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姬衍
听到这话。
齐染玥收回了他手腕处还有脚腕上紧缠着的锁链,挥手往男子体内打入了一根细小的冰针,随后走回了刚才生火的地方。
动手生着火,头也没抬地淡淡问道:“你先说说你是谁?”
“雪族姬衍。”
姬衍冷冷回道。
他捂着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胸口,双眼看着蹲在地上生火烤鱼的女人,平静地开口,“你一点也不像月叔叔!”
除了这张脸。
姬衍的视线在女人脸上划过,眼底闪过一抹极深的沉痛。
听出来男子语气中的不喜,齐染玥没有放在心上,她眼皮一抬看了对方一眼,正色问道:“我父亲在雪族?你们为何要带走他?”
姬衍听到这个问题,视线在女人身旁的男子身上掠过,随后朝着女人淡淡道:“我们雪族的人,就是死也不能死在外面。”
听到这个结果,齐染玥在烤鱼的手停顿了下,心里的最后一丝期盼消失了。
姬衍见女人垂下眼帘一心烤着鱼,过了有片刻,他才出言劝说道:“把圣物交给我,那东西向来由雪族历任圣子保管,就算在你手里也没有任何作用。”
这话倒是有些耳熟?齐染玥凝神沉思了数秒后,恍然大悟,父后不就和齐英说过同样的话吗!
齐染玥翻烤着鱼,不咸不淡地望了对方一眼,“那真是抱歉,小镜已经认我为主,我无法把它还给你们雪族。”
姬衍听到这话,平静的眼中闪着不可置信,“认你为主?怎么可能?”
他心里头乱作一团,想起大长老在自己离开前,与自己说的那些话……
姬衍握着剑的手有些发白,他直直看向已经起身的女人,说:“齐染玥,可否让我见见你口中的小镜?”
齐染玥只留下一串烤鱼,其余的给了叶怀瑜。
这才看向姬衍,“跟我来,我正好有问题需要你帮忙解答。”
齐染玥说着和叶怀瑜打了声招呼,让他在这里等着自己,她转过身沿着溪边往远处走去。
姬衍见此连忙跟了上去。
两刻钟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回来。
叶怀瑜瞧着妻主如常的面色,迎了上去。
齐染玥握住他的手,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往队伍的方向返回。
叶怀瑜扭过头,见那个叫姬衍的男子一直跟在后面,眼中含着不解问道:“妻主,他是要跟着我们吗?”
齐染玥点了下头,语气淡淡回答:“过段时间,我要去趟雪族,有他在,省时间。”
听到齐染玥要前去雪族,叶怀瑜心里很不放心,语气严肃道:“我陪着妻主一起去。”
谁知道这雪族是怎么看妻主这个前任圣子的女儿的?
要是她们不怀好意,有自己在,就是死也不会让她们伤害到自家妻主。
叶怀瑜的担心,作为妻主的齐染玥又怎会不知。
不过那姬衍也说了雪族不接纳外人进入,而自己其实也考虑到叶怀瑜的生命安全,所以是没想过带着叶怀瑜一起去的。
她瞧着叶怀瑜满含担忧的神情,握紧他的手回答:“雪族不许外人进入。”
怕叶怀瑜担心,她柔声安慰着,“你留在宫里照顾好自己,我办完事情很快就回来。”
叶怀瑜瞧着妻主不容置疑的神情,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只能沉沉叹气道:“怀瑜都听妻主的,我在宫里等你回来。”
离两人只有几步距离的姬衍,听到两人之间的谈话,那双淡眸中闪过一抹疑惑,这外界的妻夫都是如此相处的?
倒是比族里的要处的自在些,回想起族里那些相敬如宾的妻夫,再对比眼前这对温情蜜意的妻夫,姬衍对这外界有了一丝好奇和憧憬。
他从未离开过雪族,这次能出来还是托了齐染玥的福,要不是需要出来寻她,恐怕自己此生都不会离开雪族。
————
七日后。
齐染玥等人回到了永安城。
姬衍被她安排住进了一座偏僻的院落,齐染玥便不再去管他了。
叶怀瑜一回到宫就回了月华宫,去看齐明蕴了。
只有齐染玥没得休息,她径直去了养心殿,看着案桌上厚厚的几沓奏折,揉着眉心头疼不已。
这女帝也不是好当的,自己才去处理了瘟疫的事,这宫里就给她存下了这么多的奏折。
齐染玥拿起一份折子仔细看下去,过了片刻,她把折子丢在了案桌上,语气严肃冷然,“孟然,去宣景太傅立即进宫见朕!”
候在旁边的孟然,在感觉到陛下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时,心底就大呼不妙。
果然,听着陛下的语气。
景太傅这次怕是要惨了!
孟然低下脑袋,恭敬应道:“奴婢领命!”
她退出了养心殿,带上几个宫女,出了宫直接去了太傅府上。
景府。
景朝阳的闺房中,一道委屈的呜咽声断断续续传到了屋外。
听到屋外的哭泣声,候在门外的侍从们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五公子做了那种恶事,还好意思哭?
而屋内。
景家主君不耐地看着趴在床上痛哭流涕的儿子,心里面既有担心也有不安。
他坐了下来,语气中难得带上一抹不悦,“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做这事之前好歹与爹爹商量一下,也不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景家主君自然知道,这事被捅到了陛下面前去了。
要是那付娴死在岭南县那边就好了,这事可能还不会闹大。
思及妻主与自己说的那些话,景家主君压下了心底的不安,严肃道:“如今这永安城人尽皆知,我景府的五公子为了一个女人,雇人做了那辱人清白的事……”
景家主君说着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景朝阳一眼,“你做了也就做了,把尾巴给藏好了,如今被那付娴抓到了把柄,她不把你母亲拉下来,又怎肯放手!”
“事到如今,只有那苦主息事宁人,否则这事恐怕是没这么容易过去……”
景家主君越想越来气,最后起身甩袖离去了,“你这孩子,真是害苦了你母亲!”
景朝阳见一向宠溺自己的爹爹,不管自己就摔门离开了,那双含满泪的美眸里闪过一丝不忿,咬着下嘴唇娇纵自语道:“不过是个平民家的赔钱货,本公子就不信,陛下会因为他对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