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无殊回想“度厄”来由
轻晃摇曳的马车里,原本昏迷着的纪无殊渐渐睁开了双眼……
他张望着四周,这才发觉自己是躺在马车里。他费力的让原本无力的身子坐了起来,胸口处尚在隐隐作痛。紧皱着眉,他沉下来的眼睛注意到左臂被粗略包扎的伤口。
“驾,驾…!”
车外传来一男子驾着马车的声音,纪无殊起身掀开帘子看去。
“南越!”
“醒了。”
南越的头稍扭过来朝着无殊。
“我怎么在这?”
纪无殊问着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南越看了看他,回想着马背上的纪无殊晕晕沉沉从坠下马的情景,便只做得不以为然的答着:
“大抵是武功大进,承受不住了,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被我给捡回来了!”
无殊听着这话,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瞥了瞥身旁的南越,“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
南越的语气并没有太大反应,“明知不抵,还硬要打!”
“谁让他让我的,他越让我就越想打他,反正他也没捞着好!哎!你看没看见他脸上的伤!”
无殊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转而又一脸坏笑的又扭过头来问着南越……
“那你呢?”
南越转过头来看着无殊,“从大漠回来的这几天,就是去练度厄了?堂中的禁术,一早就被城主封了,你是如何修得?你可知那是何物?”
南越接二连三的问题,让一旁的纪无殊头都大了,只又漫不经心的样子回着:
“放心!就为了个丧尽天良的混蛋平白把小爷折进去,不值当。”
他说着叹了口气,将双手撑在身后,一副仰头望着蓝天的轻松模样,“哎!老子还有大把的美景没看,大把的美人没抱呢!真要这么死了,岂不亏的底掉?”
他说着又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望向身旁的南越。而随即,那副挂着自在逍遥的脸上又渐渐收回了嘴角的笑,回想起大漠中的一副情形……
……
小窗的矮屋里,纪无殊东瞅西望着。忽然,他见高堂前那长桌的桌脚下压着一本什么……
他弯下腰,扶着那摆满小酒坛的长桌,费力而小心的将那本压着的册子抽了出来,再从地上捡起一石子垫了上去。
他站了起来,隔的稍远些,一脸嫌弃的吹着册子上的积尘,映着照射进来的日光,那层厚厚的积灰被吹散,掸落……
“度厄。”
纪无殊望着册子上的字,心中暗疑:
“一念堂的禁术。”
带着好奇,他打开了那册子,他的双眼掠过一行,两行。
而这时,沙漠里那好酒老头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纪无殊,他倚靠着在门上,手里提着的酒往嘴里灌着……
“小子!你可悠着点,这东西,看多了对你可没好处!”
听着这声音,无殊抬起眼来,看着面前又继续往嘴里灌着酒的老头,他嘴角轻勾:
“我还想问你呢,这一念堂的秘籍心法垫着你这风烛桌角,用的可还舒心?”
话罢,纪无殊朝着此时被石子垫着的桌角示意而去。老头则一脸嫌弃的样子:
“你当我想要?还不是你那抠抠搜搜的外公,死缠烂打的非求我给他整理禁术。哼!到头来,连两瓶好酒都不舍得给我,要不是看它还有点意思,能勉勉强强垫垫我这桌角,否则,老夫这么久的活不就白干了!”
老头不满的吐槽着,瞥了瞥无殊手中那册子。
“有意思?”
注意着老头话中的这三字,纪无殊又看向老头只好奇问着,“哪里有意思?”
老头回过头来。
“你想知道?…那便尊老夫一句‘前辈’,我再姑且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看着老头一副自持甚高的模样,无殊故做得一脸轻松,他悠哉的在面前摆满酒坛的长桌前走着……
“哎!老头,我看你这桌上的酒可不多了我誉城有一极肴楼,不仅美食珍馐一绝,醇香美酒更是回味无穷,妙不可言呀!”
他说着一副美滋滋的模样,随即又转过身来望着那老头。
“哎!可惜呀!有些人,怕是没机会品尝喽!”
一听着纪无殊这话,自是让老头按捺不住了心里的酒虫,他抿了抿嘴,一副权当没发生什么的样子,只又长篇大论起来:
“这世上禁术啊,左右逃不过进益快,方法险,乱心志,创己身。……如你一念堂‘怀赤’下卷,虽能让人武功大进,但稍有不慎,便会惑乱人心,落得个狂性大发,走火入魔的下场!再如你手中‘度厄’,虽没有乱心惑志之能,练之亦可使人短时间武功大进,便是没有内功的人也可修得,但所求功力越深,筋脉压制便越甚,要承其锥心刺骨之痛便越非常人能忍!”
“多深的功力都能修?”
听着无殊这问,老头点了点头,“只要能忍得这痛且筋脉未断。可以!”
听着老头的这回答,无殊看着手中的“度厄”,想着什么……
而这时的老头望着他,好似看透了他的什么心思,便又再言着:
“不过若是你这般未修内力的,那所得的功力,自然要比别人要浅,承受的痛也要比别人深些!”
听着老头的话,无殊的情绪依旧没有太高,他只是静静地望着手中那册子,不解的道着:
“也就听着骇人些。如此宝贝,怎么就成了禁术?”
老头听着,只是提了提眉,轻叹了口气。
“未及人心可怖呀!就因有这般诱惑,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得去,不知又会平白生出什么乱子!”
老头说着,看了看眼前的无殊,又瞧了瞧门外练剑的纪景行,他一副可惜了的样子:
“说到底呀!终究是劳身苦心,引人贪念的旁门左道,世人不喜,那等名门正派也瞧不上。”
同老头的目光一起望去,无殊看着窗外习剑行云流水,刚劲有力的纪景行。他的思绪飞了,有些愣住了……
瞧着他这副样子,老头叹了口气,又重新做得一副老顽童的口气:
“既是你一念堂的东西,便还给你了。不用内功的冠尘步再好,也只能保全自己!只是你可别太喜欢,若练的太勤,没命的可是你自己!”
……
此时回想着之前的情形,纪无殊只一副低沉的样子,他问着身旁坐着的南越:
“你可知沙漠小镇里有个武功极高的好酒老头?”
“嗯。”
南越思索着继答:
“先前倒听城主提过几次,他与靖山掌门当年结识游历时,那漠中的前辈曾多次照佛于他们。年轻时心气极高,后来被仇家追杀受了重伤,这才久居大漠。怎么,是他教你的?”
南越说着,问向纪无殊。
无殊却只是笑了笑,“你帮我在极肴楼寻壶上等的烈酒,再备些温和可口的药酒,一并派人送去大漠吧!”
“好!”
南越轻声应下。而这时,无殊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禁术的事,你莫跟外公提。老头看着没心没肺的,心里呀!可脆弱着呢!”
“方才传来消息,城主已经回了誉城,靖山的事,你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
纪无殊说着,深吸了口气又猛然呼出,“纪景行不让我管,老头自己又通透着!嗯!…走吧!先找个地换身衣裳!”
“等回了誉城,你同我修些内力吧!”
“不修,不修,太累了!”
“那便把你偷练禁术的事告诉城主!”
“别呀!要我修也行,除非不累不苦不疼的,那小爷就考虑考虑!”
“这可是你的事!”
“嗯!是我的吗?那不学了!”
……
幽静的草路上,二少年驾车的身影愈行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