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丧胆亡,血携喻逃
看着眼前的纪景行和无殊,丧胆只一脸的轻蔑,他冷哼一声,道:“就凭你们,一把破机关和一身半刻都撑不住的内力!便是你爹娘重生,再加一个纪以正照样死在我的锤下!”
丧胆这番粗犷高喊的话罢,立即往嘴里塞进一枚丹药,那丹药服下,使他周身内力都猛的迸发……
而闻他这话,亦让景行和无殊听了都一脸的杀气腾腾,不死不休。
纪景行将自身和所封的内力全部使出,而无殊则紧握着手中双枭,一身靠“度厄”所修来的功力,游走体内。他低沉的声音决绝而语,“那就,试试!”此话一罢,二人便猛得上前使出全力与丧胆对招。
下手果决,气势凌人,招招杀意尽显,显然三人都想速战速决。而此时一旁看着这般生死对决的各派掌门们,都对纪景行和纪无殊的武功内力大为震惊。
看着眼前景殊二人同丧胆的一番过掌,那内力冲击周身地上的碎幡,三人的衣衫长发都猛得随之飘然,更是殃及到四面的一些打斗弟子及令司司众。
“看来,纪少侠中了‘心下松’还安然这么多年的原因是纪掌门了!”
“嗯!”同样瞧着眼前的对决,陆清风一脸肯定。他注意着无殊的招式,显得有些惊喜,“只是没想到,纪少城主小小年纪,武功竟也不俗!”
听着陆清风的话,舒云有些欣慰的言说,“他年幼时被柳老城主送到我奉仪,原就是想借机打下他的根基,只是他性子倔,不愿学。想来今日能有此番进益,柳老城主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听着舒云的这番话,他捋着下颚的胡子,一番点头,“此二子日后必为一方枭雄,前途无量!纪掌门当真是得了两块珍宝!”
而这时听着一旁陆清风的赞意,慕长秋稍带着些刺的言着,“跟着纪以正能成什么宝,此番他强行冲开体内钳制‘心下松’的内力,眼下能不能活着尚还不知道呢?谈什么来日!”
看着慕长秋这番嘴里泼着凉水,眼睛却始终不离那对决的样子,陆清风却只含蓄的笑着。
而同在打斗中的南越注意到一旁无殊的内力,他立马一剑杀了与他相持的司徒,转身便一脸焦急的想往无殊那儿冲去,却未曾想,身后一剑猛然向他挥来。
待他耳闻,侧身一翻,随即又有数名青主一前一后指剑围击着他,一番应付对峙之际,身后又突然出现一司徒,正欲刺向他。
于此危险之际,一弯刀猛然袭来,直插在那司徒胸前。
南越注意着,他看向前方的乌伽,只见一脸肃色厉声传来,“你再分心,我不会救第二次!”话罢,乌伽又用着手中另一把弯刀猛的同又过来的令司司徒厮杀。
南越见此状,便集中精力猛的一个翻腾,一招之间,接连诛杀了身前其中的两青主。而后,南越抬头看了看前方的乌伽,转而又投身诛杀令司一众的打斗。
而另一旁石,风二掌门见眼下景殊二人同丧胆对决,则一脸担忧,“没想到,这纪景行的内力如此醇厚!”
“靖山本就势大,如今没了丘山,空壑,四大门派独大,日后怕是更没了我们这些小派的立足之地了!”
……
正说着,席下景行二人对阵丧胆已占了上风。相比之前,此次二人的招式,内力,耐力,速度都比之前更快。其二人联手,稍寻时机便决绝出剑给丧胆一击。
而看着对决中纪无殊的表现倒是让躲在一旁看热闹的血祭一脸意外。虽说江湖中关于纪无殊近年来的传言众多,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也有些不满柳一堂逼其习武,负气出走的传言,但关于他一身如此不俗的武功却丝毫没有半点风声。
正想的入神,突然身后一正道弟子持剑从他身后袭来,待他反应过来侧身一躲,那剑已然划掉了他脸上的面具。他随即手一挥,将那弟子毒倒了去。
再看向掉在地上,有着一道剑痕的面具,他弯腰捡了起来。随即又一挥,原本黑色银边的半面具变成了整个都是银色的,望着手中那银色的半张面具,他又重新戴起。
而此时位于席上一侧被弟子押住的商鹤见血祭将那张银色的面具戴在脸上,他回想起藏于丘山派殿内,引诱他同令司合作的那个令司青主,也正戴着同样的银色面具。
“是他!”
商鹤猛的反应过来,便只一脸愤恨的用力挣开了身边押着他的两名靖山弟子,并拔出其中一弟子的佩剑猛的往血祭一跃而去。
还未等血祭那半张面具戴上,便又立即迎着商鹤的来剑,血祭一躲,顺势拿起了身旁地上的剑,与商鹤对峙着。
“是你设计我,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
听着商鹤怒气正盛的质问,血祭只带着轻蔑的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沦为了阶下囚!”
听着血祭的这话,商鹤更是气愤,他使出全部内力,同眼前那血祭厮杀着,招招致命。而一向不善刀剑,处于下风的令司血祭见了,便于打斗中寻机点了一旁纪喻言的两处穴位,同时朝他喊了一声,“出!”
随即面对眼前一剑指来的商鹤,纪喻言面色无神的只知攻击着他,出手果决狠厉。
见这情形,席上罗不平只静观着其变,脸上虽有对血祭的愤意,却又无意出手相助,生怕冒一丁点儿风险。
而此时另一旁被弟子羁押着的罗竖一见这乱象时机,便趁身旁弟子与迎上前来的令司司众相斗时,左右探着脑袋,小心后退,意欲逃走。
但同在席后的左加衡见得席下战况却十分焦急,他注意着此刻正同化作傀儡的纪喻言相斗着的掌门并无太大胜算,便连忙挣开了身旁的弟子,一跃上前相助着商鹤。
却还未等过上几招,左加衡便为护商鹤被纪喻言一掌击在地,吐出了血。
“衡儿!”打斗间的商鹤见左加衡此番伤势,立马分了心。眼看着,纪喻言的剑就要挥下来了,这时,慕长秋一刀接下,同纪喻言周旋着。
而看着眼前面色毫无波澜的纪喻言,慕长秋只一脸愤意,“哼!今日我便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罢,慕长秋又一重刀挥下,招招强硬,不留半分情面,仿佛正出着体内积攒了几十年的怒气那般。
而此时闪到一旁的血祭,正观着景殊与丧胆的那一对决,那打斗已近了尾声,即便有丹药加持内力,可面对眼前纪景行同纪无殊的配合已有不逮,景行使剑,无殊则随意着手中那软剑与匕首的变换,甚至可使一把匕首一分为二,两手同执。
二人出剑果狠,配合可谓天衣无缝,好一番招式下来,丧胆的手臂,下盘,胸前,腹间,后背无一不被二人轮番划过,而后又划破了他的手脚筋脉,使丧胆猛的失了支撑,跪了下来。整个过程中,丧胆却只能无力而痛苦的呻吟着。
最后,景殊二人均反手执剑和匕首,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同时轻身往丧胆奔去,用手中那刃猛的划过了丧胆的前后颈间,那血…就溅到二人无色无情的脸上。
眼底睥睨着身前那丧胆的猛然倒地,景殊二人眼中充盈着的红色血丝却都未曾随之也过半点放下,给人一副极致的破碎之感,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坚定之意。
而眼看着丧胆被诛,血祭的脸上并没有一丝意外,他将目光移向眼下席间所剩不多打斗厮杀的司徒们,一声令下,“众司徒领令!”
“是!”打斗中的司徒们闻听,立马抽身聚集到血祭身旁。
见那些所剩司徒们身后紧跟着的一众正派弟子,血祭一把毒粉挥出,以剑相向的弟子们纷纷往后退着,不敢妄动。
而于这时,站立于血祭身前的那一众令司司徒们均整齐划一的划开了自己的手,握着手心,从拳下滴出的一滴滴偏乌黑色的血阻隔在他们与正道弟子之间。紧接着,他们又同从腰间取出一挂着小壶,将壶里的东西倒在血迹上,两者相遇立即生出了青紫色的火焰。
那火焰生的老高,整个过程十分迅速。
而此时席上的陆清风注意着那诡异的火,只立马锁紧了眉毛,“是毒火,快退!”
陆清风焦急的高呼声刚罢,那异火后的司徒们便用着一把把的刀穿过毒火,而那带着毒焰的刀则毫不留情的朝着弟子们飞来,只插弟子身上,又迅速蔓延至全身,而那中招弟子却只能在地上翻滚着,哀嚎凄惨。
而还在一旁与纪喻言打斗中的慕长秋注意着身旁的惨状,稍显的有些分心。趁得这时,血祭一把毒粉朝他挥去,连忙拉住纪喻言,“走”的一声,二人欲轻功身后的墙,离开出靖山。
而此时的纪景行见了,立马唤了身旁的纪无殊,“无殊!”他的声音里伴着一丝果决。纪无殊听着,则立马反应过来,二人联手,一番腾空,景行将纪无殊送上了身后最高的一侧殿顶之上。
而此时下席间的南越,乌伽二人则联手将两侧席间的食案一一设法,或移或踢堆积阻隔在那燃的正旺的毒火与诸派弟子之间。
席下景行一番剑挑将席间饮茶所用杯盏尽数挥起,随即一跃而出,将面前的杯盏猛的朝下间毒火后隐约可见的几司徒挥去。
而殿顶之上,立在正中的无殊拉着那把由双枭变换而成的弓,箭立弦上,他的眼神冷酷凌厉,看着箭之所指的纪喻言,他的脑海中闪过另一个念头……
随即,他将那箭稍移,一箭猛的拉出,正射到血祭拉着纪喻言的那只右臂上。
看着房梁上中箭突然掉落的血祭和纪喻言二人,席下的诵俨立即一声令下,“追!”
随即便带着一众弟子追了出去。
而此时,席间没了声声的刀剑声音,剩下的只是哀嚎。立于殿顶的纪无殊仍站在原地,而下方的景行则抬眼注意着上面的无殊,眼神中带着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