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傻柱厨艺真不错
进了厨房，许立杰看到傻柱翘着二郎腿坐在板凳上，手里端着一个搪瓷茶缸吸溜着茶水，徒弟马华正在切墩。
“叔，你怎么还这儿坐着呢，我小姨来了，你不去见见？”跑了一路，到了地方许立杰也不着急了，心道：我ko，是他相亲又不是我相亲，我急个啥？莫名其妙。
傻柱一听这话，无奈道：“今天领导请吃饭，我得伺候领导啊。再说了，你小姨农村的，这个点儿来了，她又回不去，晚上忙完了见也成。”
许立杰点了点头，忽然灵光一闪，他建议道：“叔，你说咱明天去我姥爷他们村里收鸡蛋怎么样？顺便还能送我小姨回去。”
傻柱有些意动，随后又猛摇头，“这也太快了吧？”
“哎呀我的叔，这快什么呀，你想想，这快过年了，每家每户都没啥存粮，咱带着面和钱过去，人我三姥爷一看，嚯！这人豪气啊，我三姥爷家里看对了，回去吹吹风，您这事儿不是就更稳了嘛？”许立杰拍着手说道。
马华意外地看着许立杰，心道：这小子才几岁啊，怎么这么懂？
傻柱是真的心动了，他迟疑道：“这事儿能成？”
“那必须的必啊！”许立杰夸张地道。
傻柱摸了摸下巴不存在的胡须，“成！就这么说定了。”
许立杰微笑道：“那你晚上别磨蹭，赶紧忙完，拾掇拾掇自己，晚上见我小姨，明天咱一起去收鸡蛋，回来孵小鸡。”
电影没啥意思，且户外电影冷得很，正经人谁大冬天搁外面看户外电影啊，许立杰不想看，这厨房里有火有灶温暖异常，他就赖在厨房里看傻柱做菜。
这一看不要紧，傻柱做菜的样子那真的是赏心悦目。
他啧啧称奇道：“叔，您别说，我看您做菜，一动一静之间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和谐，足见您具备宗师实力，看您烹饪料理感觉您是在创作艺术品，像唐伯虎作画，莫扎特作曲。”
傻柱听了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棒梗儿，你说的这也太好了，还从来没人这么夸过我呢。”
马华又惊了，这还是那个偷鸡摸狗的棒梗儿吗？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高级？
傻柱心情很好的搁那做菜，马华一拉许立杰。
许立杰回头看他。
马华神神秘秘地勾勾手，示意跟他过去有话要说。
许立杰琢磨了一下，跟着他走到一边。
马华左右看了看，附耳问道：“棒梗儿，你教教我。”
许立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哥，我才12，我能教你啥？”
马华搓了搓手，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就……就你刚才夸师傅的那些话。”
许立杰恍然，“你是说那些拍马屁的话？”
马华急得连连摆手，“这怎么能是拍马屁呢？我觉得你是将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了，我嘴笨，就会说好吃，超好吃，太他娘的好吃了。或者师傅您好棒，您真厉害，……这些话。”
越说，马华的头越低。
说完，马华又一脸期盼地看着许立杰，“棒梗儿，你教教我。”
许立杰早在他说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他道：“成，华哥你是我叔最喜欢的徒弟，我教你两句，你说吧，你想拍谁的马屁。”
“当然是我师傅的。”马华回答得毫不犹豫。
“刚才那不是一句吗？”许立杰道。
马华央求，“那句不算，你再教我一句做得菜好吃的句子。”
许立杰想了想，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动画片《中华小当家》里面的对白，他说道：“有了！”
马华凝神细听，许立杰没发现的是，傻柱看到两人在这里嘀嘀咕咕说悄悄话，也悄悄地过来偷听。
许立杰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这样说，这菜扑面而来浓郁的香味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让人不禁想要品尝一口，这道菜颜色金黄或者什么的，啥颜色你就说啥颜色。”
说到这里许立杰停顿了一下，旁边的马华侧耳倾听不停地点头，在努力记忆。
“这道菜刀工精细，香味四溢，色香味俱全，一口下去口齿留香，令人回味无穷，这不禁让我想起一首诗，此菜只因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吃过师傅做的菜，再吃别人做的，总觉得缺少了灵魂。”砸吧砸吧嘴，许立杰有些意犹未尽，他还想继续说，但见马华已经有些呆滞，怕他记不住，索性停下了。
“你就先记这些吧。”许立杰道。
马华已经听得如痴如醉，一旁偷听的傻柱也呆愣在原地，他品味着许立杰刚才说的话，怎么感觉比厂长说的还要高级？
马华没记住，央求许立杰再说一遍，没办法，许立杰又说了一遍。
傻柱躲在一边，这次听的更加清晰，不由得听入神，啧！这词，这句子，真好！
马华不小心一抬头，看到了傻柱在旁偷听，赶忙躬身道：“师傅！”
许立杰回头，看到傻柱，一脸无奈道：“我的傻叔啊，你不做菜干什么呢，赶紧的，晚上还相亲呢。”
被人发现偷听，傻柱也不尴尬，他嘿嘿一笑，“你小子可以啊，把我的菜夸得这么高级，厂长都没你说得好。”
许立杰满不在乎道：“这算什么高级，我还有更好的，怕马华记不住，先教他这些，你赶紧去做菜。”
傻柱瞪了他一眼，“我的工作用你教？”
说着他回头，继续做菜。
许立杰和马华就在一旁看着，马华在努力地记忆许立杰教他的话。
傻柱终于忙完了，交代马华收拾后续，领着许立杰出了厨房，向大院走去，此时电影早已经放完，偌大的轧钢厂人烟稀少。
傻柱刚才炒菜的时候心中就有了想法，但是徒弟马华在旁他不好意思说出来，见此时周围没了人，傻柱道：“棒梗儿，你说我见了你小姨应该说些什么？”
许立杰无聊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该说啥就说啥呗，说说你的工作，你的工资，你的房子、户口，跟你结婚能过上好日子等这类话。”
傻柱嗨了一声，“我不是这意思，就是那个话。”说着他对着许立杰挤眉弄眼。
夕阳残余的光辉下，许立杰恍然，“你是说怎么夸我小姨的话？”
傻柱激动地一拍手，臭小子总算领会我的意思了，“对对！你说我该怎么夸？”
许立杰陷入了回忆之中，娘的，他自己之前就是个理工男，经常相亲失败，就是因为不会夸人家，现在你问他怎么夸姑娘，这不是和尚问尼姑五行八卦是什么嘛。
可是看着傻柱期盼的小眼神，许立杰又不好拒绝，可是夸姑娘应该怎么夸来着？
傻柱见他不说话，也没拒绝，知道他在酝酿措辞，也不着急，就耐心地等着。
许立杰忽然想到小姨的眼睛，小姨有一双很大，很亮，很呆萌的眼睛。
他停下了脚步，“叔，我想起一句来，这句是从哪本书上看得忘记了，不知道合适不合适，我说出来你听听看成不成。”
傻柱大喜，“快说，快说！”
许立杰一边说一边继续往前走，“别急，到时候一见面，你看着我小姨的眼睛就这么说，那些说星星很亮很美的人，一定是没见过你的眼睛。”
咦？人呢？许立杰一回头，只见傻柱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又走了回去，“叔？”
“哎哟！你小子可以啊，这句话太棒了！比三大爷的水平不知道要高多少。”傻柱反映了过来，抓着许立杰的肩膀不停地摇晃。
“说吧，想吃啥？叔给你买。”傻柱拍了拍胸膛。
“哎！不用，我在您这儿又没缺过吃的，这样，买两块大白兔奶糖给妹妹们吃就行。”许立杰生前啥没吃过啊，不怎么在乎这口吃的。
“哎哟，我的棒梗儿啊，你可提醒我了，两块怎么够，要买就买一兜，你小姨也能吃。走走走，先去供销社。”说着，傻柱一拉许立杰，转个方向向着供销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