的百姓弟子。泽瀚亦代他们谢过公子之恩!”
泽瀚的这话说着,随即向眼前墨御酌点下了头示意着,而只闻着他的这言,墨御酌的眼神丝毫未移,像是思索想着什么。
此时看着他的这状,泽瀚便又浅浅开口继道着,“泽瀚多言,自上次一别,誉城和景行师弟一直暗中探寻墨公子下落,公子可去誉城走一趟?”
一下又听着泽瀚的这话,墨御酌那本就若有所想的神色立马又沉了下去,而稍待了一会儿,他才又缓缓开口言着:“陈事既了,何必困念于旧情。”
他的这话说着,随即又同面前的泽瀚二人言道,“此中各派派银悉数未少,烦请二位少侠代为转交。”伴着墨御酌的这话罢,他便又向眼前的二人点了个头。
而待看着泽瀚二人也朝他回着头的示意,他便又转身连带着身后跟着的那些挑夫一并离去了。
此时看着视线中墨御酌渐远的身影,从身后的执法堂中快步走出了一众弟子,而走在稍前的念真身前此时还有一掌事装扮的稍年长些的执法堂中人。
他们看着眼前除那些派银外再无一人踪迹的情形,念真便一副疑问的神情问着身旁的泽瀚二人,“两位师兄,墨公子呢?”
听着念真的这问,泽瀚只又将眼神移到身前那条四通八达的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