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簇新,笃行不怠
“没死吧。”
“只是昏过去了。”
陈奕蹲下拍拍地上一脸臃相的男人,确认还有气便转头向女人汇报。
“行,留些人打扫下这里。我们先回去。”伊理户抽出捂口袋里的纤细玉手,回身缓步。
陈奕闻言赶忙夺步上前扶住手臂,“这么做不会有事吗?”
面对刚才还在医院说明天办出院手续,结果当天晚上就跑出来‘撒野’的小姐。陈奕是由惊讶转为惊恐了,老大的身体素质都没这么牛吧!
伊理户身形淡定,面若自如:“无妨,按照计划脚步慢慢推吧。”
“可擅自用对方名义出事,小姐到时候可能两家不保啊…?!”
“信不过你晓姐?”伊理户扭头,唇角微笑。眼神被其眼纱遮住倒添了一抹韵味。
陈奕老脸一红。他自己的年龄与老大同岁,说是上下属关系,但他们平时相处当中更像兄弟之间,所以说对某些事物还是有存那么点憧憬的…
但面前这位是老大亲妹啊!!自己可还不想英年早逝,本本分分更好。
“信!”
后者作出手势,直到感觉握住了那皱巴巴地烟盒才落手。
陈奕松手,静静看着伊理户吞吐云烟的模样。自从小姐醒来之后就全部大变,连性情气质都改了,这确定还是从前那个小姐吗?好荒谬的幻想。
“嗯。”
接住烟盒,陈奕也头一次大胆地为自己点上,果然跟着新主子,规矩都变自由不少:“要是老大知道,肯定会认为是我带坏了晓姐。”
“哼,印象里记得自己是有的。”
我对抽烟并不反感,因为清楚过这种感受,虽不知为何如此,但自己肯定有理由去做过。
如果把掉落的烟灰比喻作句点,那这句点并不代表一个故事的完结,而是下一章节的开篇。
所以我曾经肯定有一直满怀希望的往前走,走过寒露清秋的蒹葭,走向芊眠葳蕤的春山绿芜。
到底最后成功了吗,或许有吧,也可能只是我的妄想也不一定,因为成功的界限是自己设的。
以前模糊,现在更模糊。
“很抱歉,我不清楚。”
伊理户始终走在最前,让陈奕很难不怀疑自家小姐是否真的有受过伤,“晓姐,你真的不需要再多休养几天吗,晚点也是可以的。”
“我没那么弱,自己稍微注意下该保护的部位就不成问题。”
闻语,陈奕也没再劝。毕竟方才小姐的确独自一人将那头领胖子给打服帖了。自己透门不经意瞄了眼,就清楚能插兜使出标准高抬头踢的难度有多高。
碾压局!只能说不愧是我晓姐啊!
“不愧是晓姐!”
小姐才芳龄几许,早跟早有肉吃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出声了。”
…
凌晨一点,街道格外安静,极度疲惫的身体和摇摇欲勿的路灯似乎同类。
“晓姐,到了。”
开到公寓门口,考虑到时间关系和一路消愁。陈奕的呼声很轻,又尽量控制在能叫醒人的音量。
伊理户靠在后椅淡淡应声,看不见却又能感觉到外边亮晕反馈,脑袋就会不自觉浮起画面,好复杂的心情…
“确定不用送您上去吗?”
“不用,再者你上去也会挨他说。放心,我自己能行。”
望着进入电梯没了影子的伊理户,陈奕颇感压力山大与无奈,但眼下也只能听从安排走人。
虽说凭着记忆依然能做许多事,可有些时候还是麻烦,比如现在摁电梯任需要手指去抚摸路径轮廓去根据记忆判断楼层。
“习惯就好了……”伊理户轻喃一句。
在门外犹豫纠结几秒,还是选择嘀卡进去。至于是怎么找到家门的,那多亏我记得门在右手边靠最远的位置。
“叛逆了啊,都学会偷跑出去玩了,看来陈奕那家伙也跟你学坏了。”
“……不管陈奕的事,我自作主张要求的。”
伊理户端木的语气乍一听以为是在训斥,实则人在沙发上靠着笑嘻嘻呢。
毕竟之前的妹妹跟现在的妹妹性格差别很大呢,要换作当时,时晓肯定第一时间就飞毛腿甩过来了,哪还轮得到自己笑嘻嘻地去做个哥哥模样立威。
玩笑过后,伊理户端木又真的严肃说:“在伤彻底好之前,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学校里,要是被我发现你违抗安排,到时候陈奕那家伙替你求情都没用。”
“好好,我有数。”
伊理户撑着墙给自己脱鞋,完全敷衍。
喝着冰咖啡,伊理户端木没来由地瞅了一眼“配高跟鞋也挺好看的……下次给时晓挑几双吧。”如此想着,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
“两个小家伙呢。”
“睡了。”
其实放平日里根本看不出时晓有失忆,给我自己都整迷糊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
泡在浴缸当中,我尝试睁眼,但那种无法言喻地感觉总在堵着自己,只能被迫放弃。
指尖随流抚到右腹,不必睁眼也能清楚感知。
“唉…”
撑壁起身,水流顺着她的身体流淌直下,用双手轻轻按摩着自己的肩膀和腰部,放松一天的疲惫。
身体舒畅完,那两大白兔也顺便一起进行按摩流程吧。
“果然…”伊理户摸摸温热地脸颊反思,自己的身体自己触碰都那么敏感,要嫁不出去了:“明天该回去上学了啊,伊理户源鹤。”
我对自己这个名字有印象,所以念出来方便加深意识。
…
当天放学时段社团活动室;
“小源鹤怎么可能会出这么大事啊哈哈…她很厉害的…!”由比滨的唇角实在扬不起笑,连‘哈哈’都很干涩,双手紧攥裙角掩饰心情。
没想到当天分开,就会毫无征兆的发生这种普遍认为根本不会有触及的事情。
“她是很厉害,但同时带给她的压力是成正比的。”
比企谷异常冷静,虽然手指还有些哆嗦。不过对于他来说,头脑冷静就是一切,足够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与其在这自说自话,不如静等伊理户回来更好。”
雪之下低眸闭眼,也一副与世无争模样。
比企谷有意挑眼瞄下,低哼一声。只有由比滨不明所以,还在两边观望地担忧。
“是啊,我们先回去吧。伊理户的事我们又没实力插手进去,作为委托也太沉重了些,起码能够给她哥哥提供有用信息是我们唯一能做的。既然相信她,那就不要在背后替她去想无谓的事情,听雪之下的,等她回来更好。”
比企谷站起身,与平时说的话还要多,安慰自己也安慰某人。
虽然这个社团奇奇怪怪,社员也相识才不到几个星期,但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影响到了氛围,原来这种心情是如此。
“比企谷同学说的没错,如果我们都带着忧伤情绪再见面,她会不习惯的吧。”雪之下若无其事的微笑,也许是苍白无力的勉强。
把自己情绪困在泪腺里,然后再顽强地露出欢颜,那绝对是她脸上翘起最苦的笑容。
微笑,却只能微笑,这是最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