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沉沦
沈苍渡看着屏幕，眉头鼻梁微皱，铃声响了几秒，他按下接听。
房间很安静，语音电话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晰。
“渡哥，聚完了吗？我在等你。”汪晓的声音温柔如水。
沈苍渡只淡淡答了句：“早点睡吧，不用等我。”
汪晓又问：“你喝酒了吗？沈忠有没有跟着？要不我来接你吧？”
沈苍渡脸上浮起一丝不耐，正欲开口，季予却从床上下来，从他手里夺过电话。
——“你男人跟外面女人在一起，麻烦你管紧一点。”
说完，挂断电话，扔给沈苍渡，自己又钻回被窝。
一边哄着白月光，一边在酒吧泡妹子，一边又来找她做些有的没的，太狗了，她看不下去了。
果然，沈苍渡怒声道：“你是不是疯了？！”
看来他还是很在乎汪晓的感受。
可是他从来不怕让她知道，他有个白月光。
沈苍渡将手机在手里转着把玩。
刚刚接电话时，他们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沙发上，季予不可能看到他手机屏幕，那她又是如何知道电话对方是谁，然后过来说那句话的呢？
沈苍渡转手机的动作骤然停下，走到床边坐下，摸着季予的头，问：“怎么，吃醋啦？”
季予划着手机，并不理他。
沈苍渡见她的确是没听见的样子，以为自己猜错了。
季予感觉头顶的手撤开了，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沈苍渡弓身，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摁着上腹，咬牙拧眉，神情痛苦。
季予知道，他胃痉挛犯了。以前，她也见过几次他这个样子。
肯定非常痛苦。沈苍渡打架打出血来，都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季予赶紧从被子里出来，问：“胃痉挛犯了？”
沈苍渡痛苦地点头。
季予拿出行李箱里的折叠热水壶，热了些矿泉水，递给沈苍渡，说：“我去买药，马上回来。”
以前就给他买过药，她对吃什么药已经非常了解。
季予抬脚要走，却被沈苍渡勾着腰，一把扯到腿上坐着。
他一只手将她圈在怀里，嘴凑到她粉扑扑的耳朵旁，低声说：“挺关心我的嘛。”
沈苍渡的声音里带着磁性，气息喷在季予耳后，酥麻感从毛孔传遍全身。
热意在脸上蔓延开来。
季予脑子一片空白，假装没听到他的话，只问道：
“你胃疼是真还是假？”
沈苍渡并不回答，只将季予圈得更紧了些，另一只手在腿上点了点，又掏出手机，打出一行字：
【酒吧那个男的，是谁？什么关系？】
季予怕他占有欲强，对江颜打击报复，便实话实说：
“那是我一个女生朋友，打扮比较男孩子气而已。你不准动她。”
沈苍渡用二声说了个“哦”，勉强相信。但已经想好了明天让沈忠去查。
季予想挣脱他的手臂，以失败告终，揶揄道：
“汪晓对你挺宽容啊，都知道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也不打电话过来问问。”
沈苍渡嘴角勾起玩味地笑，打出一行字：
【怎么，吃醋了？】
季予噗呲一笑，表现出自己毫不在意的样子。
沈苍渡眉眼拢紧，神色严肃，打出一行字：
【不要让汪晓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会很危险。】
季予知道，他想两头吃，这话不过是警告她不要搞事情。
被抱得太紧，有些热，季予将胸前的头发抬到肩后去。
柔软甜香的发丝掠到沈苍渡脸上，有些酥痒，撩人。
沈苍渡盯着她皎洁修长的脖颈，吻了下去。
她今天没有戴项链。
季予的睡裙被解开，顺着肩膀滑落。
沈苍渡的吻从她的脖颈开始，印至锁骨，胸前……
季予身体氤氲着沐浴露的甜香，瓷白的皮肤十分娇嫩，被吻过的地方已经晕起一片红色。
沈苍渡手游移到她腰上，她的腰纤细柔软，似乎轻轻一碰就会被弄伤，他不敢用力，只轻轻地握着。
沈苍渡将季予轻放在床上躺好。
他想要剧烈地占有她，可身下的人儿太娇嫩，他只能放慢速度，轻柔地去吻，去抚，去和她身体的每一寸打招呼。
季予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断了，任由他拉着她，没入无边欲海………
后来，如果不是季予说腿疼，按沈苍渡那个体力，估计能折腾到凌晨去。
沈苍渡抱着她去浴室，替她扎好头发，冲洗身体，全程小心翼翼。
完毕，又将她抱回床上，塞进被窝里。
沈苍渡注意到，今天，季予的脖子空荡荡的，他拿出手机打字问道：
【今天怎么没戴那条项链？】
那次车祸，宋长唯离世后，某一天，发现她脖子上突然多出了那条项链，吊坠上刻着“scw”，宋长唯的名字首写字母。
季予答：“宋长唯怕吵，不喜欢去酒吧。”
沈苍渡期待的眼神黯淡下来，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几秒，还是打了几个字：
【就那忘不了他？】
季予无声地扯了扯嘴唇，笑意苦涩，“不是忘不了，是我欠他太多，必须拿余生去还。”
沈苍渡的心，像是被刀尖飞快划了一下，有一瞬刺痛。
宋长唯对季予，的确是很好。
但真的至于这样感恩吗？还是说，她对他，本就感情很深……
沈苍渡收起手机，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季予的脸，半晌，只沉声自顾自地说了句：“睡吧，我走了。”
说罢，转身离开。
季予嘴唇扯出冷笑。果然，睡完就变脸，她不过是个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