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轮明月照西厢
“你倒是会说话,这样吧,姑娘您给我个面子,乐一下,让我看看这儿子被打脸的样子。”配合上夸张的表情,侯陌楼的表演引起众人的哄堂大笑。
但杨檀依旧没有个笑模样,在侯陌楼以为引起事故时,杨檀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对不起啊,我面瘫。”
此话一出,别人还以为在接梗玩梗,笑的更加欢快了,唯有台上人看到了女孩儿脸上的认真。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侯陌楼插科打诨说了几句,飞速揭过了这件事。
下了台,不管是侯陌楼还是靳陌磊,一人被余陌良赏了一个暴栗子。
“开观众的玩笑,还踩到了痛点,这个打,你们应该挨。”周陌严则更直接,请了戒尺出来,二人乖乖受罚,见余陌良,周陌严准备上台,忙不迭的说了句:“师哥,有机会替我给那姑娘道个歉。”
“会有机会的。”周陌严没有搭话,但余陌良却反常的回应了一句,周陌严奇怪的看了余陌良一眼,但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二人整整大褂,上台鞠躬,他们也大小算个角儿了,有一些姑娘男子上来送花和礼物,看着人群走的差不多,杨檀也走上前,递了几个棒棒糖给余陌良。
余陌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激动的看向杨檀,却见少女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点难看的笑容:“您别走,我给您根棒棒糖成吗?”
余陌良眼中满是心疼,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嗯,不走。”
他紧紧攥住了那几根晶莹剔透的棒棒糖,珍惜的把它们放进了怀里。
周陌严早已知道是什么情况,但这事儿不应该现在让粉丝知道,无论对那姑娘还是对余陌良,都不是件好事。
于是他便打趣道:“哎呀陌良,也是做师兄的不了解你,竟然不知道你喜欢吃糖,瞅着珍惜的小模样儿,啧啧啧多招人疼。”
余陌良倒也明白了周陌严的意思,也露出一个憨憨的微笑:“害,您懂啥,这叫人设。”
三言两语便入了活儿,他们的功底比几年前来的更加深厚。
杨檀被逗笑过好几次,只是她的表情看起来依旧严肃,余陌良见状不由感受到一股名为心疼的情绪。
心疼?他反问自己,为什么要感到心疼。
也许,看到台下这姑娘,一切都有了答案。
就像许多年前,他在火车上见到杨檀的那一刻的心疼一样,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余陌良这场活极卖力气,有好几次周陌严都控制不住他,嘲笑了一波他像一条疯狗,便逗余陌良开嗓唱几句。
没成想,这余陌良竟然唱了好几句,那清亮的声音,那婉转的调子,让人大呼过瘾。
杨檀脸上带着笑意,嘴角上扬,但眼泪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余陌良嘴角略微勾起,眼里是无限的温柔。
场子火热,所有人盛情邀请众人返场,今非昔比,他们已经不再是上座率只有百分之六十的社团了。
周陌严,余陌良上来的时候,掌声尤为热烈。
“今个儿受大家捧场,我们演员呢,也很卖力气,现在来个返场,您诸位想那位给您唱一个什么,都可以提。”
台下大呼余陌良的名字:“陌良,三哥,把三哥请出来。”
余陌良果真去后台把三哥抱了上来,简佤忍不住好奇道:“这叫三弦儿做三哥,倒是别有一番感觉。”
“他的习惯。”杨檀扯了扯嘴角,因为人多嘈杂,所以她们是互相贴着耳朵说话的,这让余陌良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想了想,他也没带拨片,素手弹了一段,恰好是火车上的那段大西厢。
“一轮明月照西厢,二八佳人莺莺红娘十里亭哭坏了莺莺就疼坏了小红娘。谢谢!”余陌良干脆利索的下台鞠躬。
周陌严啼笑皆非,但想着自家搭档好不容易再遇见那姑娘,倒也理解,一个人带着诸位队员撑起了台子。
在主持人宣布,本场演出到此结束的时候,杨檀的身边便立马出现了工作人员:“请您移步到后台。”
“你还真是和他们很熟啊。”简佤忍不住调笑道。
“怎?你要跟着还是你有意见?”杨檀淡定的瞥了他一眼。
“不不不我哪儿敢有意见啊。”简佤笑了:“早点回家。”
“嗯。”杨檀点了点头,简佤则自己离开了。
那工作人员其实也是默云社青年队弟子,他瞧着这眼前一幕,不知陌良师哥为何这么着急邀请这姑娘,明明看着是名花有主的人。
不过师哥的心思你也别猜,尤其是陌良师哥,他的心思更加难以揣测。
杨檀跟着那青年队弟子进了后台,余陌良一袭大褂,眉头紧皱,早已在那儿等候。
看到杨檀,他的内心百味杂沉,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久别重逢,不抱一个吗?”还是杨檀俏皮的说道,虽然配上她那清冷的脸,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这是杨檀的俏皮话,但余陌良却一把把女孩儿拥入怀抱。
声音闷闷沉沉的:“你的脸怎么了。”
“遇到了一点小问题,现在逐渐恢复中,虽然不能怎么表达情感,但这清冷的样子还是蛮好看的吧。”杨檀靠在余陌良的怀里,是她想象中的感觉,是久违的安心。
在他面前,她不由得更像个孩子。
“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给我递个信。”余陌良叹息道。
“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杨檀想了想,喃喃道:“遇见你的时候,是我最潦倒的时候。”
“我那时候都能接受你,现在你还怕什么其他的!”余陌良忍不住点了点杨檀的鼻子,似乎刚刚意识到这样子有些过于亲密,便收回了手,不过杨檀很明显没有被冒犯到,清冷的姑娘捂住鼻子,言语中带着一点撒娇的味道:“我也是有包袱的人。”
这话一出余陌良想给她一个暴栗子,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舍得下手,只是揉乱了女孩儿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