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陈家岳提醒好友:“有男朋友的!就别惦记了!!”
“想什么!!”付朝文告诉他:“那是李老师要找的学生!!”
付朝文过年前在长仁医院接了一个案子, 案主李老师身患癌症, 不知时日,求助社工希望能寻回十年前教过的一个女学生, 当面与她说一声“对不起”。
付朝文花了很多心力终于找到了这位女学生, 女学生却不配合。
舞池那边的银发女生挽着男人的手臂离开, 有另一个女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挽住男人的另一条手臂,两女一男三个人嬉皮笑脸地往外走。
付朝文拍了拍陈家岳的肩膀, 起身尾随出去了。
离开了酒吧, 隔着马路,付朝文冲着准备上跑车的银发女生喊:“穆清闲!”
没人理他,他又喊了两声, 跑着追上去。
“喂, 他叫你?”跑车那边,男人问其中一个女生。
那女生反问银发女生:“叫你吧?”
银发女生说:“叫我个屁, 不认识。”
但付朝文已经跑到她身边站定了,百分百瞄准她地叫:“穆清闲。”
那女生大笑出声:“原来你叫穆清闲?好土的名字哈哈哈……”
“真扫兴,走。”男人上了跑车,那女生把银发女生往边一推,抢着坐上了副驾位。
跑车油门一踩,跑飞了。
银发女生踩着细高跟鞋吃力地追:“喂!是我先搭上的!喂——!”
没追上,银发女生破口大骂:“操你妈的!乘机截胡!发朋友圈骂死你!以后别他妈混了!”
“穆清闲。”身后有人吊命鬼一样叫着。
“闲你妈逼!!”银发女生恶狠狠地回头,鬼都能被她吓跑,“我叫jam jam!jam jam!!”
付朝文举起双手投降:“这里不是give me bar,说话请放低音量。”
“低你妈的神经病¥&…………”jam jam一口气骂了几分钟,喷了付朝文满脸口水花,嘴巴累了才歇了下来。
她从小挎包摸出一根细长的粉色烟,点着后狠狠地抽了几口,把小挎包用力地往后肩一甩,踩着细高跟鞋“笃笃笃”地往酒吧里赶。
丢了个西瓜,好歹要捡回一个柚子来填数。
“你要回去再喝吗?”跟在旁边的付朝文说,“我请客。”
“你请客?”jam jam鄙夷地打量他。
“对啊。赏面不赏面?”
“呵,我怕酒里有屎,屎里有毒。”
“哈哈哈,怎么会。”
“哈你妈,跟你很熟?别再跟着我!”jam jam嫌恶地加快脚步。
“穆清闲……”
“我叫jam jam!!jam jam!!听不懂中国话?!”
付朝文妥协了:“好好,jam jam同学,李老师一直在等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她?”
jam jam冷笑:“她快要死了吗?”
付朝文说:“生死之事不能随便开玩笑的。”
jam jam:“如果她快要死了,我倒有兴趣去看一眼。”
付朝文叹气:“你们之间有些误会,她想当面跟你解释清楚。”
jam jam没回话,一门心思赶回酒吧找柚子,越走越急。
付朝文跟得很紧,继续劝说:“之前联络你都不回复,难得今晚偶遇,也算是有缘分,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jam jam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八成是唐僧转世的,啰嗦得要死。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看付朝文。
付朝文以为劝说起效了,下一瞬,jam jam媚笑着往他怀里一靠,夹着烟的指尖轻轻地点着他的下巴,娇声说:“要不你今晚做我的客人,当作弥补我刚才的损失?我心情好了,自然就会考虑聊一聊的事。看在你五官齐全的份上,我给你打9折,过夜8折。怎样,柚子?”
她朝付朝文的脸缓缓地吐去一轮烟圈,浓烈廉价的人造水蜜桃味闻着呛甜呛甜的。
……
付朝文走了没多久,陈家岳把最后一口草莓汁喝完了,结账起身离开。
酒吧里灯光暗淡,喝醉了走路不稳左右乱撞的人也多,他走得很注意。
半路上碰见了她。
她扶着同伴往外走,看着很吃力。没一会她的同伴跌倒地上,她怎么拽都拽不起来,又急又无奈。
旁边有几个喝醉的酒客看着她俩说笑,有人过去伸手搭讪,她警惕地全部谢拒。
陈家岳走上去帮了一把。
她有些紧张,也许怕他立心不良。后来她认出他了,听她说孩子安好和各种道谢,陈家岳有些感触。
这是真正康复后的样子。
他本来要走,但她忽然匆匆忙忙地往酒吧里跑,而她的朋友独自留在车上,车门好像没锁。反正不赶时间,他在车旁守了一会。
等她再出现时,不远处有一辆车也停了下来,那车主认识她。
……
这几天顾少扬哪都没去,本应要跑应酬的一些新年拜访也安排了助理代劳,他自己守在家里,潜心等着裘盼回来。
白天没等到,他夜里继续等。
夜里也没等到,他第二天继续等。
裘盼欠他一个解释,孩子也在他这里,顾少扬就不信她不会回来。
直到年初五的这一天,没等到人影的顾少扬坐不住了,开车直奔月子中心。
到了才被告知,裘盼在除夕夜里就退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