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误伤
“什么新想法?”
沈谋手在空中向下压了压,示意汪晓坐下。
汪晓:“其实,结不结婚并不重要,只要能给他生个孩子,这孩子必定会是他的软肋,到时候用孩子让他交出股份……”
沈谋有些吃惊,一是因为这个想法本身,二是因为汪晓居然连自己孩子都能利用。
沈谋神色停了停,继而露出满意的笑,“我帮你弄到这部戏的女二,戏拍完后两个月之内,我要听到你怀孕的消息。”
说罢,沈谋捻起一枚有裂纹的棋子丢进垃圾桶,意有所指地说:“棋子如果没用了,就得扔,你觉得呢?”
沈谋说话是笑着的,但渗着一股凉意。
汪晓回答道:
“舅舅说的对。我一定好好努力。”
从沈谋书房出来,汪晓回自己住处。
一开始,汪晓本想着住进沈苍渡的西院,奈何他不同意,随便给她安排了间客房,后来舅妈赵密让她搬去东院,好陪她聊聊天。
舅妈对她是真心地好。
但赵密村妇出身,沈谋被沈远带发达后,在外面彩旗飘飘——用沈谋的话说,没有将赵密扫地出门,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赵密在沈家没有财权和话语权,更没什么社交,所以能为汪晓提供的资源,极其有限。
沈谋才是能给她助力的人,更何况,她弟弟的命,还在他手里……
晚上九点多,白月高挂, 冷白的月光洒下,沈府的深宅大院显得更加肃寂。
沈苍渡回到西院,春风拂过花团锦簇的院子,将各色花香送入鼻腔。
佣人晚上都去南院休息,此刻,他的院子里只有他一人。
沈苍渡打开门,靠在门框,点了一支烟,望着冰冷的房间。
这三年,季予每天晚上都是在这里,孤单度过每个夜晚。
他想象着她怕黑的样子,又想象她在院子里一棵一棵种花的样子。
沈苍渡心里一针一针扎着疼。
他当初不该抛下她离开的。
或者,甚至不该跟她结婚的。
沈苍渡突然想起了什么,给张阳打过去电话:“张阳,以后不必跟着季予了。”
他当初让人跟着季予,是怕她耳朵听不见出去有危险,既然她听力恢复了,就不该再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此刻,张阳正将车停在季予别墅外边,自己坐在车上吃着外卖。
张阳今天都在江畔春晓盯着季予,此刻,已经是晚上十点,季小姐的别墅里还是灯火通明。
张阳向沈苍渡回话:“沈总我知道了——最后跟您汇报一次情况吧,现在别墅里的灯全开着,季小姐好像还没睡。”
一个人住,还把所有灯开着。
估计是第一天入住,太害怕了。
沈苍渡挂了电话,往院子外迈去。
推开院门,正好撞上汪晓。
汪晓穿着红色丝绸睡衣,红唇大波浪,曲线毕露,手里握着一瓶红酒。
“零零年的罗曼尼康帝,好不容易搞到手,赏脸喝一个?”汪晓举了举酒瓶,妩媚地笑着。
沈苍渡脚步虽停下,脸仍然朝着前方,冷声道:“我们之间,做戏罢了。答应你的钱已经给了你,不要太入戏。”
汪晓叹了口气,“你说你,既然当初能胡乱娶一个季予,现在为何不能娶我?我肯定比她更适合你。”
沈苍渡咬了咬牙,忍住想反驳的欲望,沉声说了句:“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便阔步离去。
到此为止?
如果她不能怀上他的孩子,给沈谋生一个人质,那么她将成为一枚无用的弃子。
她的弟弟,以及影视资源,都将岌岌可危。
汪晓望着沈苍渡的背影,将藏在手心的小药水瓶攥得更紧。
夜晚的江畔春晓很美,一栋栋别墅不远不近地排列着,穿插其中的路灯氤氲着橙黄的暖光。
快11点了,季予左右两边的邻居家都熄灯了。
季予却不敢。
这几天,她能感觉到有辆车在跟踪她。
一开始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结果今天在新家收拾,发现那辆黑车路过她院子好几次,入夜后,竟直接停在院外了。
季予将灯全部打开,就想让车上的人以为她没睡。
但这样熬一晚上也不是办法。
季予关掉所有灯,拿着擀面杖,用手机光照着来到大门口。
如果车上的人想作恶,大概率会在她关灯后有所行动。
季予猫在铁栏杆大门一侧,静静等待着。
果然,车里的人下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季予的心跳得也越来越快,额头渗出薄汗。
那人的手伸到门锁上摸索着,似乎想将锁弄开。
季予感受到直面坏人的强烈恐怖感,见鬼也不过如此了。
决不能让他进来。
季予举起擀面杖,对准摸着门锁的手,死力打了下去。
那手立马收了回去。
“啊——”门外响起沉闷的嚎声。
季予打开手机电筒,想给坏人拍张照,明天去报警。
电筒光照到门外人的脸上——真不夸张,季予惊得跳了起来——
门外的人居然是沈苍渡!!!!
沈苍渡受伤的手微微弯曲,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即便如此,却还是笔挺地立着。
永远那么帅。
“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会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你准备干什么?”季予提着嗓子一股脑问道。
沈苍渡声音暗哑地说:“先开门,我手被你打到了。”
季予开门,两人来到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