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土法孵鸡
众人散去，奶奶哭哭啼啼过来，轻轻地打了许立杰一下，“我的乖孙哦，这么多鸡蛋还加一只老母鸡，咱们家上哪弄去啊。”
秦淮茹也看着自己儿子，她感觉好陌生，今天的儿子与以往有些不同。
傻柱没走，他赞赏地拍了拍许立杰的脑袋，嘴角的嘲讽之意非常明显，“行啊小子，学会用兵法了，不错，就许大茂？嘿嘿，给他十年他也生不出来！”
许立杰微微一笑，认真地盯着傻柱，傻柱被他盯得有些发毛。
这孩子眼神怎么这么犀利？这孩子确实不怎么对啊，傻柱暗自嘀咕。
许立杰见他不笑了，沉声道：“何叔，我没骗他，我是真准备给他256个鸡蛋和一只老母鸡。”
三人一惊！奶奶声音都有些颤抖，“乖孙啊，可不兴这么吓奶奶。”
秦淮茹看着自己儿子，忽然上手开始揉搓许立杰的脸。
“妈，您干嘛，弄疼我了。”许立杰的脸被她有些粗糙的手弄得脸疼。
“你真是我儿子？棒梗？”
“对啊，我就是您儿子，棒梗，如假包换。”许立杰对天发誓。
秦淮茹放下自己的手，又打量了一番自己儿子，接着看向傻柱。
傻柱沉吟了片刻，“说说你的打算。”
许立杰笑道：“这还需要何叔您的支持，我有个计划，您想不想听一听。”
傻柱挑了挑眉毛，“走回屋说去。”说着，他端起已经冷了的砂锅炖鸡，迈步而去。
奶奶被派回去做饭，秦淮茹领着儿子跟着傻柱到了他家。
傻柱将砂锅放在炉子上热着，拉来椅子坐下，看着已经自己找地方坐下的许立杰道：“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许立杰看了一眼母亲，“妈，您也坐。”
秦淮茹坐了下来，准备听听儿子怎么说。
许立杰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下，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贸然拿出机器不合适，得先有个过渡才行。
他看着傻柱道：“何叔，我从一本名叫《家禽孵化生产》的书上看到，我们可以用鸡蛋孵鸡。”
ps：《家禽孵化生产》褚祥霖编著 编者，北京：农业出版社，出版时间：1959。
傻柱一愣，“孵鸡？哪来的鸡帮你孵蛋？”
许立杰摇了摇头，“不是您想的那样，没有鸡也能孵蛋。”
傻柱和秦淮茹对视一眼，
“棒梗儿是不是为了吃鸡蛋忽悠我呢？”
“我哪里知道？”
傻柱盯着许立杰道：“你小子可别忽悠我啊。你老实交代，真孵小鸡不是馋鸡蛋了？”
许立杰正色道：“何叔啊，我怎么能忽悠您呢？我真的不吃，不信您到时候监督我。”
“我每天上班呢，哪有时间。”傻柱还是摇头。
许立杰看向秦淮茹，“妈，您帮我求求我叔。”
秦淮茹看看儿子问道：“真的是孵鸡？”见儿子郑重地点头，她扭头说了一句，“傻柱！”
傻柱无奈，看到许立杰和秦淮茹都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他道：“成，我答应了，是你说我们一起弄。”
许立杰大喜，“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就这么说定了，咱明天就开始。需要的东西也很简单，纸箱，旧衣服或者棉花，鸡蛋，温度计，灯泡，电线，还需要一些高锰酸钾。”
这些东西好说，傻柱听了感觉不复杂，“那成，明天咱们去弄这些东西。”
“谢何叔！”许立杰大喜，说着他站起来，“妈，咱回去吧。”
秦淮茹站了起来。
傻柱见两人要走，叮嘱道：“秦姐，我那事儿您可别忘了。”
秦淮茹感激地笑道：“今天你帮了我大忙，我指定不能忘，你放心吧，我赶明就去。”
出来后，许立杰问秦淮茹，“妈，您答应何叔什么事儿？”
秦淮茹没好气道：“小孩子，不该你知道的别问。来吧，说说你的事儿吧，孵鸡你从哪看来的？”
许立杰笑道：“从书里看到的。”
秦淮茹：“妈不信，你老实说。”
许立杰撒娇：“妈，真的，我不骗您！”
两句话的功夫，到了家门口，奶奶迎了出来，“赶紧的，吃饭了。”
一家人坐定，许立杰看着碗里的玉米糊糊，手里的半个玉米窝窝头，桌子中间的一碟咸菜，傻眼了。
这！
这么艰苦吗？
秦淮茹：“愣着干什么呀，赶快吃吧。”
许立杰缩头缩脑道：“妈，咱们家这么穷吗？”
秦淮茹白眼一翻，“不然你以为呢？口气那么大，还给人家256个鸡蛋，你长这么大，都没吃过那么多。”
许立杰默然了，秦淮茹确实不容易，一个人养活一大家子五口人，他咬了一口手里的窝窝头，喝了一口玉米糊糊，“妈，您辛苦了。”
秦淮茹忽然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一软，眼眶瞬间就红了，奶奶也别过头去抹眼泪。
小当和槐花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小当学着哥哥也说道：“妈妈，您辛苦了。”
秦淮茹欣慰一笑，只听槐花也有样学样，“妈，您辛苦了。”
秦淮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眼泪夺眶而出。她流着泪笑着，“快吃饭吧，一会儿凉了。你们这么懂事，妈很高兴，妈不累。”
几人低头开始吃，许立杰三下五除二地咽下碗里的东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忍住了腹中的饥饿，他不是小孩儿了。
“妈，我吃饱了。”接着他问道：“妈，您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奶奶道：“你妈顶了你爸的班儿，一个月二十七块五。”
许立杰盘算了一下，今天听说一只鸡市场卖一块，那这兑换比例相当于后世的一百块了。
275100=2750。
我去，这个钱养活一家五口人？？
许立杰愣住了。
奶奶还在絮絮叨叨：“要不是你傻叔经常接济一些，咱们家早就过不下去了。”
话音刚落，门帘被掀开了，进来一人，正是傻柱，他端着一个碗道：“怕你们没吃饱，雨水吃不完，我给你们送来半只，这还是棒梗儿偷的那半只。”
奶奶脸上喜色荡漾开来。
“你们赶快趁热吃吧。”说着他放下就走了。
秦淮茹站起来送了送他。
嗅着碗里传来的香气，两个妹妹眼睛都直了，不过两人都没动，等着妈妈回来。
秦淮茹回来了。
许立杰伸出筷子给两人一人夹了一块，“快吃吧，两个小馋猫。”
一回头，自己碗里也有一块，秦淮茹笑眯眯地看着儿女三人，夸道：“你也吃，不错，有当哥哥的样子。”
许立杰一笑，将自己碗里肉大的这块夹出来放在秦淮茹碗里，“妈，你还上班，多吃一些，我没事儿。我吃这个。”说着，他从碗里夹了一个肉少的，低头吃了起来。
奶奶看了一眼媳妇，一脸慈祥的微笑。
秦淮茹又忍不住，眼泪滴了下来，落在了自己的碗里。
待到众人吃完，许立杰很自然地开始收拾碗筷，不论是在食堂，还是在家里，这都是他的习惯了。
秦淮茹道：“棒梗儿，你放下，妈来吧。”
“不用，妈，你休息，我会收拾。”说着，他快速地收拾起来，倒了一些热水，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干净了。
奶奶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乖孙，感觉这孩子好像长大了。
秦淮茹看着儿子，如果不是这张脸没变，她都怀疑这不是自己孩子。
做完家务的许立杰注意到墙上的日历，他发现现在是1965年腊月初一，这确实是老师小时候的年代！许立杰信心大增。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如果抓紧时间弄，应该能在过年的时候孵出第一批小鸡。
单独躺在外间床上的许立杰睡不着觉，他一闭眼睛，老师给自己看过的资料就浮现在眼前，他甚至能回想起里面的每一个标点符号。
明天是周五，要去上学，周六日是好机会，可以下去弄鸡蛋，鸡蛋得选受精的，唔，还需要带个手电。带着这种想法，许立杰进入了睡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