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噩耗，全面封锁贫民窟
诺伊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和熟悉的病床。
他费力地微微抬起身，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酸软无力。
这大概是过度透支魔力的征兆。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这不禁让他有些恍惚，上次进病房，醒来的时候旁边还有守候的人。
如今空空如也。
“诺伊·卡奥斯，下次你如果再这样逞能，你会死。”
脑海里没有预兆传来的声音打乱了诺伊的思绪。
“是尤利乌斯啊……你现在已经能够不通过梦境直接和我对话了吗？”
“本来不能，托你的福，危机之下进一步觉醒了。”
诺伊把枕头垫在身下，半坐起身看着外面秋日温暖的阳光，微微笑笑，“如果不那么做的话，我们也是一个死，还不如搏一搏。”
“我不是指这件事，除了空间魔法的转移是必要的，其他的消耗魔力进行反击的角色让另外两个人充当不就行了？”
“可是……如果我袖手旁观，三个人能不能都活下来就不好说了。”
他没有说大话，那种情况下，缺少任何一个人的力量都有可能会导致其他人的危险。
“那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去死呢？保证自己活下来就可以了。”
诺伊沉默了。
尤利乌斯这么说，不是因为它道德上存在问题。
而是在它看来，这就应该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这是最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方。
它是绝对理性地永远在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向。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安静了一会儿，诺伊发现自己不太知道在这方面怎么和尤利乌斯沟通。
可能他和卢雷这次任务过后以后不会有什么交集，可能他和洛蒂娅确实有些不对付。
但是……
“诺伊你没事了！”
门被打开，卢雷走了进来一脸惊喜道。
对话被迫中断，尤利乌斯的声音在脑海中消失。
诺伊点点头，看着满头大汗的卢雷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卢雷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闻言顿时脸色有些黯然，“这里是校医院，你和其他受伤的同学都被转移到了这里，受伤不重的同学现在都忙着转移伤员……
昨晚在整个贫民窟范围内，几乎所有的小组都遭遇到了匪夷所思的神秘力量的袭击，援救工作从昨晚一直持续到现在，仍然还是有很多同学生死未卜……”
诺伊紧抿着唇，“大家和我们都是一样的情况吗？”
他指的是被困在里幻境里客场作战。
卢雷摇了摇头，“从现有的情况来看，大部分人是遭遇了实体的诡异生物袭击，和我们有相同遭遇的人……基本都还下落不明。”
“那那些神秘生物呢？”
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卢雷依然只是摇头，“即使是在现实里现身的怪物，天亮之后也都逃得无影无踪，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搜寻遇难学生，具体的情况已经上报，要看政府的命令。”
的确，这么大的突发事件已经根本不是一座学院或者一所学校可以控制的了。
从最早休比斯号的沉没，到自焚事件的发生，再到现在更加不可思议的诡异事件的发生，事情感觉就像是设计好了一样在一步步推进。
休比斯号的沉没似乎真的是一个恐怖的开端，也正如尤利乌斯所说，灾难在逐渐吞噬这个时代。
这次的事情会和红月有关系吗？
可是这次事发前后他都没有观测到红月的存在。
月亮是如往常一样的皎洁。
但是也不能排除，这些都是红月当初现世之后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的可能性。
“诺伊，这次多亏你，要不然我们可能就……”
卢雷低下头，他就是再迟钝，也发现最后他们能脱困是因为诺伊透支魔力使用了某种强大的魔法。
透支魔力对于魔法师来说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轻则昏迷，重则留下后遗症乃至死亡。
这种情况医生也不敢百分百断言，如果诺伊醒不过来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抬起头来卢雷。”
因为刚苏醒，诺伊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和沙哑。
“你不用内疚，单从数量上来看，就算我真的死了，一换二也是值得的。”
诺伊眨眨眼，看似玩笑道。
他拍了拍卢雷的肩膀，挥了挥手，“而且你其实也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参与救援工作吧？明明本来也很疲倦了。
所以，我们都是一样的卢雷，你不眠不休去救一些素不相识的人时的心路历程，也是我所想的。
如果真的还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就赶紧去拯救更多的生命吧，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我没事的，一会儿我会自己跟医生说。”
卢雷怔怔看着微笑的诺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诺伊有一只眼睛里瞳孔的颜色在逐渐发生变化。
里面似乎正闪烁着鼓舞的笑意。
卢雷重重点了点头，振奋道：“交给我吧！诺伊你好好休息！”
卢雷离开后，诺伊和医生表示自己想要出院参加救援，结果却被无情地拒绝了。
医生认为他现在的情况还需要继续观察，要好好静养才行。
下午，诺伊在医院里看到了当天的报纸。
新闻上说贫民窟被全面封锁戒严。
给出的却是传染病经过鉴定风险极大这种理由。
整篇报道丝毫没有提到在那里面真正发生过的事情，以及那上百条葬送在那里的鲜活的生命。
晚上的时候，格雷带着缪斯来看他了。
缪斯一看见他就抱着不肯撒手，哭哭啼啼的。
结果不小心说漏嘴“你死了谁给我做饭吃”这种话，自己羞愧难当面壁思过去了。
病房里剩下诺伊和格雷的时候，格雷给他带回来一些新消息。
以及一个噩耗。
“救援工作被迫结束了，没能救出来的人，包括那些贫民，很有可能就这样封锁在里面了，教会和政府现在正联合派出魔法师和骑士进去调查清剿。
在此之前，政府委托学院的老师们配合医学研究人员对发现的死者们进行检测。
而且，诺伊，在这些搜救过程中找到的死者里……发现了包括肖恩在内的多名之前失踪同学的尸体。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贫民窟，以及他们的死因，现在还有待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