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诸事不顺的至冬商人
当猎鹿人餐馆向查耶维奇提出以后不用再给这里送野猪肉时，他只是轻蔑又不屑地笑了笑，还故意说了“不做就不做，每天一大早都得单独送你这一趟，我早就不想做了。”
当猫尾酒馆向查耶维奇提出自己已经更换供应商时，他马上联想到这样的情况这几天已经出现好几次了，他大概是被人针对了。虽然心里很不高兴，但看在对方那笔违约赔偿的份上他还是骂骂咧咧地接受了。
当西风骑士团通知查耶维奇以后军需物资将不再从他那里采购时，他终于慌了，一改往日的趾高气昂与尖酸刻薄对骑士团的军需官百般讨好，可任他好话说尽这买卖终究还是花落他家。
短短几日，手上的大客户接二连三地向他提出终止合作，再傻的人也明白过来情况有多严峻了。
调查这个事情并不难，查耶维奇很快就知道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他想再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璃月小姑娘，让她知道谁才是蒙德外商中的老大。可这方面的情况也同样不顺，最近西风骑士团跟疯了似的，对打架斗殴寻衅滋事者一律从严处罚，轻则挨几十鞭子后再送到深郊修筑魔物防御工事，重则驱逐流放永远不得再入蒙德。
此令一出，第二日蒙德城中的治安事件立马少了七成。
石榴商铺所在的大街刚好是骑士团巡逻的重点街道，这样一来，查耶维奇这点辛苦钱即使是全蒙德最游手好闲的无业流浪汉也不敢赚了。
查耶维奇心里清楚，石榴之所以能抢走他这么多的客户靠的无非就是个便宜，质量跟他比只好不差。自己要想赢得这场竞争，就必须比她还便宜，比她还优质。想要物美价廉的货，那就只能再加大和丘丘人的交易规模了。
其中的关键，自然是先让自家的仓库屯满星螺。
“哟查耶维奇，又过来了啊。”
“有贵，上次你跟我说星螺减产什么一年半年恢复不了的，现在怎样了？”
“哦星螺是嘛，有有有！刚刚到了一批，来~你看看。”
璃月商人并没有因为先前商议而改变对查耶维奇的态度，依旧是那张招牌的笑脸，乐呵呵地向他展示刚从璃月港运来的星螺，任谁光看这脸都猜不着他心里藏着什么事情。
“到了这么多！哈哈，好，正合我意。”查耶维奇今天看到星螺好像特别开心，笑得脸上都起褶子了。
“我全都要了！”
“查耶维奇啊，你先别急，你先听我说~是这样的，虽然现在是有星螺了，可这价格，跟以前可大不一样喽。”
“什么意思？”
“现在的星螺简直就是宝贝了。以前一个摩拉能换俩，现在啊，得五个摩拉换一个。”
璃月商人一副十分难受的样子，边说边撇着嘴，故意装出惋惜的样子：“整整涨价涨了10倍！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卖喽。”
“什么！！！十倍？？？”
查耶维奇瞬间暴怒，他一把揪过璃月商人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tmd玩儿老子是吧！三番两次来找你买星螺，不是没有就是贵得离谱，我看这生意你是不想做了！”
璃月商人挣扎着想拉开查耶维奇揪住自己的手，无奈双方体格悬殊实在有点大，他的脸憋得越来越红，可他还是没有因此而生气怒骂对方。
“哎你别激动啊查耶维奇！这可不是我定的，铺子里对星螺定价多少我就得按照多少钱去卖啊。我就是个卖货的你为难我做什么！”
“我看你就是故意耍我！我不管你多少钱，反正今天我就要按原来的价钱买了你这批货！我全要了！”
“嘿！你这是强买强卖啊，你不能这样！”
“我就这样你管得着吗！”
查耶维奇用力一推，璃月商人倒好退几步还是没有稳住，撞翻了旁边那个摊子上不少东西，吓得摊主连忙来扶。
“贵儿哥，您没事儿吧！这人怎么这样，要不要去叫千岩军？”
璃月商人轻轻点头，又“哎呦”了几声，那人把他扶起来后便飞跑出去。他靠着摊子的货台坐在地上，眼巴巴看着查耶维奇一斗一斗地挖着他的星螺，不说话也不去阻止。
没过多久，当他远远望见这个摊子的主人带着两个千岩军跑回来时，单手一撑从地上爬了起来，过去拉住查耶维奇大声喊道：“你这是强买强卖，我不卖你，你别碰我东西！”
可查耶维奇根本不搭理他，眼前的星螺仿佛有致命的诱惑让他根本无暇理会周围的事情。他不想耽误装星螺的事，只喊了一声“放手”稍微用力挣开了璃月商人的手，可对方却像被他用力推了那样，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全被急吼吼跑过来的三人看在眼里，其中一个千岩军立即大声呵斥：“住手，你干什么！”
没等他开口说话，两个千岩军就把查耶维奇摁到了地上，双手一个反剪，他顿时就无法动弹。
“你们来得正好！这个人，他要低价强买我东西，我不卖他，他就来抢！哎哟，我这把老骨头都被他推散架了。”
“我作证刚刚我就在旁边。贵儿哥给他看货谈价钱，说着说着这人就动手打人抢东西了。”
查耶维奇吼了一通想表示自己的清白，可两个千岩军根本不听，押着他就往市集外面走。
由于璃月商人大度地表示对方毕竟老客户今天的事情自己不追究，所以千岩军只是将查耶维奇赶出了市集，禁止他以后再来。在两位千岩军看来，有贵可真是个老实人，毕竟像他这样的小老头要是追究起来怕是能让这个至冬人赔钱赔掉一半家产。
可这对查耶维奇来说其实跟赔掉一半家产也没有太大区别了，闹了这出即使石门还有其他人有星螺也断然不敢卖给他。他的星螺来源可以宣告就此断绝，想靠加大收购丘丘人货物和石榴打价格战的想法也告吹了。
【大量生意被抢，想来阴的碰上骑士团整顿治安，想明着竞争又被断了星螺来源，近来真的是啥啥都不顺。】
这天晚上，查耶维奇辗转反侧了一整晚，终究还是没有睡着。
石榴似乎并不打算放查耶维奇一条生路，从一开始的专挖大客户，到现在偶尔光顾的散客也要抢一抢，留给查耶维奇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一天下来入不敷出的情况居然已经成了常态。
短短两个月，查耶维奇的鬓边已生出了好些白发，原本魁梧高大的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了，许多昔日相识的生意伙伴在蒙德街头看到背影根本就不认得是查耶维奇。
“喂！丘丘，我说话你听得懂吧，听着。”
查耶维奇看着来交货的丘丘人，有点无奈又有点自嘲地对他们说：“你们除了星螺，还要不要别的？摩拉要不要？”
眼前的丘丘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一起看着查耶维奇。
查耶维奇不知道这群丘丘人到底是听不懂他的话还是不接受星螺以外的东西，他以罕见的耐心拿出所有他认为可能会被丘丘人接受的东西一一展示，从宝石贵金属到一般日常用品。他发现，夜泊石、布料、铁器等等几样是有丘丘人接受的，而更多的则是全程无动于衷。
他心里苦笑一下，又对他们说：“那等会儿看看，这些东西我们怎么交换吧。”虽然这个结果对他来说挺挫败的，可是没一会儿，他再度尝试起与丘丘人的沟通。
“我现在遇到麻烦了，有人和我抢生意。我跟你们说，如果我输了，那么你们的东西以后就没有人收了，再也没有人会跟你们这些丘丘人交换东西了。”
“所以，你们应该支持我让我赢。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将来。”
查耶维奇停下来看了看，丘丘人还是那副模样，就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天知道他们到底明不明白。
“我就直说吧，从今天开始你们先把货给我，我先记着账，以后再给你们星螺或者其他你们想要的东西……丘丘，你们要搞清楚，帮我就是在帮你们自己。”
他说得极慢，还重复了好几遍确保这些丘丘人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这回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些呆滞的丘丘人终于有了反应——摇头，摆手，扭身就走。
【这个人类在这里开什么玩笑？前不久才出了个丘丘人因为货卖了却不给丘丘王星螺，结果就被驱逐出去了，听说驱逐的当天就死在外面了。有这个例子在，谁敢先给你货，还要不要命了！】
这些丘丘人的反应成为了查耶维奇心理破防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暴怒地抓着一个要走的丘丘人就打，心中憋屈多日的无奈和愤怒都发泄在这个丘丘人身上。
所有的丘丘人都被他这突然的疯狂惊呆了，可下一秒团结的他们就一起上前围攻查耶维奇要救回同伴。毕竟是在蒙德的警戒区，这些丘丘人也不敢闹出太的的事情，成功救出同伴后他们嘴里一边“噫咔呀”地叫着，一边仓促逃离。
看着他们逃跑的背影，查耶维奇居然笑了，他笑着笑着就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知道，不顺的事情又多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