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三人共处一室
林屿瞬间惊醒。
正对上薄予安昏沉沉的双眸。
“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听着比刚才好了一些,但脸上的红晕却没有褪去。因为她突然的颤动,他也跟着警惕地坐起身,额头上已经融化一半的冰袋顺势滑落到枕边。
林屿下意识摇头,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不知不觉已经在他身边守了两个小时。
可秦柯还没有回来。
这家伙刚才不就说要往回赶吗?
想到这里,她掏出手机准备再次打给秦柯,可还没来得及拨出去号码,窗外又是一声惊雷,她吓得浑身一抖,手机掉在地上。她顾不上理会,赶忙用双手紧紧捂住耳朵。
薄予安单手撑着身体,垂眸注视满脸恐惧的林屿,她的眉头拧成一团,整个人瑟瑟发抖,微微泛着嫩粉色的眼尾好似挂着泪珠。
等雷声过去,他拿开她的一只手。
“你害怕打雷?”
“嗯”林屿勉强稳住情绪之后,才感觉到薄予安的掌心异常滚烫,心想哪有让病号担心自己的道理,便强装镇定,“我缓一下就好了”
谁知话音刚落,外边接连不断的雷声滚滚而来。
林屿慌忙挣脱薄予安的手,用力捂住耳朵,整个人缩成一团,眼泪如同断了线似的,顺着脸颊一颗颗滚落。每年雷雨季对她来说都是煎熬,以往大人们也不常在身边,她都是捂着耳朵自己忍过来的。
看着林屿惊恐的模样,薄予安忽然想起已故的妹妹。那时在孤儿院,每次打雷她都会躲进他的被子,两个瘦弱的身体在雷雨交加的夜晚相互依偎。
想到这里,他将林屿拉上床。
林屿有些慌神,“你做什么”
话音未落,他就将被子盖在她的头上,并隔着被子用双手捂住她的耳朵。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注视着面前那张因为生病而缺乏生气的脸庞。
“谢谢”
竟然反过来被病号照顾了。
相识以来,林屿总是精力充沛,即便被队员们追问各种技术层面的问题,也总是面带微笑。因而忽然见到她柔弱的一面,薄予安感觉意外的同时,心底也萌发出一丝说不上来的情绪。
他从没对女人有过这种感觉。
挺奇怪的。
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一幕,让他联想到已经去世的妹妹,所以他才会生出类似心疼的感觉。况且,一个长相出众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是个男人都会产生保护欲吧。
而此时的薄弈正开车往过赶。
之前林屿说过,最近都会去电竞训练室做技术顾问。他是不想她接触薄予安,但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强行阻止也是可以的,但这么做只会惹她生气。
他不想被她讨厌。
于是便由着她。
只是嘱咐保镖盯紧些。
刚才得知林屿去了电竞室,其他队员都已经离开,她还是没有出来,他就有些坐不住了。结果没多久,天空开始电闪雷鸣,想到老婆害怕打雷,他便将工作丢开,直接开车赶往训练室。
反正林屿和薄予安迟早要知道彼此的身份。
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
很快,黑色幻影停在训练室门口,薄弈开门下车,淋着雨大步走进铁门。薄予安搬到这里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过来。他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林屿的身影,便将目光转向二楼亮灯的办公室。
他迈开长腿上楼,径直走进办公室。
听到脚步声,林屿本以为是秦柯回来了,谁知转头却发现是薄弈!
他的西装外套微微有些湿,发丝上带着水珠,在屋内灯光的照射下泛着一闪一闪的光芒。
林屿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来了?”
“刚才在打雷。”
闻言,她的心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开始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所以他是因为打雷才来接她的?
薄弈轻声来到床边,见薄予安睡得很沉,脸颊通红,便问,“怎么回事?”
“嘘。”林屿将手指置于唇边,“别吵醒他。”
刚才打雷的时候,她吓得紧紧闭着双眼,不知过去多久,隐约感觉雷声消失了,这才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薄予安竟然靠着她睡着了。
他的额头还是很烫,于是她便扶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刚要打电话给秦柯,问他什么时候能买退烧药回来,薄弈就出现了。
“我本来准备离开,结果发现他发烧了,队员们都走了,我也不能丢下他不管。但这里的退烧药过期了,没办法,我只能做了个简易冰袋,但效果一般”
林屿满脸担心地看着薄予安。
“我怕他烧出个好歹来”
听到她的解释,薄弈暗暗松了口气,打消了之前的胡乱猜测。
“我让人现在去买退烧药。”
不知怎的,薄弈的出现让她瞬间安心下来。
“但这里挺偏僻的,买药过来恐怕需要很久”
薄弈已经脱掉西装外套,并将衬衫袖子挽到臂弯处,“我先帮他擦身体。”
“那我帮你。”
“不用。”薄弈当即拒绝,并将林屿从床上拉起来,“你先出去。”
“可我怕你”
“放心,我做过很多次了。”
闻言,林屿不解地盯着他看。
什么好多次了?
可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被薄弈推出办公室。
“真的不用我帮忙?”
薄弈低垂着狭长的眼眸,“不许碰除我以外的男人。”
“你说什么呢!”
她只是想帮忙,对薄予安没有半丝邪念!
“我只是”
话未说完,就被薄弈打断。
“我会吃醋。”
闻言,她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得将后半句吞了回去,眼睁睁看着他把门关上,还顺道把玻璃上的百叶窗合上,将屋内挡的密不透风。
林屿站在门口愣了许久才回神,边下楼边想着薄弈刚才的话。
吃醋。
是真的吗?
还是只为打发她而已?
嗯
貌似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哎哟。
她怎么又在自作多情啊?
屋内。
薄弈从浴室端来水盆和毛巾,放在床头柜上,随即坐在床边。他撩起薄予安的上衣,正要往上推,手腕忽然被一只滚烫的手用力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