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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茱砂舍命挡身墨御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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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将注意皆放在眼前墨御酌身上的堕域未及躲闪,大滴带着紫黑的血从那只左眼流了出来。

    而伴着那“啊”的一声惨叫,他便像发了疯般的一把扔下手中的墨御酌,用尽着全力的将站在身侧的茱砂一掌给打了出去,这时被猛的甩开来的茱砂又再次重重的击打在那枯树干上,又掉趴着倒在地上,像是五脏六腑皆被震伤般的,她那止不住又大口吐出血的神情下带着一种让人看了说不出的痛和心碎。

    而紧接着,虽然那只左眼的毒血已经慢慢凝固,但只是这样却并不能平息堕域此时的半分怒火。他弓着手,伸着那双随时准备撕碎旁人的长长的毒爪,一副满是杀戮暴戾的模样往眼前倒在地上的茱砂走去。

    而看着这情形,身后的墨御酌强撑着欲慢慢站起来。而另一侧的无殊则同样显得一副危急的样子,他用着变换的双枭逼着纪喻言拉开距离,而后又猛的两颗一黑一白的混元珠朝他掷去,一见这状,纪喻言便连忙往一旁躲开,而那突然一声骤起的巨响和四下席卷的浓雾却让他慢了下来。便是趁得这时,无殊又立马纵身往再前的堕域冲去。

    而此时浓郁的毒雾林间,突然听得这一声巨响,分成两下找寻着无殊等人踪迹的好酒老头和纪北麟以及柳一堂同纪以正,也很是警觉的往那发出声音的方向寻去。

    这时的纪无殊将双枭变换成猛的弹出的尖钩意欲阻止着靠近茱砂的堕域,而尚还未两招之下,面对着此时功力正盛且一副愤意的堕域,他一把将那尖钩握住,又猛的一拉,便将无殊连带着那细长的索链拉了过来。

    而一见此状,无殊又纵身从他头顶跃过同时催动着剑柄上的机关,顿时那攥在堕域掌中的索链上现出密密麻麻的细长尖刺,而堕域便只能将那索链松开。又于这时,无殊重新将那双枭变换成软剑的模样,同堕域快速的搏杀着,而即便是有着一把不时能变换自如的武器,可面对着这般的差距,纪无殊却还是难讨得一丝好处。

    而身后一身伤痕的墨御酌也撑着身子一同上前与他拼杀着,成效却未见显著,很快的,二人皆又添一身伤痕的被打倒了下来。而刚被甩出倒在地上的无殊未及起身却又逢纪喻言冲来欲朝他一刀砍下,面对着这状,无殊便只得立即躲闪,但已显力竭的他面对着眼前毒化后纪喻言不知疲倦的连连攻击却显得吃力。

    另一侧,自知靠武力难敌的墨御酌在又一重创之后紧紧的从身后抱住堕域。他的双臂死死的勒在堕域的胸前,而从那束袖中掏出一约两寸有余的箭矢来,下一刻,他便将那箭矢猛的插进堕域的胸前,并摁下了箭端上的机关。顿时,那箭头处虽用尽全力也仅刺破表皮,而再难深入,但渐渐感受到那箭内渗出毒素的堕域一下子变了脸色。

    “傀主毒液!”

    此时明显察觉到体内毒素瞬间翻涌般异样的堕域,一边震惊的言着这话,一边更用力的欲挣脱开墨御酌,同时放言而去,“你以为仅凭着微末的毒素便能杀死我吗?”

    听着身前堕域带着丝害怕的语气,墨御酌回想起当初采集傀主毒液时特地留下的一小瓶毒液。随即,他那带着决绝的嘴角淡淡勾着,只轻笑言着,“暮傀毒烈入体极难均衡,这点,…足够了!”

    一下听着墨御酌的这话,堕域更显得有些害怕,他更加用力的不停的用臂肘锤击着身后的墨御酌,而面对着墨御酌仍不肯松下甚至更显极力的双臂,他继而又愤愤的往后吼叫着,“你徒手靠这小小箭矢当做毒液的盛体,只怕还没将本座杀死,自己却先化作白骨了!”

    这一番恐吓的话说罢,他见身前墨御酌那两手上都沾染着鲜红血迹而却仍未有停手的模样,便一下子用尽着全身内力,将他猛的震开了来,而一下被震开的墨御酌连连往后退着,此时挣脱开了的堕域则立马转过身去,他对着眼前的墨御酌,伸着那长长的毒爪欲一爪下去直划破他的胸膛。

    而就于这时,一旁的茱砂扑了上来,她挡在墨御酌的身前,将他紧紧的抱着。而那满带着怒意和发狂般的一爪从茱砂身后划过,让她原本就不堪重负的身子一下子都无力起来,她眼角那不知是否因疼痛而噙着泪将她映得更加柔弱,她的嘴角又不住的吐出了血,那副看着凄凉的样子更显让人心疼。

    此时看着挡在身前的茱砂,墨御酌眼眶一下子湿润了,他的嘴巴微张着,一副像是震惊又像不愿相信的模样,他感受着身前茱砂的虚弱和她那渐渐无力的模样。而下一刻,未及他再细细接受,眼前的堕域便又一毒爪欲猛的划下,他见状连忙护住了怀中的茱砂,自己迎身挡在那欲下的毒爪之下。

    却当堕域那长长的毒爪就欲划下时,突然出现了一酒壶将他的手给打了回去,而随着那又旋转着折回的酒壶,堕域的目光也跟着移向身后一旁的那好酒老头身上。

    而此时,瞧着眼前那堕域一副宛若恶鬼般疯魔了的样子,老头的脸上倒露出了一丝从未见过的认真和严肃,随即,他的嘴角又勾了起来。一把将那酒壶扣在腰间,并顺势拔出一旁斜插在地上的茱砂的那柄红鞘长剑亦直冲着上前去,二人打斗间,声势浩大,枯叶四起。

    此时,身后紧跟着赶来的北麟一眼便注意到了另一旁同无殊缠斗着的纪喻言,他朝着那打斗的方向下意识的大喊着,“父亲!”

    而看着并未有所反应的纪喻言,则也跟着冲上前去。

    而这时,那片空地上仅余着墨御酌和茱砂二人,看着怀中气息奄奄的茱砂,墨御酌的眼眶中噙满了泪水。他的手轻轻的伸出,想去抚着茱砂的那只断了的手腕,而看着那腕处浸出的鲜红的鲜血,那只伸出的手却又不敢再继续下去,只是从他那眼角,两行透彻的泪水不住的相继流了下来。

    “…谁让你救我了?是谁允许你擅自用血契?你不是一直想走吗?你不是一直想离开令司,离开郁谷吗?现在可以了!”

    墨御酌缓缓的声音同怀中躺着的茱砂道着这话,他看着她那双仿佛累了很久似张非张的眼睛,随即又稍带着丝强硬的语气命令着,“你不许睡!”

    他那刻意严肃却丝毫也凶不起来的模样说着这话,随即又伸手去抚摸着她的脸庞。他轻轻的拭去她嘴角的血迹,而还未等那血迹擦完,从茱砂的口中又不住的往外流着血,那血的颜色稍重,连带着显得她那嘴唇都有些稍稍乌黑。

    一见着这状,往日那副沉稳模样的墨御酌便更加慌张了起来,他连忙的用衣袖擦拭着那血迹,又一副担忧的样子,生怕茱砂随时离去。

    这时,眼下的茱砂像是强撑着那股丝毫抵御不了的困顿,她的眼睛竭力的睁着,伸着那只未伤的手缓缓的靠近贴在墨御酌的脸上。她用着那副有气无力的声音只浅浅道着:“…墨御酌。就把我撒在最高,最高的山顶和最宽,最宽的湖海里吧!…我要那种,太阳照的到的地方!”

    茱砂的这话说着,声音也变得逐渐更轻了,她的眼神透过头顶的那片枯树林瞧着天上的那厚重的云层。而同样闻着她的这话,墨御酌却毫不想再听下去,他的双眉紧紧的蹙着,只立马言着着:“你闭嘴!我还没死,谁允许你死了!”

    墨御酌这显得激动的话说着,随即又连忙在茱砂的胸前点下了几处穴道。紧接着,他又连忙撕扯着自己身下的衣摆,用那被撕下的衣衫包扎着茱砂身上的伤口,动作之间,尽显焦急慌乱。

    而尚还未等那包扎结束,茱砂的手缓缓伸下拉住了他,此时看着茱砂眼眶中充盈着泪水对他浅浅笑着的模样,顿时间,墨御酌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眨那着湿润的眼睛,此时像极了一个无能为力的而又极为不舍的孩子。

    再接着,茱砂脸上那笑意逐渐消失了来,她那终于再支撑不住的眼睑慢慢闭上了来,而眼角处流下了的一滴晶莹的泪珠。

    看着这状,墨御酌沉痛的心情像是一下子到达了极点,连同茱砂流下的那滴的泪,他的双眼也变得扑朔,最后沉沉的闭了起来。

    他将茱砂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把茱砂埋进他的脖颈里,而那紧闭着始终未出声的眼眶下,两行泪滴顺着脸颊流到下颚又滴在茱砂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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