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离家太久,心野了,翅膀都硬了啊
艾诺登不解地蹙起眉头,将草莓蛋糕取了出来,放到一旁。
然后,将那张纸条拿了起来。
仔细地看起上面的字来,只是一眼,他就忽然怔在原地。
这上面,好像是求救的信息。
姐姐说自己有难,让自己赶紧去救她。
纸条的落款,正是傅筱二字。
姐姐怎么会知道自己点外卖,而且这么刚好地买通外卖员给自己递纸条呢。
这么显而易见的伎俩,真拿他当三岁小孩了。
艾诺登嗤笑一声,将纸条丢开。
打开草莓蛋糕的盒子,开始吃起来。
刚吃两口,他就停下了动作,看着那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蛋糕,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不对。
这味道不对。
跟姐姐买给自己的草莓蛋糕味道是不一样的。
他明明都特意让人调查,点了同一家的东西。
怎么还是不行。
艾诺登沉下脸,将剩下的蛋糕转头丢进了垃圾桶,眼神黯淡而带着些许难过。
看来,重要的不是这个蛋糕,而是送给自己这个蛋糕的人啊。
他向来游戏人间,喜欢恶作剧,看着那些不服自己的兽人被整得痛哭流涕,跪求原谅的样子,他心头就一阵快意。
他不在乎任何人,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有人说,蛇是冷血的,天性淡漠,情感缺失。
他,恰好就是这冷血冷酷的一条毒蛇。
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会沦落到要睹物思人的境地了。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艾诺登扯了扯唇角,眼底闪过几分苦涩。
这时候,那股能量冲撞,全身都要被撕裂的痛感又一下子全冒了出来。
“啊!”
他低吼了一声,双脚已经痛都站不住,一下子扑倒在地板上。
“咚”地一下,发出剧烈的声响。
艾诺登浑身滚烫,感觉自己像被投入了一座火山之中。
五脏六腑,都在尽数焚烧着,没有一处不痛。
蛇族受的诅咒就是这般,不管变成原型,还是变成小孩,都必须经历这种撕心裂肺,像是被人打碎了骨头重装的痛楚。
甚至有好些族人,无法忍受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而选择了自尽。
而他身为蛇族少主,承受的痛,是其余族人的百倍!
“嗯~啊!”
艾诺登痛苦到整个人蜷缩了一下,双手都快把地板生生扣烂了。
就是因为担心别人看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样子,所以他才选择一个人待在别墅内度过这几天。
就连阿擎,都不允许踏足这里一步。
他是蛇族少主,也是堂堂影帝。
他有自己的骄傲。
如果要被人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他情愿去死!
艾诺登蜷缩成一团,痛得额上冒出的冷汗都打湿头发了。
那股抽筋剥髓的感觉,一直持续了十分钟,才终于缓和了下来。
“呼~呼~”
艾诺登喘着粗气,慢慢平复下来,全身都是汗,湿得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他撑着手臂,那小小的身子虚弱无力,像是一只被猎人追赶到绝路,无助而茫然的小猎物一样。
这种反应越是激烈,说明离变回去的时候,就越近了。
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不能踏出这个房门半步!
他爬起来,瘫软的身子不小心撞到旁边的桌子。
“碰”地一下,桌上的东西都尽数掉落在地。
刚才被他当做是笑话,随意丢开的那张纸条就这么飘落在他面前。
他此刻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前方。
盯着那张纸条,他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上面的,分明是姐姐的字迹啊!
他之前住在姐姐房间里的时候,曾经不经意看到过她的课本。
上面的字迹,跟这个,简直一模一样!
就连傅筱两个字的落笔走势,也是毫无二致。
这个巧合让他一阵心惊,猛地伸手抓过那张纸条,死死地攥在手里。
仔细研究了一番。
当真是姐姐的笔迹!
很快,他根据这张纸条,联想到了两个可能性。
第一,这张纸条真的是姐姐发来的,她或许真的遇到了什么事,走投无路,只能向自己求助。
可他从没跟姐姐透露过他现在的所在地,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况且在姐姐的眼里,他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有什么紧急的事,需要向一个孩子求助?
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性了。
这张纸条,是有人刻意模仿姐姐的字迹,想要引自己入陷阱。
姐姐现在可能还安然无恙,但已经被人盯上了,处境相当危险。
那人的目的,是他!
艾诺登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担忧地拧紧眉头,挣扎着爬起来。
下意识就往门口跑去。
可是刚到门口,他又忽然停下脚步。
咬咬牙,表情有些踌躇不定。
变身的时间根本无法确定,想要不让姐姐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留在这房间,静静等候事情结束,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她有危险,他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呢?
一想到她此刻可能面对的各种事,他的心就忍不住阵阵收紧,闷得快要炸了。
不行!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一刻也等不了了!
他必须去,哪怕,真的要在她面前现出真身,哪怕她因此而讨厌他,嫌弃他,他也在所不惜!
他,一定要保护好她!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以及一切!
那小小的身影,顶着高烧,双腿发软,踉踉跄跄地冲了出去……
运动场上,全然不知已经有另外两个男人针对自己的归属权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以及有一个男生为自己牵肠挂肚,不惜舍弃一切的傅筱,此刻正为了这突然到来的消息而陷入了震惊之中。
什么?游泳比赛提前了?
傅筱听了绵音的话,瞬间脑瓜子嗡嗡的,有些懵了。
下意识地开口,声音有些空洞。
她扯了扯唇角,勉强地笑了笑看向拉住自己的绵音。
“游泳比赛怎么会突然提前的?”
“不是原定在明天才开始的嘛。”
如果是明天,她还能继续想想办法,但变成现在的话,那她基本上算是热锅上的蚂蚁,已经无计可施了呀!
绵音挽住她的手臂,带着她往前走去,听到她的疑问。
稍稍顿下脚步,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我也不清楚,据说是原本排在游泳比赛前面的跳高比赛场地临时出了点状况,有同学在训练的时候受伤了,仪器也不知为何损毁了,跳高比赛没法在今天进行,学院长就只好下令将游泳比赛提前了。”
跳高场地有人受伤了?
仪器也损毁了?
这一切凑在一起,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傅筱心里隐隐生出一股子不安,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有些讶异地拉住绵音。
“等等。”
“你刚才说是学院长亲自下的命令吗?”
绵音点点头:“是啊。听说学委会本来要开会讨论这件事,看看怎么处理比较好,结果学院长直接一锤定音,把两个比赛的时间调换了。”
“所以待会,游泳比赛就要开始了呢。”
“筱筱不是也是游泳组的嘛,我们班上的人到处在找你呢。”
学院长亲自将两个比赛的时间调换了?
傅筱稍稍讶异过后,眯起眼睛,整张脸都沉了下来,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严肃。
又是他。
先是之前轮回镜要求男生必须脱了上衣通过,再是规定运动会所有人只能选择跟自己属性相关的项目,最后是刻意将游泳比赛时间提前。
怎么这人走的每一步棋,做出每一个新的决定,好像都正好踩在自己的痛点上。
仿佛在刻意跟自己作对,封死她所有的路似的。
还有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信息……
上面说,更有趣的事情还在后面,那语气,跟那神秘的学院长简直一模一样。
那信息不会就是他发来的吧?
他口中有趣的事情到底指的是什么?
他一个学院长,跟自己一个普通学生,八竿子打不着的,他为什么要针对她呢?
这一个个的疑问环绕在她的脑海中,傅筱感觉自己仿佛被置身在一个非常大的棋盘当中。
学院长和这背后的神秘人,就是操纵棋盘的人。
而她,跟这许多的兽人,就像是棋子,一步步被操控着,像是傀儡一般,毫无反抗的余地!
难道说后面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事在等着她?
傅筱思索着,眉头深锁。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很不对劲。
心底那股不安也从未消散过。
不觉间,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筱筱,你怎么了?”
“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呀?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绵音着急地看着她,那双栗色眸子写满了关心和担忧。
刚才筱筱走得很快,她正想要跟上她的脚步,就被同个项目组的人牵绊住了。
等她拒绝那些人,筱筱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段时间,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跟谁在一起?
她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绵音想得眉头都皱了起来,那些乱七八糟,少儿不宜的画面一个劲地往脑子里钻。
筱筱这么好看,又这么引人注目,觊觎她的变态肯定很多。
她得把人看紧了。
筱筱是她的,那些鬼男人都闪边去吧!哼!
绵音想着,抓住傅筱的手猛地收紧,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人就没了。
就在这时,已经不识相的“鬼男人”走过来了。
“什么游泳比赛啊,晓晓也要参加吗?能不能带我一起去看看?”
一个陌生的少年轻笑着走上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弯起唇角,一派潇洒酷帅。
说着话,完全地自来熟。
他记得他的晓晓虽然柔柔弱弱的,游泳的速度却不输给任何兽人。
想到她自由徜徉在海底那曼妙动人的身姿,秦风眼眸沉了沉,喉结滚了滚。
一股炙热从心头不断涌起。
这一次他一定得快那个家伙一步,将晓晓带走,占有她。
这样一来,就算那个家伙才是晓晓的未婚夫,也斗不过他了!
是他的东西,终究逃不掉。
秦风想到这,唇角弧度加深,眼神更是溢出几分邪气。
“晓晓,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此人一口一个晓晓,无比地亲昵,好像在叫着一个认识已久的人一样。
完全不顾其他三人异样的表情和目光。
绵音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一幕。
眼神错愕,难以置信。
等等。
这个怪里怪气的家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啊?
他干嘛一脸亲热地接近她的筱筱,还厚颜无耻地也这么叫她啊。
他知不知道这是她专属的称呼啊!
鹦鹉学舌,不要脸的臭男人!
绵音抓住傅筱,将她护到身后,一脸防备地盯着面前这陌生男人。
“你是谁,给我离筱筱远一点,不准靠近她!”
她怒斥了一声,扭过头,几分幽怨几分控诉地盯着傅筱。
小脸尽是委屈。
“筱筱,这个没礼貌的男生是谁啊?他为什么也叫你筱筱?”
傅筱沉默着,面对绵音的委屈询问,头有点大。
“绵音,事情说来有些复杂,我稍后再跟你说明,好吗?”
绵音闻言,十分通情达理地点点头。
头发毛茸茸的,鼻子都有些微红,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那好吧,你一定要告诉我啊。”
“好。”
傅筱摸了摸她的头,有些无奈又宠溺地笑笑。
秦风危险地眯起眼睛,看来他的晓晓这段时间并不安分,招惹了很多不该招惹的人啊。
等查清楚了,将人带走后,他可得好好“惩罚”她才行。
傅筱安慰完绵音后,扭头看向秦风,态度礼貌而疏离。
“运动会本就是开放项目,秦同学想看哪个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晓晓这个名字,用在男生之间显得过于亲昵,你以后还是叫我傅筱吧。”
嫌他叫得过于亲密?
呵,到底是离家太久,心都野了,翅膀都硬了不少,居然敢跟他叫板了?
以前可是被他磋磨得只会窝在自己怀中嘤嘤哭泣的人儿啊。
他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让她想起自己啊?
秦风眼神冷了冷,勾了勾唇角。
“傅筱叫起来,疏离感太重了。”
慵懒地掀起眼皮,灰眸底多了一丝审视和探究。
“不如我以后,叫你傅晓晓,如何?”
(他不是未婚夫,但是身份跟未婚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绝对让你们跌破眼镜那种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