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终章】
那天在家里姜知南确确实实地深入了解了一下顾沉到底有没有问题，答案是否定的，但她还是觉得这事儿顾沉诓她的成分很大，毕竟没人比她更知道这事儿到底有没有了，怎么可能会说那种话。
姜知南目前在拍的新戏杀青完毕，中午去吃了个杀青宴，却没想到能在这儿恰巧遇到了苏静，两个人上一次见面已经是近乎一年前，彼时姜知南正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只觉得她似乎是削瘦了许多。
苏静只是远远地看了她几眼，并没有过来搭话，姜知南不知道那眼神里是什么，也没多少兴趣，不过倒是顺嘴问了一句：
“墨姐，姜意最近忙什么呢？”
“前两天苏静去帮她争取了一个化妆品的广告，后来好像就没什么消息了。”
萧墨这段时间也是对这些事情关注度比较高，一方面也是顾沉的意思，纵然顾家的人多半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顾沉也派了人多盯着些，但他还是担心顾振华和顾彦两个人会从舆论方面打压姜知南，多注意着些总归是没错的。
不过现在姜意已经没什么突破之路了，苏静想让她走的黑红路线在一开始确实是让姜意的知名度提高了一个层次，但疑似做小三的事情加上姜家的那些流言，也不敢有人贸然用她。
前些天苏静替她争取了一个化妆品广告，但也没有到了代言的程度，只是个普通的品牌大使，合作几条微博罢了。
但广告发出之后，反响却不是很好：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真的有品牌会用一个小三当代言人吧？］
［口红是好看的，能不能把这人换掉，很难让人有购买欲。］
［听说你们家还想过让姜知南代言来着，怎么，姜知南太贵了你们就找了个平替版？］
［楼上的你确定这是平替版？差的十万八千里上哪儿替去，刷个微博真晦气。］
继广告口碑崩塌之后，合拍的产品销量也遭遇了滑铁卢，有这样的结果在前，终于没人敢找她进行合作了。
“说到底也有一部分反噬的原因。”萧墨一边看着文件一边说：
“之前苏静买了不少通稿蹭你的热度，我看她最近倒是把这个想法放弃了，听说姜意出道前的那个服装品牌也被网友冲了，这么一看还挺惨的。”
姜知南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是微博的界面，她亲眼看着姜意的下场，不自觉地有些畅然，只是令她很吃惊的是，自那次把话说清楚后姜富年便再也没因为这件事找过她，更有甚者，他一次都没出现过。
知道所求无果，这个所谓的家里自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恩恩怨怨了。
“她要是退圈就好了。”小念在后车座上趴着，满脸都是忿忿不平：
“当初扒着南南姐吸了多少血，现在终于算是恶有恶报了，我回去得喝两瓶可乐庆祝庆祝才行。”
姜知南转身看她一眼，忍不住笑道：“你不是减肥吗？还敢喝可乐。”
“这不是想庆祝嘛。”小念低头：“偶尔喝一次也没关系。”
萧墨打量了她一会儿：“我觉得你一点都不胖，怎么突然想着要减肥？”
“我男朋友说我太肉了。”小念在这件事上似乎是很委屈的，但也很无奈：“那天我跟着他去和他兄弟吃饭，他兄弟的女朋友一个个的都条顺，只有我矮矮胖胖的。”
“他说的什么屁话！”姜知南听到这儿整个人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扶手当机立断道：“他再这么说就分手好吧？”
小念撇撇嘴：“可是我很喜欢他。”
“喜欢他也不能惯着他！”姜知南苦口婆心道：“我跟你说，小念，听姐一句话，男人这种东西就是不能惯着，你要对他态度差一点才能掌握这家里的主权，知道了吗？”
萧墨看着她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笑而不语，听她又天马行空了一会儿之后，才提醒道：
“南南，电话，好像是顾总打来的。”
姜知南从桌子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之后转头看向小念：“小念，看我给你示范。”
电话接通后，迟迟没有声音，过了片刻之后顾沉的嗓音传来：“还在忙？怎么不说话？”
姜知南营造了一个很高冷的人设，淡淡地回了句：“没有。”
顾沉轻笑一声：“有家很好吃的店，我去接你。”
姜知南的人设破碎了几分：“什么店？”
“牛排店，程桦说那家的黑胡椒酱味道不错。”顾沉感觉她的态度淡淡的，猜测道：“不喜欢吃么？”
“喜欢啊。”姜知南眨了眨眼：“你几点过来接我啊宝宝？我下午去西郊公园那边拍一个广告就收工了。”
“你忙完给我打电话，我开车过去。”
“好，爱你。”
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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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吃完晚饭之后去了趟孟延那儿，今天孟延过生日，所以这儿的的场面尤其得大些。
姜知南还是第一次见这个跟着孟延的小生，是个面熟的，她笑着打招呼，伸手过去和他握手：
“前两天刚有电影上映吧，我还想去看来着，一直没有时间，不过先祝贺你票房破两亿了。”
人情世故方面，顾沉从来是最放心她的，不论对面是什么人，她都能与之相谈甚欢。
中途的时候，姜知南正和这小生聊化妆品，谈到了一款很好用的面膜，就注意到顾沉被程桦叫走，两个人往阳台后面走，过了两三分钟之后，顾沉又走了回来，姜知南撇了撇嘴，吐槽一句：
“怎么还鬼鬼祟祟的，他不会是找你商量什么想欺负许欣冉吧？”
顾沉只笑了一声，捏了捏她的脸颊：“工作上的事，怕被人听见。”
这事儿姜知南也没太在意，反倒是挽着顾沉的手臂撒娇撒痴：“我刚刚才意识到，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正式地约过会。”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姜知南才会偶尔感到后悔，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当演员，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是不是就可以陪着顾沉去看电影、去吃大排档，或许偶尔还能去逛逛花市，宠物市场，给露露买个伴儿。
过了半晌之后，顾沉领着姜知南去认识了几个人，为首的是g家的亚洲区总代理，姜知南在品牌发布会上见过两次，代理看到姜知南的那一刻，欣喜地探身过来：
“姜小姐，真是好久不见。”
姜知南笑着跟他握了握手：“好久不见，您身上这件是annydorz的麻屋系列吧，我也很喜欢这一款，一直没能买到。”
“要是我们能有机会和姜小姐合作的话，姜小姐想要的款式我们可以帮您弄到。”代理人毫不客气地放下狠话。
但姜知南并不当真，酒场上这些人说的任何一个字，她都不会信：“希望之后会有机会能与您合作。”
寒暄了几句之后，大家便自顾自地喝酒去了，姜知南转手挎在顾沉的手臂上，认真道：
“我说真的，我们两个都没有正式地约过会，当然除了上学那会儿我们还去看过电影。”
顾沉瞥她一眼，表情似乎很是不解：
“家里有私人影院，你要是想的话我们今晚就在那儿做。”
姜知南不理会他的诨话，死缠烂打之下顾沉还是答应了下来，她眨了眨眼，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过几天吧，我们去峥河商圈里转转，听说那里新建了个摩天轮呢，还是许欣冉告诉我的，这几天我白天都没时间，晚上的话，他们九点关门，应该还能轮得上，正好人也少，应该不会有人打扰。”
听着她的小嘴叭叭个不停，顾沉忍不禁地笑了一声，将人揽进怀里：“行，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过去。”
姜知南抿了下唇：“不行，今天我们就去约会，散步吧，我们等会儿散步回去。”
看到他们两个躲在角落里说悄悄话，孟延像是喝高了一样走了过去，大喊道：“来给我过生日怎么还带开小灶的，都过来喝！姜知南我今儿就不信喝不趴你！”
到了喝酒的地儿姜知南才发现这家伙是认真的，已经摆好了一桌酒等着她，她皱了皱眉头，指了指桌边的几个酒杯：
“我就喝这几杯，剩下的我不管。”
“呦。”孟延醉醺醺的嘲笑道：“姜大小姐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拉了，就喝这几杯？”
姜知南不想搭理他，自顾自地拿起一杯酒放在嘴边，解释了一句：“我待会儿还要约会，喝多了还怎么约会？”
“约什么会？”孟延眯着眼睛看她一眼。
“你管我？”
姜知南不着痕迹地给他个白眼，喝完一杯后，才看到孟延像是猛然清醒了一般，微微伏在顾沉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姜知南走近一听，才发觉他说的什么混账话：
“老顾，我他妈真不是故意的，我哪儿知道她一会儿要去跟男人约会。”
顾沉略微嫌弃地将他的手拿开，却什么都没多说，但这个表现似乎深深地触动了孟延的内心，他大喊一声道：
“靠！姜知南你忒不是人了！我们老顾喜欢了你八年！八年！你现在竟然背着他跟别的男人约会！”
“搞那么大声，你还不嫌丢人吗？”姜知南朝着程桦挥挥手让他去把人弄回去，可程桦还没能碰到他的手就被人一把拍了回去，姜知南更是火大，拿出手机开始录制视频：
“再对着我男朋友耍酒疯，今天就算是你生日我也揍你，把你的爪子撒开！”
“我不！”孟延醉醺醺道：“老顾，你别难过，我替你教训她。”
顾沉的脸色一沉：“你要教训谁？”
被他这么一凶，孟延倒还委屈了起来，转身缩进跟着他的那小生怀里：
“狗男女我草，我他妈替你出头痛斥发小儿，你他妈居然还凶老子！”
那小生笑了下，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姜老师约会的对象就是顾总？”
姜知南啧了一声：“你告诉他干嘛啊，我还想再录一会儿呢。”
孟延反应了一阵儿，才把这其中的逻辑捋顺，整个人坐直了身子。
姜知南从头看了一遍刚刚录下来的他撒泼打滚的样子，给顾沉发了一份。
又过了十几分钟，姜知南看时间快到了，把自己该喝的那几杯酒一滴不剩地喝干净，拉着顾沉的手起身离开。
因为两个人都喝了些酒，顾沉就把车交给司机来开，他的手放在外套的兜里，紧紧地抓着什么，直到姜知南靠过来的时候他手上的力道才松了几分。
……
周三的时候，姜知南应邀参加了东城大学的周年庆典，她坐在观众席上，抬头仰望着典礼台上的男人，举止矜贵，气质不俗，她时不时地抬起手鼓掌，她的掌声也淹没在此起彼伏的赞扬里。
她常常在想。
顾沉本就应该是那样的。
那样光芒万丈，少年的理想就应该驰骋在旷远的风里，但在他望过来的那一刻，两个人的灵魂都得以归宿。
万众瞩目之中，两个人的视线交融，演讲完毕后，顾沉径直朝她走过来，距离缩短，他与她并肩坐着。
等典礼正式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夕阳西下，染着天际线上渲出几抹火红，两个人手牵着手在东大里逛了一圈，一步一步踏在熟悉的土地上，姜知南笑道：
“我记得当时这个博物馆施工了好一阵儿，还想着毕业之前能不能看到它完工，结果一直到今天才看到它的全貌。”
“确实。”顾沉点点头，用力捏紧她的掌心：“你当时就是在那儿翻墙把腿摔瘸了的，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偏走这儿。”
姜知南低头嘟囔一句：“你天天就知道揶揄我，我那不是没办法嘛，而且这事儿你最没资格怪我，要不是我一时兴起跑这儿来，我都遇不到你。”
这事儿没法反驳，顾沉揽着她肩膀，从食堂走到教学楼，再从教学楼走到操场，或许过了这么多年，多少都物是人非，但他们两个依旧在一起。
或许他的坚持迎来了最完满的结局。
上车之后，姜知南把头靠在顾沉的肩膀上，鼻尖轻轻蹭着他的脸颊，带着些许热气，过了半晌之后，才开口撩拨着：“顾沉，我们去峥河吧，待会儿我们可以试试在摩天轮里……”
顾沉没等她把话说完，掰她的脸过来亲她，舌尖霸道地抵入，似乎是在惩罚她在这种时候撩拨他的罪过，过了半晌，动作才放松了几分，姜知南只感觉到一种带着窒息的触感，每一个动作都激发起最深层的求生欲，结束这个吻之后，姜知南才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自觉有些后悔做出这样的事，但也看得出来顾沉倒不会真的在公众场合对她做些什么，与之相对的，姜知南也不敢，只干过过嘴瘾罢了。
顾沉捏着她的手心，微微用力，不知道在想什么，凝望着她的视线里带着很深的意味，姜知南心里恍惚了一下，感觉顾沉似乎有话要说，但还没来得及，峥河商圈便到了。
两个人牵着手下了车，姜知南带了个口罩把自己的脸捂个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离得远远就看到了闪着光亮的霓虹灯，还有巨大的摩天轮。
因为峥河商圈刚开张几个月，地理位置又偏，还真叫姜知南给说对了，这个点儿过来的确实没有几个人，她的举动便随意了些。
找到摩天轮的售票口，她买了两张票，售票员看到她的时候微微一愣，说了几句夸赞的话，姜知南抬头得瑟：
“你听到了吗？阿姨夸我长得漂亮，我就只露了两只眼睛她都能看出来我很漂亮。”
像极了一只小孔雀在炫耀自己的羽毛，顾沉揽着她的肩膀，往摩天轮的方向走，像其他小情侣一样，选了一个大点儿的吊舱，姜知南自顾自地坐了进去，趴在窗边张望着，全然没有注意到顾沉的动作。
“我觉得这样看峥河这边还是挺美的，晚上灯光这么一照，映在湖面上还是挺有氛围的一个地方，听说这边会开发成游乐场，正招商呢，你有没有兴趣投资——”
姜知南这才转过头来，呼吸一滞，骤然看到了顾沉从座椅上抱来的一束玫瑰，顾沉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轻轻滚动了下喉结：
“刚刚听你说想过来的时候订的，听说得九十九朵才显得真诚，让安宁问了很多花店，能立刻送来的少之又少，南南，你会不会嫌弃？”
姜知南的心脏微悬，伸手接过了那束花，低头嗅了一下，花香瞬间充满鼻腔，她忍不住笑，笑他相信区区几朵花就可以代表他的真心，也笑从来没做过这些的他能立刻想到这个：
“我怎么会嫌弃，我高兴都来不及呢，这束花是我收到过的所有花里，最漂亮最香的一束，你的心意我也感受到了，远比这花珍贵得多。”
她从前收到过许多粉丝送来的花，同样是表达喜欢和爱意，但这一束因为赠予人是顾沉而显得格外的不同，顾沉不擅长这个，他总是和浪漫两个字毫不搭边，姜知南清楚这一点，所以这已经让她很惊喜了。
“等下次。”姜知南低头看着某朵花心，小声嘟囔道：“下次我也送你一束，要更大的。”
吊舱渐渐升高，姜知南朝着窗外望了一眼，悬空的地方，却没有增加丝毫不安感，只因为在她身边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安定下来。
灯火辉煌，姜知南看到了玻璃前的倒影，顾沉正看着她，视线里只有她，她转头对上他的视线，无关情欲与其他，难以捉摸的暧昧迸发。
顾沉轻轻勾了下唇角，等到吊舱升至最顶端的时候，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小小的红色的，丝绒的质感。
“本来想再挑个日子。”顾沉很紧张，嗓音有些哑了下去：
“可我等不及了。”
她怔怔地看着顾沉将那个盒子打开，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银色的戒指，款式很别致，一眼瞧过去便能看得出来是私人订制，想到这两天顾沉不管干什么都紧紧护着这个口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却什么都没说，只等着他将剩下的话说出。
顾沉停顿了好一瞬，从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枚戒指，转身单膝跪在地上，姜知南这才发觉，他的指尖正不住地颤抖：
“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顾沉，这样小心翼翼地害怕着某个回答，姜知南眼前的视线被泪水沾湿，半跪在她眼前的人与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身影渐渐重叠。
什么都变了，却又什么都没变，他依旧是那个怀揣着一片真心，毫无保留，赤诚又热烈的少年。
姜知南往前抬起一只手，心里莫名有些空刻般的感受，轻轻触及他的指尖，更深刻的感受到了他的内心，连带着她的嗓音也微微哽咽：
“哪有什么不愿意，我愿意的，顾沉，我愿意。”
顾沉缓缓呼出一口气，替她戴上戒指的动作依旧轻颤，等那枚戒指真真切切地戴在她的手上，顾沉却一刻都等不及将她拥进怀里，低头深吻。
月色清明，直到摩天轮转了一周，两个人所在的吊舱随之安稳落地，姜知南一手抱着那束花，一手与顾沉十指交握，指间那枚戒指纵然是金属质感，也有着最灼热的温度。
“顾沉。”姜知南轻轻唤他：“你在抖。”
顾沉闻声低头笑道：“我高兴。”
姜知南的耳朵有些热，不自觉地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半天，小声道：
“我也高兴。”
“其实这件事情我已经想象过很多次了，但是刚刚你拿出戒指来的时候我还是很紧张。”
刚刚更加紧张的某人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拉着她的手，生怕她会离开。
“不过你今天是等不及，想我当初追你的时候可是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呢。”姜知南抬眼看他。
顾沉笑道：“叫什么？”
“我不告诉你。”
“不是迟早得告诉我么？”
“那不一样。”
“行，那到时候在说。”
沉默良久，两个人就那样走着，又齐齐地停了脚步——
“顾沉。”
“嗯。”
“你要一直爱我，知道了吗？”
霓虹灯熄灭，游乐园歇业，在那一瞬间，姜知南只看到两个人的影子朝着路边长长地映去，外头的风伴着月色来来回回的吹，耳边却是顾沉无比笃定的一字一顿。
姜知南由来觉得，过于长久的承诺惹人疲烦，只追求眼下的爱意却又过于肤浅，那什么才是爱？
现在终于有人来告诉她，曾经在这漫长又无趣的岁月里，是你汹涌的爱意支撑我渡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冬天，那个在时光深处静静等待的少年，终会在这绚烂的夜晚，深沉于每个瞬间。
他永远站在那里，张开双臂，用尽一生来诉说最温柔炙热的爱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