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对不起
“阿姝，你在听吗？”
本来想继续说的秋无言发现黎姝突然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是走神了。
“啊，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那我便继续了，我想你或许可以稍微对我放下心防，我总有一种感觉，你心里好像憋着什么事，也不愿意多言。其实你完全可以对我倾诉，我想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的。”
秋无言的一番话，黎姝听完不免心微微一动，她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憋事，她其实并不是黎姝本人就是一个无法难言的秘密。
只是她以为她平时伪装得很好，没想到会被人看出来。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感觉？”
“因为我经常会见你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发呆，但我感觉你并不是单纯的无聊而发呆，而是心事太多，总是在想着。当你处在这种状态时，你的眼里都藏了很多情绪，忧郁、伤感，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
“最重要的是”说到这秋无言突然停了下来。
“是什么？”
“是我总感觉你一直在刻意回避我。虽然平时你总是嘻嘻哈哈，对人和善，开朗健谈，但对我你总是会收敛些情绪，我很少能窥见真正的你。
有时我看向你的时候，你就会立马躲开我的目光；有时我想找你说话的时候，你会早早结束话题离开；甚至有时候在路上我们碰见时，你会假装没看见我，走到另一条路上，留我一个人在原处放下了打招呼的手。
而且我不理解，很多时候，你总会看着我发愣，我能够感受到你是有那么些许在乎我的，但是你却要装作疏离。”
秋无言目不转睛地盯着黎姝说着。
“我没有，你想错了。”黎姝又默默低下头。
“不，你有，你现在就是。”
黎姝低下的脸上目光一滞。
“阿姝，抬头看着我。”
秋无言的语气不容置疑，黎姝下意识抬起脑袋，呆呆看着他。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若即若离，一会儿对我很好，安慰我，开导我，一会儿又逃避我，不愿意见我似的。我讨厌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多看我几眼，心情欠佳时，连一眼都不愿意施舍给我。”
【因为她喜欢你，又不愿承认，嘴硬！】
系统生怕黎姝不够烦，在黎姝脑子里帮她回答着秋无言的问题，可惜他听不见。
“我不知道。”
“好，不知道没关系。”秋无言没有为难黎姝非要说出什么来。
他继续说道：“这些我都可以不去在意了，但以后你能不能和我好好相处，哪怕就像和普通人相处一样也可以，就是请你不要再故意回避我，我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我也会伤心难过。
我想让我们能够正常相处，你可以对我说你任何不开心的事，我会努力成为你最好的倾诉对象。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我们之间就像是隔了一层膜，但这层膜你可以来去自如，而我连戳破一个洞都不行。”
“可是我并没有拦着你和我接触，而且我们这段时间，我自认为相处得还算还算不错吧。”
黎姝还想狡辩一番。
“是吗？那你在犹豫什么？”秋无言眸中划过一丝难过。
接着，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压住眼底的黯然。
“呵，说来可笑，我就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你的消息，想要和你相处，哪怕一分一秒。你知道为什么你来山庄的那几天，我们总是碰见吗？我是故意的，我让秋二在暗中盯着你，知道你出门了，我下意识地放下手中所有的事，就是为了去见你一面。我们所有的相遇都是我的故意为之。”
“为什么要这么卑微。”
这是黎姝想到的唯一能形容秋无言的词语，她不知为何眼眶竟然湿润了几分。
“因为我想要了解你，看见你，接近你。而你却不愿意在你身边留一丝空间给我，甚至是我想对你好一些，你都不情不愿地接受。其实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何，从一开始就取决于你——黎姝。”
果然，先动心的人注定是输家。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马车里无人再开口了，黎姝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秋无言则一直盯着她看。
【宿主，我觉得你完了，秋无言真是喜欢有什么话都直说啊，禁不住，禁不住。】
系统感叹道。
过了一会儿，秋无言见黎姝还是不说话，于是他又紧逼了一分，“所以，你可以给我一个回应吗？”
“秋无言！”黎姝猛不丁地抬头，“对不起，你说得没错，我之前的确一直有在逃避你。你的一番话让我感觉，我真是太自私了，因为我个人的一些想法和情绪，而去故意差别对待你，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对不起。”
看着黎姝那认真道歉的样子，秋无言突然笑了一下。
“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并没有逼我。我们有时候不免都会被自己的情绪左右，这不怪你，或许你可以和我讲讲。”
黎姝眼眸一压，思量片刻，开口：“我第一次来到这里，迷茫充斥了我，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理清楚自己的思绪，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如果没有你今天的一番话，或许我还陷入在自己的别扭、伤感，甚至是愚蠢的情绪之中。”
“阿姝，这都是人之常情，每个人都会迷茫，但这并不是一件坏事，相反，迷茫证明了你在思考，你在选择。所以你不要再纠结于此，你也没有对不起我。”
“但是，秋无言”黎姝欲言又止。
“嗯？”
“我想我这辈子都会愧对于你的。”
“为什么会这么说？”秋无言眉头轻蹙，不明白为何黎姝会这么说。
“没什么，只是一时有感而发。”
黎姝摇了摇头，并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
秋无言也没有追问到底，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其他的，以后慢慢来。
“那之后”
“我会好好和你相处的。”
“好。”秋无言欢喜地微微点头，视线一直落在黎姝身上，眸中尽是温柔缱绻，黎姝也尽量自然地扯出一抹笑容回应着他。
两人相对无言，情绪却各异。
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你只是我的攻略对象，而我必须要让你爱上我，完成了这个目标之后的事，我暂时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最后我一定会离你而去。
而我却不能爱上你，即使你一直对我很好，即使我总是会恍惚地把你当做阿言，但是我不能，也不敢。
就当我是一个残忍自私的人，那种爱而不得，无法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感觉，一定很痛苦。
但是，阿言还在等着我。
所以，对不起。
【宿主，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想，或许你可以试试呢？】
【试试？说来轻易，但那样对他、对阿言都不公平，我也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而且你应该也知道我总是恍惚间把他当做阿言，如果我真的喜欢上他，那这份喜欢有几分是真的是喜欢他，而不是把他当做阿言的替代品呢？
若是我真的这样做了，我会唾弃我自己的。】
【宿主，不是的，你不要这样想。】
系统觉得自己真的要憋不住了，它好想告诉宿主真相啊。
【好了，你不用安慰我了，我以后会努力完成任务的。】
【宿主……】
系统一时沉默，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系统像是下定决定般，又开口——
【宿主，这段时间我可能会不在，我需要办些事，等我回来之后，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
【什么事？有危险吗？】
【没有，一件小事而已。】
只是不想宿主这么难过和痛苦，多么想告诉她真相啊，但是他不能，所以他要去请示一下。他一定会成功归来的，到时候给宿主一个惊喜，宿主一定会很高兴。
系统这样想着。
【那祝你成功，你早去早回啊。】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