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战起，被迫离城
日月国
嘉定城
此城与扬州城一样，皆坐落于日月国与又鸟国之间，由于交通便利、客商贸易来往不断，故而城内繁华似锦、热闹非凡。
嘉定城在日月国境内属于重要的战略城池，驻守军士三万余，城中有近二十余万居民。
此时的嘉定城已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城下有又鸟国的数万铁骑，将这座城池的四门团团围困，护城河内尸体漂浮、河水腥红。
城上仅剩的万余老弱伤残军士，拿着残破不堪的兵器，与城外铁骑形成鲜明对比。
城内屋舍被火炮袭击，导致战火弥漫，居民们也有不幸遇难者，男女老幼纷纷忙碌着灭火。
“史城主，我们这样拼命抵抗也是于事无补啊，朝堂没有援军支援，三五日后，这嘉定城同样会被攻破。”
城墙上，一中年威武男子对着另一名身穿战甲的中年说道。
二人皆愁容满面，他们身边的军士或多或少都挂着彩。
“是啊，顽强抵抗的后果只能步扬州城的后尘，黄城主想要开城投降也是人之常情，届时城中百姓会幸存多少，只能看奴那治的心意了。”
史可法叹息一声，望着身边瘦弱不堪的军士，再望向城外精壮的又鸟国军士，或许投降未尝不是一个坏结果。
日月国的统治下，贪官弄臣遍布朝堂，军粮赈银迟迟不发，关键时刻就连援军都等不到，真是大失所望、心灰意冷啊。
就这样，嘉定城面对来势汹汹的又鸟国军队，最终迫于无奈开城投降。
奴那治进城后，将史可法与黄城主捆绑囚禁起来，其余军士则被屠戮一空。随之颁布“剃发令”，发现居民未按照执行者，当场按令处置。
一间破败不堪的小院内，杂草丛生、上雨旁风，院内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口古老的辘轳井，同样衰败破烂，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破败的小院，同样被又鸟国的军士前来搜刮和检查。只不过，他们看到这样荒芜的院落，象征性瞟几眼便各自离去。
这样的搜刮和颁布剃发令，整整持续一日，凡有不执行者当即杀之。
一日后，又鸟国军队携带着搜刮来的大量金银珠宝，以及年轻貌美女子扬长而去。
月明星稀的夜晚，荒芜的小院中，辘轳井上捆绑的绳索在微微晃动。
不多时，有一颗小脑袋从井沿里探出，只见他先是警惕地向四周张望，然后侧耳倾听街道外动静。确定安全后，小脑袋一跃而出，竟是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
少年爬出辘轳井后，向破院外悄悄摸去，三五息后再次返回破院内。
“小月，现在城内已经安全了，你抓好绳索，哥现在就拉你上来。”
少年对着辘轳井内轻声说道。
“好的，我已经准备好了，哥，你可以拉我上去了。”
古井内传出一道稚嫩的女孩声音，少年闻声后双手连忙摇动辘轳井上的木轴手柄，随着绳索的不断缠绕收缩，一个小脑袋露出井沿。
不多时，一位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坐在绳索末端绑好的水桶，被少年一并摇出辘轳井。
少年名叫古辰，被拉出古井的女孩是他的妹妹古月。
二人皆体型瘦弱，且身穿粗布麻衣、衣衫褴褛，如同底层摸爬滚打的乞丐一般。
“哥，我好饿。”
古月望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哥哥，肚子里不时传出“咕咕”声。
古辰闻言后自己的肚子也传出“咕咕”声，毕竟他们躲在古井内两天两夜，靠着井水维持着。
只见他短暂地沉默不言，转头望着破败不堪的院落四周，好似要将这一切记在心底。
“妹妹，我们走吧，哥带你寻找食物去。”
古辰率先踏出荒草丛生的院子，古月虽然心中不解，但她还是跟上哥哥的脚步，义无反顾地离开生存多年的小院。
街道上除了硝烟弥漫的味道外，还有几丝血腥味夹杂其中。有人匍匐在尸体旁哭泣、有人佝偻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哥，我怕。”
夜色下，在火光的映衬下，古月看到残忍的景象，身体不由自动颤栗起来，用两只小手紧紧抓住古辰的胳膊，心里顿时觉得踏实许多。
“小月不怕，有哥在身边会保护你的。”
古辰脸色泛白，用略带颤巍的声音安慰古月，他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边寻找可以充饥裹腹的食物。
二人从记事起就相依为命，在古月的心中哥哥就是她的守护神，只要有哥哥在身边，她心里莫名感觉很踏实和安全。
不知不觉间，古月也不再害怕这种残忍的画面，与哥哥结伴向着城门方向摸索。
“哥，以往都是你让我待在家里，你外出寻找食物。这一次我们是要离开家，离开嘉定城吗？”
古月向来冰雪聪明，从跨出院落时，她就猜出可能哥哥要带我离开此地。
“嗯，又鸟国的军士残忍冷血，连扬州城那样的大城池都被屠戮殆尽，哥担心离开的又鸟国军士还会再次返回杀戮，所以哥决定带你去落霞林躲避。”
古辰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唯一至亲，眼里满是伤感，眼眶微红，却没有眼泪掉下。
“那时，我们可能会活的更艰难，可能三五日才有饭吃，可能会饿死在林中，小月你怕吗？”
“不怕，有哥哥在身边陪伴，哪怕小月死去也是最幸福的。或许上天会可怜我们兄妹，不会忍饥挨饿的哦。”
古月初时认真回复哥哥的话语，为了不让哥哥有压力，随即略带调皮地说道。
古辰心里萌生一道念想，我要变强，我要主宰自己的命运，唯有自身强大，我和妹妹才不用提心吊胆的苟且度日。
可是如何才能强大呢？强大如黄城主那样，都难逃被囚禁的结果，哎，做人难啊。
二人经过一个时辰的行进终于来到城门下，此时的古辰身上挂满零零碎碎的布袋，而且每个布袋都是鼓起的，就连古月的身上都挂了三个大水袋。
此时的城门早已残破不全，亦无人把守，毕竟原本守城的日月国军士，早已被又鸟国屠戮一空。
古辰辨明方向，带着古月匆忙离去，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