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收官（8）
石磊抚了抚叶清晨的头说：“想什么叫呢？这么入神？”
叶清晨说：“我想起了当年，林老师一家人为了还债，林阿姨离了婚，林老师和林阿姨卖了住的楼房，借了钱。我们一起搬到了大杂院，那时候我们虽然一贫如洗，负债累累，可是我现在依然记得林老师在简陋的房屋内给学生补课时严谨认真的模样，高老师看着书陪坐在一旁。林阿姨每天回来看着我们写作业、复习。一家人镇定自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从不说姚丽和林清浩一句是非。我们在他们的影响下安然地度过了最难的一两年，以后的日子就习惯了，不觉得难受了。现在想来，他们身上的那种气质就是所谓的‘风骨’吧，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姚丽不过是只金钱和权势支撑起来的纸老虎，得意时横行霸道，肆无忌惮，失势时丢盔卸甲，败如山倒”。
他们走出了会议室大门的时候，看见齐玉萍和张立阳站在门外。
石磊见了他们皱眉道：“你们到这里来干嘛？这里又没有你们什么事”。
张立阳怯生生地叫了声：“哥”。
石磊看了看他，无奈地说：“你的股份就留在徐民的货物仓储中心吧，比你拿出去乱投资强。我把华远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放在世纪中心建材城，落在你的名下。现在你妈的股份在陈宗强的兴隆公司，每年也会有不错的收益，以后你们俩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再不要瞎折腾，不会再有华远建材城这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了”。
张立阳撇了撇嘴，泪眼蒙蒙地说：“哥，对不起”。
石磊叹口气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父亲，带了你十几年，也没把你带好”。
在一旁站着的齐玉萍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叶清晨被这哭声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石磊提起张立阳的父亲，触动她的伤心事了。
叶清晨不会安慰人，更不会安慰齐玉萍这种敌人的朋友，她从来没有圣母心肠，看她哭的涕泪滂沱，只能不知所措地看着石磊。
石磊显然也对这种悲情场面没有什么慈悲心肠，皱着眉头对张立阳说：“快把你母亲领走，要哭回家哭去，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哭成这样”。
走出办公楼的大门，站在楼前的台阶上，萧条败落的万家建材城映入眼帘，天上是明晃晃的太阳，一年之前，在它的照耀下这这里的一切都被镶上了金边，叶清晨站在墙头看着它时，心里被堵的满满实实。而今天，它的萧条和败落在阳光的照耀下一览无余的，那堵在叶清晨心头的壁垒消失了，她感觉到畅快。现世现报，快意恩仇，这是她的性格。
看叶清晨一脸愉悦地四处张望，石磊问“这是你想见到的吗？”
“算是吧，虽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高兴，不过也很好”叶清晨笑着说。
“那是因为你已经与她们较量过几次，赢了，心里的不平的戾气已经释放了不少”石磊说。
叶清晨笑道：“可能是这样吧”。
她仰头看着天空，让阳光洒满她的打面颊，长长地舒了口气，对石磊笑道：“好了，我的戏看完了，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我要好好地去过我自己的生活了，你们在这里继续争、抢、斗吧，我眼不见为净了”。
石磊沉了脸，没有作声
徐民和秦爽请石磊和叶清晨一起吃饭。
石磊点头道：“值得庆贺一番”。
四人就进了离万家最近的一家叫富丽华酒店，刚进了包厢坐定，徐民就喊着：“上酒，上酒”。
石磊让服务员都出去，站起身走到窗前，向外看向万家建材城的方向，问徐民：“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工？”
“明天就安排人进工地”徐民说。
“工人明天过来没问题，可设备从八方货运站往这走可能要费些时间吧？”石磊问。
徐民说：“没关系，我虽然找建筑公司的时候打的是八方货运站的名义，但是上的都是一般工人，修修补补，大的设备没让过来。要不是世纪中心建材购物广场已经开张，我再熬姚丽那个老妖婆几个月，非把她榨干不可”。
石磊笑道：“适可而止，不能让她狗急跳墙，若真是把她榨干了，她破罐子破摔，就把我们套进去了。她这种人，只有在有利可图的情况下才会委曲求全，若是无利了，她可是什么无赖手段都会耍的。今天这个价位大概也到她的底线了，我们不能拖了，她要是意识到我们的意图，这个合同就很难签下来”。
徐民伸展了两条长腿说：“还是你了解姚丽，若不是你没有一口回绝齐玉萍的，姚丽也不会派人来讲条件。若不是八方货场在接收世纪中心建材城的订货，让她知道我们有跟她继续耗下去的资本，我们的价格也谈不到这么低。秦爽那番话让她相信我要这个烂摊子是凭着一腔热血，为意气之争，所以下了最后的决心”。
“万家建材花了她数年心血，如果有一丝讨价还价的机会，她也不会这么痛快以这样的价格脱手，跟这个女人打交道，既要有万全的准备，又要快刀斩乱麻，稍一拖就会让她有机可乘”石磊说。
徐民笑道：“也是，真是血的教训，我们的计划已是天衣无缝，还是两次让她差点脱身，齐玉萍简直就是她的护身符”。
石磊微眯着眼睛看着窗外，嘴角噙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讥讽的微笑，眼里带着寒光道：“只可惜她自己不知道，她早就忘了当初是谁把她引入商道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吃掉华远，姚丽大概从张忠仁一死就起了这个念头了吧”。
叶清晨看着石磊的这个表情有些心惊，她又想起惠民机械厂内那一群人，他们大概都有一副这样的表情，真像是一群鳄鱼。
石磊坐回座位，徐民把椅子移到石磊旁边，搂着他的肩膀说：“哥，你是我哥，当年我有难，你二话不跟着我就去还钱，我就知道你是个靠的住的兄弟，今天我终于得偿所愿，我一定要好好的敬你一杯酒，咱们今天一醉方休”。
石磊大概不习惯这样被人搂着肩膀说话，拿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对徐民说：“去搂你媳妇去，我媳妇看见你这样会不乐意的”。
徐民哈哈大笑道：“你真是矫情，当初你追你媳妇的时候你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摆着谱追，让我们这些兄弟看着都替你着急。现在媳妇追到手了，还是这样瞻前顾后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松些”。
石磊指了一下叶清晨说：“你问她”。
叶清晨立即要跳起来了，赶紧对徐民说：“我可没管他，他随便怎么样都行”。
秦爽哈哈大笑道：“清晨，你跟石总在一起也有些时候了，你的脑子真的不会转弯吗？他就是要你天天盯着他，管着他。你要是再让他多娶几个媳妇，帮他多生几个孩子，他大概要被你气死了”。
叶清晨红了脸，伸出拳头捶了石磊一下道：“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连这话也信？”
石磊侧脸看着她说：“真的是开玩笑？来，过来亲一下，我就相信你是开玩笑”。
叶清晨怕他抓住自己当众亲吻，“腾”地一下跳的离他一丈远，警惕地看着他说：“你想干吗？”
徐民和秦爽也被叶清晨的反应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她。
石磊以手支头，看了徐民和秦爽的表情一眼道：“看见了吧，一让她离我近点，她就这副表情，怕我占她便宜，唯恐别人知道她是我老婆”。
徐民和秦爽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