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都买给你
季予疑惑地问：“你什么时候跟电影节扯上关系了？”
霍朗：“我爸免费提供的场地，给了两个席位，我妈不准我爸去美女多的场合，所以——哎，你别管那么多了，就说去不去吧！”
其实，霍朗明白，虽然季予在离婚这件事上表现得风轻云淡，但她对沈苍渡是有感情的，怎么可能不伤心。
还记得大学刚认识季予时，她说她结婚了。
他笑她小小年纪就是“已婚妇女”了，她却傲娇地说：“嫁给自己的偶像，我还嫌晚了呢！”
言语神情间，全是窃喜和甜滋滋。
看得出来，不管沈苍渡是为什么娶她，她心里是乐意至极的。
如今被甩了，心里怎么可能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所以霍朗想带她去电影节找点乐子。
霍朗对着电话“威逼利诱”道：
“刘夏也会去，到时候带你去合照。再说了，上次我抛下女朋友去接你，你还欠我个人情——”
“去去，我去。”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
霍朗让季予穿好看点，给他挣点面子。但他最怕陪女人选衣服，便让季予自己去alle选礼服和鞋子，钱他出，跟店长报他的名字即可。
季予知道alle，高奢中的高奢，在国内只有一家实体店，就在北城。
alle裙子很贵，一般都是6位数起，季予只在娱乐新闻上，见女明星穿过。
来到alle店里。
店员见来的这位女子穿着简单的白t和短裤，踩着平底单鞋，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个大牌logo。
但是，这女子身材颜值极佳，周身散发着矜贵的气场，气质不俗。
低调的有钱人并不罕见。
店员也不敢怠慢，对季予很是恭敬。
季予在礼服区看中了一条白色网纱订珠裙，伸手去翻吊牌，另一只手却侵入眼帘，抢先捉住吊牌——
“这条裙子，我要了。”
一个娇脆的声音响起。
季予侧头看，是汪晓。
真是冤家路窄。
汪晓手捏了些裙身，说：
“季予，这裙子20多万，你确定要买？虽然离婚分了些钱，也要省着点儿用吧，细水长流嘛。难道你还指望渡哥养你一辈子？”
季予深吸了口气，心里骂了句脏话。
汪晓继续说：“由奢入俭难，你要慢慢习惯，回到自己的人生轨道上去。”
季予白了她一眼，懒得理她。
不过听到这裙子要20多万，便不打算要了，脚尖转了个方向，想再看看有没有便宜些的。
汪晓一步跨过来，拦在季予面前，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说：
“想打扮给渡哥看吗？昨晚只不过是他酒后乱性，你以为还有第二次吗？”
季予听见“酒后乱性”，心里刺疼，忍不住还击道：
“昨天跟我酒后乱性，今天就可能跟别人。与其在这儿阴阳怪气，不如把你的男人看好。”
汪晓脸上肌肉有些扭曲，眼里涌出凶光，对着季予打了一耳光。
季予懵了两秒，抬手要还回去。
手正要落下，沈苍渡来了。
沈苍渡从汪晓身后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挂断手头的电话，一副很匆忙的样子。
视线扫过季予顿在半空中的手，盯着季予。
“怎么了？”沈苍渡声音低哑，语气却是温和的。
被看到这副凶巴巴的样子，季予下意识地有些羞愧，赶忙收回了手。
汪晓抢先回答说：“都怪我，本想着提醒她理性消费，可能话有些不中听，惹她生气了。”
茶言茶语！
季予呼了口气。
沈苍渡看着季予气呼呼的小脸，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
小姑娘性子软得跟小兔子似的，会打人？
记忆里，季予小脾气是挺多，但真正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那几次生气，都是替他打抱不平。
沈苍渡最记得，他第一次和章仁打球赛，他俩还不认识，章仁被他防守得火冒三丈，对着他吼了句：“老子不信打不过你这个垃圾。”
这话刚好被围观的季予听到。
其实球场上互相撂狠话很正常，小姑娘却因为“垃圾”二字，小脸一直黑着，比赛结束，跑去找章仁好一番理论。
最后还是他去拉了她回来。
季予以为沈苍渡会维护汪晓，却发现他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眼里和嘴角都露着些笑意——季予居然看出了赞许的神情！
真是狗男人啊！
白月光到手了才多久，就不珍惜了？
季予同情汪晓几秒钟。
沈苍渡并不理汪晓，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摁着，然后将手机对着季予抬了抬眉，示意她看：
【看上哪些了，全部拿上，我买单。】
季予惊诧地望着沈苍渡，他居然当着现女友的面给前妻买裙子？！
这是什么渣男行为？
转念一想，大概，他对自己，还是有愧疚的吧。
季予见汪晓神色淡定，不禁对她比了个大拇指，“你真是忍者神龟，我服气。”
汪晓刀了季予一眼，默不作声，继续装成一副柔弱模样。
沈苍渡指着刚才季予看中的白色钉珠裙，用手机打字递给季予：
【这件很适合你，要不要试试？】
季予心里想，沈苍渡狗是狗，眼光还蛮好的。
同时，也不明白，汪晓明明知道她听得见，为何不当着沈苍渡的面揭穿自己。
季予表面却皱着眉摇了摇头，一副“我不中意”的样子。
沈苍渡被季予皱眉的样子萌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打了一行字送到她眼前：
【那就把店里所有白色的裙子都打包带走，反正你喜欢穿白色。】
汪晓一直看着沈苍渡，平时，沈苍渡神情始终是清冷疏离的，但在季予面前，他眉眼间一直浮着笑意，用手机打字也是极有耐心。
汪晓从没见他这个模样。
不过，季予明明听力恢复了，为何要瞒着沈苍渡？
看来两人之间有芥蒂。
季予心想，大概沈苍渡对每个女人都这样挥金如土吧。
她不免疑惑，沈苍渡毕业后就一直没做事，在沈氏的股份又被长辈控制着，哪儿来的钱挥霍。
季予一侧嘴角扯出丝讪笑，“沈少真够大方的。”
又学着汪晓的语气说：“来日方长，钱还是要省着点花，细水长流嘛。”
沈苍渡无奈地抿了抿唇，小姑娘估计又在揶揄他穷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季予在衣架上随手拎了条红裙子，对沈苍渡说：
“而且，你错了，我现在喜欢穿红的。”
说罢，往前台走去。
沈苍渡视线追着季予傲娇的小背影，只见她一只手在抬在身侧，仅用食指勾着裙架，纤腰在宽松的白t恤里荡来荡去。
得瑟。
沈苍渡唇角弯了弯，眼神浓稠又温柔。
“你真喜欢季予？”汪晓幽幽地问。
沈苍渡神色回归冷冽，凛声道：“演好你自己的戏份，不要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