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害命
吴非衣被萧泽玖揽住了肩膀,有些难为情,可她现在是男子打扮,若跟九皇子解释,那场面只会更尴尬,只能慌忙点头道:
“承蒙殿下看得起,若有吩咐,自当相陪!”
萧泽玖被这拘谨的小伙子逗笑了,正要再说什么,却听沐云书问道:“九哥怎么来保信堂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萧泽玖的注意力被沐云书引了过去,吴非衣这才有机会从他的臂弯里脱身,忙不迭快步退到了沐云书身后。
萧泽玖用折扇戳了戳自己的头,咧唇道:
“倒也没什么……九哥是为狩猎节那日的不愉快向你道歉来的!清怜她不知道袁家的事,那天的言语有些不当,你莫要放在心上!”
听到“清怜”这两个字,吴非衣的眉头比沐云书皱得更紧。
她也认识一个叫清怜的女子,是她父亲的私生女!
她将外祖的医书占为己有,还对外宣称是外祖传给她的,自称是外祖的亲传弟子,不知道借此赚了多少名声,敛了多少财!
沐云书也不太想听到裴淸怜的名字,声音都凉了几度:
“九哥若是说她的事,便不必说了,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实没时间纠结她言语当还是不当!误会便是恶意的揣测,不是话没有说清,而是从心里便不认同。我的朋友,我自己会选,常能出现误会的,那就不是一路人!”
萧泽玖心里也明白关于处置鄂四郎的事,清怜做得不对,可他还是不想让皇妹和清怜生出更多矛盾来。
听沐云书说她有很多事要做,萧泽玖便想到保信堂也在竞争药行正店的事,忙道:
“皇妹可是在担心考核时的比试?这事清怜也与我说过,若比试时保信堂和和盛堂遇上,她定会顾及你的颜面的!”
顾及她的颜面?也就是说要让着她了!
沐云书差点被气笑了,“你叫她大可不必!考核是凭本事入选,她这样说,我们若胜了,岂不胜之不武?众人还以为我用身份来压她!”
萧泽玖并不清楚保信堂对沐云书意味着什么,见她生气,他也有些下不来面子。
一旁的吴非衣见萧泽玖如此偏袒裴淸怜,对他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冷笑道:
“裴家会顾及殿下的颜面?她们裴家不在背后做手脚就不错了!都是一群卑鄙小人!”
“吴先生为何恶语伤人!”
萧泽玖脸色沉了沉,清怜也许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可他不信她们会用手段取胜,清怜救过她母妃,还救了许多贫苦的百姓,如果连她都不是纯粹的,那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说人耍手段,你要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那就是污蔑!本王念你不了解裴家,不与你计较,盼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冒失!”
萧泽玖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很少动怒,可说这话时,他脸上没了半分笑意,极为严肃。
吴非衣本就是个不畏强权的人,不然也不会豁出性命去为陈大人翻案。
“不了解?”
吴非衣在心里冷笑,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裴家那群人面兽心的畜生了!
“九殿下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他们若想公平竞争,外头就不会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传言,不信您就且看看,裴家早晚还会使出别的花招来!”
“你……”
“好了!”
萧泽玖正想再与吴非衣理论,沐云书便打断了他的话。
“我再与九哥说一遍,这个和事老九哥就莫要再做了,若无旁的事,九哥请回吧,我一会儿还要去看七嫂,没有时间与九哥说这些!”
喜欢撞南墙的人就让他去撞吧,她尊重别人的选择。
就在这时,楼梯上的木板又“咚咚”地响了起来,阿泗快步冲上楼来,也顾不得行礼问安,急声道:
“殿下,祁王府那边有动静了,屏夫人想要害死祁王妃!”
闻言,众人的表情皆是一沉,沐云书哪里还顾得上与萧泽玖说裴淸怜的事情,快步走上前道:
“我们去祁王府!”
人命关天,萧泽玖怎能坐视不管,想了想,也跟上前道:“皇妹,我跟你一起去!”
吴婶不放心沐云书,对吴非衣道:“非衣,你跟着殿下,千万要护着殿下,不能让她受伤!”
吴非衣当然不会让沐云书一个人去祁王府,应道:“娘,你放心,我会护着殿下的!”
也顾不得说太多,几人忙快马加鞭地朝祁王府奔去。
还没有到祁王府,几人就瞧见滚滚的浓烟从祁王府的方向冒出,萧泽玖脸色一凝,忙对身后侍从道:
“祁王府八成是走水了,快去军巡铺,叫他们来灭火!”
侍从应了一声,立即勒马朝军巡铺的方向奔去。
等众人来到祁王府时,祁王府已经乱成了一团,许多人提着水桶到处乱跑,却没有几人是真正在扑火的。
看着浓烟是从单妙竹所住的院子那边滚来的,沐云书虽然心里有数,可还是难免紧张地看了阿泗一眼。
阿泗会意,立即低声禀报道:“殿下放心,人已经安顿好了!”
沐云书心下稍安,并没有多说什么,依旧带着人往单妙竹院子的方向疾步而去。
还未到院子跟前,甬路上就匆匆走过来几人,看到沐云书等人,为首的女子立即捏着帕子哭道:
“两位殿下,你们可来了!王妃的院子走了水,现在人都进不去,王妃还在里头,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萧泽玖并没有听到刚刚沐云书与阿泗的对话,闻言急得瞪起了眼睛。
“七嫂还在里头?你们这些下人是干什么吃的?走水了怎么不第一时间救人?还有七嫂的院子里怎么会走水的!”
皇室中许多人都瞧不起单妙竹的出身,但萧泽玖没有,他始终记得七嫂对所有人都是客气有礼的,有一次母妃惹了左老王妃不快,被罚抄经书,七嫂还偷偷帮他送被子给母亲。
他实不忍七嫂就这样没了,抢过下人手里的一桶水,哗啦一下淋在了自己身上,想也未想就要往院子里头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