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人成虎
重又坐下,许立杰道:“回到先前的话题,叔,你知道为啥我说这都赖你吗?别说我小姨,就是往后五年十年,只要你不改变自己,你结婚的事情都成不了。”
秦淮茹意外地看着自己儿子,没想到儿子跟她想得一样。
傻柱杵着头,捡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咬得嘎吱嘎吱的。
许立杰见他不说话,继续道:“叔,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三人成虎,积毁销骨。”
秦淮茹和傻柱互望一眼,他们还真的没听说过,傻柱来了兴趣,“你小子说说,什么意思。”
“这是我从书上看来的,说的是我们国家的春秋战国时期魏国发生的一件事。”
见秦淮茹没喝给她倒的水,许立杰端起来喝了一口,继续道:“魏国的大臣对魏王说,大王,城里有一个人说,他在街上看到一只老虎,大王你信不信?魏王说他不相信。”
“大臣说,此时又来了一个人说,城里有只老虎,大王你信不信?魏王说,我有些将信将疑了。”
“大臣又说,现在来了第三个人,他说城里有只老虎,你信不信?魏王说,我当然会相信。”
“这时大臣说,大王你看,城里根本不会出现老虎,但是经过三个人这么一说,您就相信了。”
秦淮茹已经听懂了,傻柱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许立杰微笑道:“叔,你说咱这大院,前中后三个院子,哪家哪户您没得罪过?除了咱中院的一大爷,后院的太太和我们家,谁家不说你的坏话?”
“您相亲一个姑娘,三大爷说你傻,姑娘不信,二大爷说你傻,姑娘将信将疑,许大茂说你傻,人家姑娘会怎么想?”
傻柱愣住了,送入口中的花生米也忘记了嚼。
秦淮茹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儿子。
过了良久,傻柱忽然一拍桌子,“娘的!原来是这样。”说着他就站了起来,“原来是这帮人搞我,不行,我要去报仇!”
许立杰和秦淮茹赶忙拉住他,许立杰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的叔,我说这些是让你报仇吗?”
傻柱一愣,“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许立杰以手扶额,一脸无语,他心中暗自嘀咕,“妈的,真的是,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秦淮茹温声劝道:“棒梗儿说得没错,傻柱,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假傻还是真傻了。”
傻柱不服气道:“我傻不傻,你们还不知道?”
许立杰深深吸了口气,“叔,我知道你不傻,你要是想娶媳妇,你就坐下听我继续说。”
傻柱听话地坐下,许立杰心中好笑,这人看着一身毛病,但是认错态度那是相当干脆,还是能听进去劝的。
许立杰道:“你要是想找媳妇,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搬出大院,远离自己的工作单位,另外去个地方重新开始。”
秦淮茹想要说什么,傻柱已经在摇头,“胡扯!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不在这里,我去哪里?”
许立杰点了点头,“既然这个不行,那就只能是第二条了,修复你和院里所有人的关系,尤其是两位大爷和许大茂。”
傻柱先是皱眉,旋即脸上出现不屑一顾、他激动地指手画脚地道:“嘿,我就瞧不上他们三家,你瞧瞧二大爷那一家子,再看看三大爷那一家子,还有许大茂,我们那可是死对头!”
许立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妈的,朽木不可雕。
他质问道:“叔,人家家里怎么着,怎么做人,跟你有啥关系?你是他们爹还是他们爷爷?人家家里的破事儿用得着你说?用得着你教?”
傻柱被说得有些恼火,“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做事的方式,你说有他们那种家庭吗?”
许立杰深吸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别说你们没这层关系,仅是街坊邻居,就是你们沾亲带故那又如何?他们家是他们家的事情,你又为啥总是做那个恶人,将人家的伤口不停地掀开,不止如此,你还不停地往上面撒盐,你说你这种做法,能不招人记恨吗?”
“你总是这么做,人家记恨你,你想做的事情总是有人给你使绊子,背后使坏,你能做成什么事儿?毛主席教导我们,要团结大多数,你可倒好,一直都是抵制大多数,将所有人变成你的敌人!”
许立杰语速极快的,语气极重地将自己的心里话宣泄而出。
要不是相处以来发现傻柱人不错、靠得住,他压根不会跟他说这么多。
要不是整理了记忆,发现傻柱对自己,对自己家不错,他也压根不会说这么多。
秦淮茹听到儿子掷地有声的质问,这一句句话,每一句都仿佛说出了她想说的心里话。
她只是个农村上来的女孩子,并没有上过什么学,心里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她一直想劝傻柱,但是其一是她的身份不合适,她是个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和一个单身男人频繁接触会引来非议,不说别的,就是现在,这院子里,厂子里谣言还少吗?
其二就是她不会说,这些个家长里短的事情,女人本就天生比男人在行,她所有道理都懂,但是她不会说,至少她不会像棒梗儿一样说得这么流利,这么句句在理。
不对!棒梗儿他才六年级,怎么会懂得那么多?自己儿子最近好奇怪,秦淮茹疑惑地看着许立杰。
许立杰的一通输出让傻柱陷入了宕机之中,他的cpu都开始冒烟了,他颓然地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两个人陷入了思索,场面一度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许立杰见傻柱还是不说话,他碰了碰秦淮茹,轻声道:“妈,您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还上班呢!我今天就住在傻叔家,晚上订好时间要翻蛋,您放心,我傻叔不打我。”
秦淮茹盯着看了两人一眼,站起来道:“成,那我回去睡了。”
“嗯,我顺便开导开导他,你先回去吧。”许立杰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秦淮茹走了,傻柱将酒盅里的酒喝了,又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喝了,一扭身回到了床上和衣躺下不言语。
许立杰也不理他,将炉子弄得热一些,看了看傻柱的床,能睡下自己,可是没有枕头被子,他打开门回家去将被子和枕头抱了过来,设了闹钟躺在床的另一边闭目养神。
“妈的,有点儿饿,今天晚上吃得太少了,算了,睡吧,睡着就不饿了。”
迷迷糊糊刚睡着,许立杰感觉有人在拍自己,他睁开眼,孵鸡的小灯照射下,只见傻柱坐在床上,“叔,怎么了?”
傻柱期期艾艾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许立杰翻了个身,“听毛主席的话,团结大多数,别老是揭伤疤,好好说话好好做事就行。”
傻柱摇了摇许立杰,“那你说,我和你小姨还能不能往下发展发展?”
许立杰道:“我小姨配不上你,你换个人吧,你娶了她,指定后悔。”
傻柱在床上坐了许久,之后累了躺下睡着了。
许立杰闹铃一响就起来翻蛋,一夜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