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令人厌恶的真相
黛西没有回来。
昨晚诺伊和缇娜阿姨共用完晚餐以后，依旧是复习到很晚才睡。
今天也一直睡到很晚才起来。
之前他也曾睡到这个时间，在门外叫门得不到回应的黛西会直接从二楼的窗户进来进他房间叫醒睡眼惺忪的他。
当然少不了她的一顿嘲笑。
但今天，她没有回来。
诺伊抿了抿唇。
应该一时之间有急事吧。
又不是太阳和月亮，不会日复一日那么规律地运行。
就算是太阳和月亮，阴天的时候也会失约。
应该不是出了什么事，诺伊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诺伊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
随着他逐渐走下楼梯，视野里逐渐暴露的餐桌前却隐约出现一个女性的身影。
诺伊快速地跑下楼。
“诺伊你醒了？真是的，睡懒觉可不是个好习惯哦，快来吃早饭吧，还来得及。”
温柔的声音传来。
是缇娜阿姨。
诺伊有些失落，随即又感到惊讶，“缇娜阿姨，你今天没有工作吗？”
缇娜浅浅地笑了笑，“今天请假了，领主大人说今天会有城市里教会的执事大人来庄园宣讲，要大家都尽量留在庄园里。
吃完饭准备准备吧，我们待会儿就出发去教堂。”
庄园里虽然设有教堂，但也不是所有的教堂里都有神职人员。
像多顿庄园里的教堂就只是个摆设。
所以对于这样一些地方，每年不定期地都会有教会里的神职人员来宣讲。
大多是教义还有神话故事，听多了都是一些很无聊的事。
偏偏那些烦人的家伙又能讲很久，往往接近中午的时候开始讲，能一直讲到日落。
诺伊简单吃了几口，却觉得没什么胃口。
“不喜欢吗？”
缇娜的眉宇间浮现淡淡的忧郁。
因为每次黛西走的时候都会用魔法抹除痕迹，诺伊也会收拾，缇娜在家的时间又不多。
所以到现在黛西的事情缇娜也不知道。
诺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缇娜他正在跟着一个认识没多长时间的女人学习魔法的事，只好故作轻松笑道：“不是的缇娜阿姨，只是起的有些晚，感觉不是很饿，而且缇娜阿姨你也要好好吃饭啊。”
缇娜也只吃了不到半碗的早粥。
印象中她这两天吃饭好像都不多，他对这件事也有些在意。
但他问起缇娜阿姨的时候，她却只是告诉他自己回来之前已经吃过了。
他边说边率先站起身来向玄关走去。
“等等诺伊！”
诺伊脚步一顿。
难道缇娜阿姨发现什么了？
“衣领……”
身后传来缇娜手指有些冰凉的触感，自己褶皱的衣领也被轻轻抚平。
“你这孩子……”
诺伊松了口气，看来并没有。
他们到教堂的时候教堂已经密密麻麻坐满了人。
巨大的彩色玻璃之前，已经站了一个秃头肥胖的中年大叔，豆子大的小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总感觉，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但看他的穿着，应该就是缇娜阿姨说的执事。
旁边似乎还有他的助手，是一位修女。
是他的错觉么……修女的脸色怎么似乎不太好。
他记得，在圣教的教阶里，执事好像本来就是祭司也就是助祭了，没想到助祭还会有助手。
底下乌泱泱的人群似乎让执事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看着人来得差不多了，跟一旁庄园的领主葛格交流了几句。
葛格手攥拳虚掩在嘴边轻咳两声，“咳咳，大家都肃静！现在，让我们有请圣教亚兰教省温特教区的巴布斯执事为大家宣讲教义。”
温特市，是缇娜阿姨工作的城市，缇娜阿姨在那里给别人做管家，温特市也是距离庄园最近的城市。
底下很配合地响起一片激烈的掌声。
“大家好。”巴布斯理了理领子，向前迈出一步，“如葛格领主所说，我是此次前来代表教会宣讲的执事巴尔·巴布斯，那么，我们现在开始。
圣教由十三位伟大神明的后裔创立，是为彷徨的世人创造福音的地方，圣教的教义……”
不出意料地，诺伊听得昏昏欲睡，但偏偏又要忍住不打哈欠。
就这么用手支着在巴布斯有些沙哑难听的声音里硬生生耗到了日落……
就连巴布斯本人在中途也喝了好几次水。
他感觉，现在整个人都坐麻了。
巴布斯终于宣布了宣讲的结束，诺伊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从中途开始，诺伊对这个男人的观感愈发差劲起来，他感受到这个男人时不时地用下流的视线打量着缇娜阿姨。
缇娜阿姨很显然也微微感到有些困扰，但是面对教会的执事也只能隐忍不发。
但大家陆续离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缇娜阿姨却刻意走在了人流的末尾，并打发他赶紧回去。
诺伊直觉不太对，表面上答应了，实际上却留了下来躲在茂密的树叶里观察。
直到他看见执事也走了出来，不怀好意地走向缇娜阿姨。
“怎么样莱因夫人，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只要你满足我，我就可以把今年帝国魔法学院分配的名额拿一个给你。”
“那可是帝国魔法学院，如果没有我的帮助，凭你的身份和你儿子的能力，恐怕是一辈子都进不去吧呵呵……
但是反过来，只要能进去混到毕业，最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如果你不满足我……哼，我保证，名额不用说，你的工作也会丢掉，并且我可以让你从此在温特市无法谋生，你可以想想，没了工作，你和你那个养子……”
他说着把那肥硕的头颅靠近了缇娜，手也不安分地伸向缇娜的肩膀。
缇娜下意识想挣脱，却被牢牢抓住，一言不发，紧咬着唇，眼里有泪光闪烁。
巴布斯见状呑咽了一大口唾沫，他至今为止无数次利用这种手段逼迫别人成为他的情妇，屡试不爽，尤其是这种出身卑微却又有所渴求的女人。
饶是如此，他也从没见过缇娜这么风韵诱人的女人。
他在一次晚会上认识了这个孀妇，当时就整个人被惊艳到了。
在了解到她有一个感情深厚的养子以后，他立刻想到了这个办法。
因为有牵挂的人永远有容易被拿捏的弱点，当他提出的时候，果然，她动摇了。
现在他只差临门一脚……
“给我……松开你的脏手！”
一阵破空声伴随着一声怒吼骤然响起！
“嘭！”
巨大的撞击声随之响起，尘土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