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景殊怀疑御酌身份
在回无念司那条小路上,景殊二人并排走着,而看着眼下手中的那小药瓶,纪景行显得有些出神。
他耳边想起方才塔上墨御酌的话……
“既决定了,那便随你们。这药能护人心脉,为人留得一线生机,若真到了那时候,先把它服下!”说着,眼前独站在那窗前的墨御酌便将手中一药瓶扔给了此时欲离开的景殊二人。
而景行看着手中接住的那药瓶,显得有些低沉,随即他又抬头看着眼前那墨御酌,浅浅问着,“…墨司君可曾听过龙鼎城”
一闻着景行的这问,身旁同样站着的无殊也显得有些惊讶的注意着眼前那墨御酌,而此时,同样听着这问的墨御酌倒显得一副平淡的样子,他先是顿了一下,眼神沉了下去,随即又若无其事的道着:“…未曾听过。”
而听着墨御酌的这回答,纪景行的眼神依旧停在他身上,好像意图在用眼神检验着他是否有撒谎的疑点一般。而待这注视稍持续了一会儿之后,纪景行便又稍向他点着头,转身离开了。
而此时停在那原地的墨御酌却仍一副看起来极为平静,让人看不透其所思的模样。
“还在想方才的事?”身旁走着的无殊注意着景行的目光,便将话问了上去。
而听着这话,纪景行先是眨了一下眼,随即他又将目光往前移着,浅浅应下,“嗯!…我总觉得,他有些熟悉。”
听着纪景行的这话,无殊也一副显得思索的模样,随即道着,“他的所言所行,确实有些让人琢磨不透,好像,…对我们也没有恶意!”
说着,纪无殊又看向身旁同走着的景行,继问着,“你方才问他龙鼎城,是怀疑他就是…”
无殊一副严肃的样子说了半句这话,随即停了下来,而听着这话,景行则更显得一副忧虑的样子,他先是点下了头,便又继言着:“只是猜想,当年阿娘救下小舅舅时,他虽已身中‘心下松’,一直病弱体虚,可性命无碍,但若常人,身无内力,如何得以活下?是为一疑!再者,阿娘救下他的时间,正与令司生变时间相近,是为二疑!其三。”
“其三,小舅舅一直不喜阿爹,但若因为听信了别亭先君之死的谣言,记恨纪老头,从而迁怒阿爹,也不是全无可能!”
无殊接上了纪景行的话,一番严肃推论之后又看向了身旁的景行,而景行也同样朝他点下了头,“没错!”
听着此言,纪无殊却又一副不解的模样了,他缓缓道着:“可如果这样的话,他即便不知道你的身份,为什么也不和我相认”
听着无殊的这疑问,景行同样沉思的神色中带着些肃意,随即只又压低了声音道着:“眼下之急,待几日后的攻司事了,再同他细究!”
“嗯!”
听着这话,无殊同样一副严肃的样子点下了头,而正说着,往前的那无念司前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你们几个,负责平日的巡逻!”
“是!”
“你们两个负责日常的守卫!”
“是!”
七劫命令安排着身旁站着的一众司徒,而待那些司徒领了令后,便立马有几个组成一队往景行身旁过着,而余下的两名司徒则分别看看守那院前两侧。
“这是做什么?”
纪无殊走到那院前一副肃意疑问的神情问着眼前的七劫,而那七劫听着则道,“二长老有令,近日司外不平,特调了一些出色的司徒来保护少城主和代掌门的安危!”
听着七劫的这话,无殊只一副稍显得怒意的样子冷哼了一声,随即便径直往那院内走去,而看着这情形,身旁的景行也同样一副肃意的走了进去。
“哎…!”看着眼前相继气愤而入的二人,同样站在那院前的罗竖也叫着跟了上去,他在身后大步跟着,同时言着,“…纪无殊,你看见正盟的告示了吗靖山要倒了!啊!你听见没”
罗竖一路叽叽歪歪的跟到那房前,却被猛的一声关门声阻在了门外,“滚!”从里面猛然传来的一句话,让人听了不免畏惧停步驻足。
“你!…哼!走就走!”突然被惊到的罗竖,手往那门里指着,还不忘吐槽着给自己找回些脸面来。
而正当他一脸气呼呼的转身过来时,恰看到此时仍站在那院外的七劫,他见七劫那副凝重严肃的神情望来,便又立马一副笑盈盈的样子朝他点着头。
而这时,从窗户处看着七劫转身离开的身影,景行便一副肃意的样子浅浅道着:“看来,血祭已经对我们开始防备了!”
闻着景行的这话,此时一旁站着的无殊便接话上来,“也算在意料之中。…七日后逐鹿山论首,再加上告示上约定提前的两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无殊的这话一副正经的说着,并看向面前的景行,随后,他便又相继开着一旁那些摆放着的一众箱子上的机关。
而此时,景行渐走了过来,他一副浅浅的样子继道着:“只是血祭言外公曾携医师前往靖山,不知掌门现下是否真的仍未醒来”
听着纪景行这番稍显低落的话,无殊又转而继续解着一旁那两个大箱子上的机关,而那手法却与先前在无念司前取酒的手法截然不同,像是…更加复杂。
随即他又同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继言着,“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但外公既然去了靖山,就一定会带上解幽堂的人,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纪老头醒过来,说不定,这也只是一个为了让令司松懈的手段呢!”
无殊的这话说着,随即面前大箱子的机关被打开,此时出现在眼前的非之前那样一壶壶的酒,而是好些半个鸡蛋般大小的“圆球”,那球分黑,白,赤三色。想来,效用应也是不一,而另一大箱连同一些小箱内也同样如是。此外,还有一些小巧的机关袖弩和一柄大弓。
而看着眼前那些陆陆续续被全都打开来的箱子,无殊站了起来,此时过来的景行看着眼下那些颜色不一的圆球,好奇言着,“…这是何物?”
听着景行的话,无殊稍带着自得的样子道着:“我叫他们混元珠,黑色的能引发巨响,白色的能释放浓烟,至于红色的嘛!…昏昏欲醉!”
无殊的这话说着,随即露出了一丝坏笑,而他弯腰从那箱内拿了一个出来,在手里掂了掂,又看向身旁的景行,道着:“原本是小时候特意为你准备的,只可惜一直没用上,你若真想知道,…到时试试不就行啦!”
说着,纪无殊又只继言着,“携带方便,威力一流,只需直接投掷,就能自发触动机关。到时候,便用这黑色的作为通知他们的信号,白色和红色的引发令司混乱,最合适不过!”
“嗯!”听着无殊的这话,景行向他稍点了个头。
紧接着,二人便在身下的案前坐了下来,而看着无殊随手拿起一杯来倒着茶,纪景行一副显得犹豫的样子浅浅言着:“…待混战时,需立即救出各派被劫弟子,暂不可将纪喻言一并带出。”
而听着身前景行的这话,无殊未及多想的将面前那杯倒好的茶放到了景行的面前,随即道着:“那是当然!老毒怪的毒室不好拿下,但既然诸派齐攻,将它令司围的死死的,左右也逃不掉,咱们吃肉,也得给别人留点汤不是!”
纪无殊一脸轻快的说着这话,随即又拿起一杯来再自己倒着茶,而这时,纪景行缓缓拿起眼前的那盏茶,他将茶水递到嘴边,一副显得低沉的样子再次开口言着,“届时,你便去救人,我来发信号。”
纪景行的这话说罢,随即缓缓抿了一口下手中的那茶,而一听这话的无殊,他那只原本正倒着茶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待他愣住稍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倒着那杯未完的茶。
接着,他将那茶壶放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眼前的景行,轻笑道:“…纪景行,你就这么糊弄我吗?”
他这话问着纪景行随即又将眼下的那茶端了起来,一副稍显得带些冷意的继言着:“若要引发混乱,通知司外埋伏的正派之人,这第一要考虑毁了的,便是司徒们练毒的毒室,其次,还要守住令塔,谨防塔上有机关,被人发动!”
说着,无殊直盯着眼前的纪景行,带着一丝勉强的笑意,言着:“…这么大个功,你个名门正派要跟我这个卖东西的抢吗?”
听着无殊这副语气问向自己的话,景行则是一脸的肃意,他看着面前的无殊,冷冷又言着,“……我不是同你商议!”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
听着纪无殊一副坚定模样立马接上来的这言,纪景行只一副对他难得的厉色紧望着眼前的纪无殊。
而无殊同样的一副倔强模样目不斜视的喝罢了手中的那盏茶,随后,又很是利索的将那茶杯猛然放下,继续紧注视着面前对坐着的纪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