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只是父亲跟母亲共苦后不能同甘,在外面有人了。母亲坚决离婚,带着她回到姥姥身边,又将她的姓氏改掉,她从此随母姓裘。
不回忆那些陈年旧事的话,裘盼很少特意去想她的父亲是姓什么的。
虽然家庭背景悬殊,于嫣又大两岁,但她在大学时就对裘盼很好,待她如妹妹般关照。
裘盼作为大一新生去学校报到那天,就是由于嫣迎新的。
后来于嫣推荐她加入学生会的外联部,又把好友曾芷菲和顾少扬介绍给她。
裘盼和顾少扬结婚时,于嫣和曾芷菲都是伴娘。
裘盼和顾少扬闹小别扭时,她俩也都是和事佬。
在过去近十年里,于嫣和曾芷菲一样,是裘盼眼里的闺蜜,无话不谈,忧乐与共。
俩人又同在盼扬信科做事,于嫣和顾少扬在公司互动时,肉眼可见的清白。他俩出差前,于嫣也总爱开玩笑般说:“放心,有我在跟前盯着,他不敢鬼混的。”
裘盼曾经以为那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现在看来,那是于嫣说给自己听的。
“你又发什么呆?盼盼,盼盼!孩子饿了,快喂奶。”顾母连唤了几声,等裘盼把孩子接过去了,她就黑着脸走了。这里什么都看不顺眼,越呆只会越来气。
月嫂把孩子从裘盼怀里抱过去,笑说:“小冬阳还没饿吧,奶奶太紧张了。”
月嫂走到一边哄孩子睡,出去散步的裘母没多久也回来了,进房就跟裘盼说:“刚才姥姥给我电话了。”
裘盼回过神,问怎么了。
裘母喝完半杯水才道:“走路摔了,腿折了。几天前的事。实在撑不住了才给我电话。”
裘盼听了急:“那去医院了吗?妈,你快回去吧,没人在跟前照顾不行的。”
裘母说:“去了医院包扎了,医生让她住院,她偏不,说什么快过年了要回家打点。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了,有个屁要打点的?”她重重地搁下茶杯,气不过地说:“人老了就是麻烦,又犟又不中用。”
“姥姥也不想的。”裘盼说,“妈,你回去吧,我住在这里你可以放心。”
裘母看她:“放心?你这样子我走了能放心?”
裘盼顿了顿,收回视线不说话了。
裘母瞪着女儿干生气。
她的老母亲七十岁了,本来行动就不太灵活,现在折了一条腿,想必跟瘫了差不多。老家那边没有靠谱的亲戚可以托负,女儿这边没有自己的房子可以落脚,思前想后,除了回去别无他法。
月嫂把孩子哄睡后出去了,裘母做着最坏的打算,跟裘盼说:“我明天就回去。”
裘盼“嗯”了声。
“你留在这里好好坐月子,千万别着凉别挨累,健康第一。”
“嗯。”
“做任何事都要三思。假如真的要离婚,别要孩子,但该拿的财产一定要拿。”
“……”
“提前做好准备,雇最好的律师,你可以找菲菲帮忙,菲菲肯定站你这边的。还有于嫣,她们都比你精明,旁观者清。”
女儿看着地不哼声,裘母强调地问:“你听见没?听清楚没?”
裘盼点头:“听见了。”
也不知是真听见还是假听见,裘母又恼又急又无奈,最后泄气,不管了,转身去收拾行李。
裘母走了后,顾少扬想搬进月子中心做陪护,顾母不同意,裘盼也不接受。
顾少扬每天傍晚来呆一两个小时,顾母隔天来一次,只要他俩不在,关掉手机,在月子中心的日子还是挺清静的。
裘盼依时参加产康项目,一天六顿尽量都吃完,想睡就睡想躺就躺。渐渐地,她感觉到身体和精神恢复得不错。
诚如裘母所说,月子要好好坐,健康是最重要的。
因为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哪天晚上,吃过宵夜后,月子中心的前台过来敲门,说刚刚收到一份寄给裘盼的快递。
是一盒包装非常精美的小东西,月嫂猜测是送给小冬阳的满月礼物。
裘盼也觉得是曾芷菲出差给寄来的手信。她拆走包装,解开粉色的丝带,撕掉一层又一层的礼物纸,揭开盒盖,把东西拿出来,展开看。
月嫂当场傻了眼。
那竟是一条内裤。
一条旧内裤。
一条男人的旧内裤。
第14章
曾芷菲拎着几袋出差买的手信,出发去月子中心。
刚上车,接到裘母打来的电话。
“裘阿姨?”
“菲菲啊,我听盼盼说你昨天出差回来了。”
“是啊,正要去看她呢。你们在那边住得爽吧,我没介绍错的。”
“住得很好,太谢谢你了。不过盼盼的姥姥有点事,我回老家了。”
“啊,姥姥还好吧?”
“挺好的,没什么事了。”
“那顾少扬搬去月子中心陪盼盼了吗?”
“应该没,他工作忙。菲菲,我有事想拜托你。”
“都老熟人了,裘阿姨你尽管说。”
“是这样的,盼盼刚生完孩子,可能还没适应,想法特别多也特别乱,我怕她冲动做些傻事,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多去看看她吗?”
车库另一边的卷闸门自动打开了,一辆黑色奔驰精准地倒车入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