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忆篇一择木而栖

    放下电话，蔡苑对着马樊田说：“马老师，真是神啊，南四五路派出所来电话，让我过去认领钱包。”

    打这儿以后，他们就开始了攀谈，从经济学、哲学、地理，到周易、相术、八卦，蔡苑惊叹马樊田的博学，称他为马老师。

    “马老师，您是怎么算出我的钱包能被找到的？”蔡苑好奇的问道。

    马樊田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还有您看过我的简历吗？”蔡苑继续问。

    “简历是组织里的秘密，我怎么能看到？不过，你要是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倒是能预测下你的将来。”马樊田知道蔡苑不会相信自己说的没看过他简历，就想通过预测未来，向他证明自己的能力。

    蔡苑打电话问母亲自己出生的具体时间，又将自己的阳历生日，一并交给了马樊田，他想亲身验证。

    马樊田经过半小时推算，告诉他人生未来的三个转折点：第一个，两年以后，工作有变动，他会离开燕西回到利川，但不在省、市政府里面的职能部门工作，这次调动就有职务了；第二个，五年后职位继续上升达到一定位置；第三个，二十年以后，大约在2001年至2003年之间，工作上会迎来最后一次调动，这一次调动是异地，职位达到顶峰，直到退休。

    果然，1983年，蔡苑调到了中国人民银行利川市分行信贷处任副处长，临行前二人在马家彻夜长谈。

    这一次的精准推测，使蔡苑对国学的博大精深，还有马樊田的满腹经纶，神机妙算，心悦诚服，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蔡苑虽然离开了省政府经济政策研究室，但是，只要他来省里开会，他都要在马樊田的办公室里坐上一坐。

    1986年5月，蔡苑被任命为中国人民银行利川市分行行长。马樊田的推测再一次的准确无误。

    1986年8月的一天，蔡苑借到省里开会的空隙，来到马樊田家里拜访，此时的马樊田已经退休，在家赋闲。

    蔡苑来家里看望马樊田时，正赶上马鱼铨放暑假在家陪父母。蔡苑以前经常听马老提起的小女儿，今天算是见到了真人。

    现在的马鱼铨虽然已经27岁了，但是，因为还是单身，体型身材与少女无异，同时也少了许多同龄女子身上的烟火气。再加上教师身份的标签，让她浑身上下洋溢着温文尔雅，诲人不倦的气息。

    蔡苑见了马鱼铨，眼前立即浮现一行字“腹有诗书气自华”。他想，这样的女子，在银行系统确实难以见到。他想起来前几天，新晋整合组建的利川市城市合作银行董事长栾根生找自己，让帮忙推荐干部，见到马鱼铨，他便心生一计，立即将今天谈话的主题，引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金融。

    蔡苑从国家现有的金融体系，谈到未来的改革方向。从银行在国民经济中的角色定位，谈到未来的发展贡献。一句话，银行是国民经济的重要版图，银行在国家经济改革中的地位和作用将会越来越凸显，将来的银行业一定会是经济改革大潮中的弄潮儿。纵观历史，古今中外，哪一个行业的发展，都会给行业的从业者带来人生机遇。

    蔡苑口如悬河，侃侃而谈，马鱼铨被他所勾画的蓝图吸引了。当即就问了：“蔡行长，银行需要人吗？银行面向社会招干吗？”

    蔡苑随即用马家的电话，给栾根生拨了过去，介绍了马鱼铨的自然情况。栾根生回复有信贷员的岗位可以先干着，先熟悉着，会重点培养，争取早日让她走上领导岗位。

    蔡苑离开以后，马父、马母，加马鱼铨，重新评估论证了一下马鱼铨去银行工作的利弊。马樊田知道小女一生运势的关键节点，知道今年和明年她的工作必有一动。当他见到马鱼铨出现了少有的兴奋时，他知道她的转折点来了。而汪零花也不反对，她觉得马鱼铨被小小的红卫中学禁锢了，接触面太狭窄了，见不到适龄的男孩子，耽误了终身大事，她希望马鱼铨能换个接触人比较多的工作来做。汪零花认为千重要，万重要，女孩子嫁人最重要。

    1986年9月，暑假结束开学之时，马鱼铨毅然辞去红卫中学教师一职，来到利川市合作银行当起了信贷员。

    八十年代在银行工作的马鱼铨，不到半年，就在银行的各种考试，和业务竞赛中崭露头角，脱颖而出。大家说她有“三高”：高学历，高颜值，高情商。

    马鱼铨在董事长栾虎根的赏识和扶持下，从信贷员到信贷科长仅用了二年的时间。

    1991年1月，董事长栾虎根，为了全面培养马鱼铨的经营与管理能力，熟悉并掌握基层网点的运营模式，安排她到下里三娃县任支行行长。

    3月份，利川市人民银行组织了全市银行业信贷人员业务竞赛。组织这次竞赛的具体部门是人民银行的货币信贷处。马鱼铨顺利的答完卷子，正在逐一检查是否存在错误，后面的同事夏美，踢了踢她的椅子，她猜她肯定是最后的一道题不会答了，就把最后那张卷子放在桌子旁边，自己则侧一点身子。她的这个动作，被监考官肖台君看见了，他走了过来，搜走了马鱼铨放在桌边的那张卷纸，并让马鱼铨和夏美提前交卷，严肃的说，最后这一道题，两个人都不计分数，然后就在卷纸上做了记号。

    马鱼铨教师出身，最讨厌的就是学生考试作弊。所以，没有多说一句话就交了卷儿。

    第二天下午，她居然接到了肖台军的电话：“恭喜你马行长，你考了个全市第一名，而且是在最后一道题没计分的情况下。”

    “哎呀，肖领导，那下次考试我只可能退步或者原地踏步了。”马鱼铨轻松的与他开着玩笑。

    “马行长幽默，幽默。”肖台军忽然有种想见面聊聊的冲动。“马行长今晚有空吗？庆祝下第一名？”

    “可以啊，能与央行领导一起用餐，不胜荣幸。好了，我安排哈，一会儿我选好地方，打电话告诉领导。肖领导电话是多少？”

    就这样，他们这样开始交往了，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