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 章 张畅他爸给写的字
一觉到天明，张畅那货昨晚非要跟周阳挤一块儿睡。
煎熬的一晚呀！
人来了，打火机就得过去，照样的塞在柜子里的棉被中。
奎勇来电话了，饭局就约的今天晚上，地点就是他东郊的酒吧，在纺织城那边一个老纺织厂改造的艺术街区里。
周阳已经出车了，赶紧的电话通知了张畅，说自己下午五点左右过来接，然后再一块儿过去。
中午车子刚好到了小寨附近，周阳停了车，去军人服务社买了两条烟两瓶酒塞到了后备箱。
烟，是华子；酒，周阳斟酌好久拿了三十年西凤。
开学新生报到的季节，全国各地考到秦州的新大学生们父母陪同着到来了，报完到各大景区的转转那是必须。国庆节前最后的一小段黄金期了，周阳还是在四点半刚过就关了实时单。
五点，去文昌门里接张畅。
张畅提了一堆东西出来。
“开后备箱！”
砰。
“我都替你准备好了！你还花那个钱干嘛！”
张畅上车，手里只剩下一幅卷轴，一上车就生气的怼了周阳一句。
“你准备就不需要钱呀？笑一下人就给？”
周阳反问。
“你还真说对了！咱很给面子的回了一趟家呢，除了取老头写好的字儿，那还不顺便搜刮点？你放心，这玩意都免费的，老爷子同样的也是免费拿的，人家稍微讲究点的人登门时都有有开门礼的，字画钱另算。”
“晚上你提回屋子吧，我自己也是用心准备的，见情谊。”
周阳坚持道。
“我的原则，放进了你的后备箱，就绝不会自己再动手拿出来！”
“锤子原则！”
周阳骂了一句。
奎勇有给定位，周阳把车子停在了酒吧门口。
“星际酒吧”
很明显的，奎勇这是在纪念那段青葱的岁月呀！
一进门，周阳就被吓了一跳，迎面的屏风下摆着一个玻璃缸，缸里养了一只宠物黄金蟒！
见有人进来，挺起脑袋，用它圆咕噜嘟的眼睛盯着。
“我贼！养这么肥得花多少饲料呀。”
张畅说着话，却躲到了周阳侧面。临到玻璃缸最近的位置，突然伸手把周阳推了一下，
“唉！”
“我日你姐！你狗日的吓死我咧！”
周阳瞬间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毛孔都扩张了，惊出一身冷汗。
屏风后面框里哐啷的传来了桌椅推动的声响。奎勇他们瞬间出现在了眼前。
董鹏、高震跟着。
奎勇的脸都变了。
“你是来走亲戚的？那我回礼的时候你少皮干！”
周阳也很后悔自己应该买个什么摆件的才对，可谁让他今天一天几乎就围着小寨转悠呢。
“咱弟兄们自己抽了、喝了就行了么。”
“大哥！我是开酒吧的！”
奎勇都快被气疯了。
“高震，啥时候到的？董鹏，上次没见到你，哥们遗憾了整晚。”
周阳不理他，开始跟其他两人打招呼。
“中午就回来咧，还是听你叫大黑、二黑的比较亲切。兄弟！可好！”
高震说话了，在周阳肩头锤了一下。
董鹏和高震有一个共同特质，就是皮肤特别的黑。这哥俩上学时最开心的自嘲方式就是改编了《射雕英雄传》里的一首主题曲，活生生的把人家起手第一句“依稀往梦似曾见……”唱成了“你黑我比你还黑……”
簇拥着进了酒吧里面。
“放墙角去，等会儿自己再提走。高震跟你一样的待遇，你问他！”
奎勇余气未消。
董鹏笑呵呵的替周阳接了手上的东西。
“这货神经病！别理他。”
高震支愣了一句，却是同病相怜的支持了周阳。
张畅还像小雀般被奎勇搂着呢，自己挣脱了出来，晃了晃手中的卷幅。
“这可是你自己要的！不用带回去吧！”
“这是咱请的！挂出去多撑门面呀。我来给咱打开！虽然咱粗人实际上看不懂，但都必须喊两句，好字！好字！”
奎勇开始亲自动手，字幅缓缓单边展开，四周“好字！好字！”提前的就不断响起，可当整个纸面都展开后，周阳第一个傻了！
装裱好的宣纸上并排写了两行十个字！
“大鹏展翅吧
激流勇进呗”
“咋回事？我贼！”
周阳都懵了，看着张畅。
“我贼！弄球呢！你当时给我说的原话，我给我爸电话里说的时候就尽量还原了。我爸人家那种人，号称搞艺术，最讲究个意境。我尽量情景复现，原来想着是让他尽量的捕捉到那种……，那种情感的！哥们你懂？”
“算了！这个不算！今晚我就回去，明天拿张新的来，我就不信咧！”
张畅自言自语的又补充了一句，动手准备把卷轴再收起来。
“千万别呀！哥们！就这幅，最好！有情感也有噱头。你看咱这酒吧清淡的都快关门咧，这字一挂出去，说不定就成网红打卡地咧！”
奎勇急忙制止，越看越稀罕。
周阳却看出了来，作为三级书法协会会员的张先生，写这幅字是是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呀！是多么的不希望这幅字被堂而皇之的挂出来呀！
“生意清淡？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呢。哥们提个建议，你把门口那玻璃缸搬走，你看生意有改善不？”
周阳笑着建议。
“挺温和的呀？雌性的。你要不信等会我缠身上给你们表演一段，可通人性咧！”
奎勇不解的回答。
“哥！你是我亲哥！”
周阳求饶。
酒场子摆开了。
瞬间的气氛就顶了起来。酒吧里的服务员甚至都是专门为这一桌客人服务。
董鹏先脱了上衣，光膀子。
其他人纷纷效仿。
“你看！这一下子就回到了上学时，晚自习后在学校门口吃烤肉的状态咧。当时五毛钱一串吧，大伙还得先兑好钱给老板，让人家趁着钱数上！只要筋不要肉，看着块块大呀！”
董鹏感慨。
“现在不管在哪吃，都没有那么香咧。”
高震感慨。
“准备回秦州不？”
周阳问高震。
“十月前后吧，手头这个电影杀青后咱就回。想家，也想你们！”
高震回答。
“到时拐个女明星回来，三线的都行。”
张畅笑着接。
“咱就是个烂怂场务，片子结束后名字都是一闪而过，抓拍到都比中彩票还难。可你还别说，其实就那些小三线的b脸最难看！渤渤呀，强强呀，甚至人家导演峥峥呀反而还见你客客气气的……”
逐渐喝开了，也聊嗨了。
“周阳，咱俩尿一泡去！”
奎勇突然对周阳说。
两人起身，周阳却被带出了酒吧。
烟点上。
“我前个专门去见了那个“厨子”，聊了一晌。拖他办事的人叫费墨尘，墨水的墨，尘土的尘。手上有点钱，听说是搞啥私募基金的事情。人，在秦州、上海两地的跑，媳妇和娃早都送到新加坡去咧……”
周阳猜到奎勇要说这事的，奎勇果然说的就是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