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舍女儿,还是舍儿子!
想到方家朝中无势,皇后身子不好,方锦诗对沐云书升起的那一点敬畏,很快就消失了。
又观察了女儿一会儿,发现她虽然满脸泪痕,却看不出哪里有不舒服的样子,便知那茶汤不过是大哥用来诈她们的!
“你们想去江家道歉就去吧,你们出了这个门,我就说……就说萱儿被方凌轻薄了!”
怨愤地扫了众人一眼,方锦诗最后将目光钉在了方凌身上:
“你们不是想知道萱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么?我告诉你们,就是方凌的!不想让我们母女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你们自己合计,到底是舍女儿,还是舍儿子!”
方夫人闻言,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无赖,你……你简直就是无赖!”
方锦诗若真的这样做,他们方家就是百口莫辩,孟萱这个样子从方家走出去,谁会相信凌儿的清白,凌儿会被她毁了的!
且他们将这母女留得越久,就越是说不清了!
方锦诗没有管众人愤怒的脸色,扶着孟萱站起了身,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安抚道:
“萱儿,不用害怕,你舅舅只是吓唬咱们而已,他不会不管你的!”
沐云书清亮的眸子扫向方锦诗,眼里一点温度也无,居高临下地道:
“孟夫人这是打算跟方家闹到底了?”
方锦诗冷哼了一声:“我这怎么是闹,我寻了一个最妥帖的办法,大哥却糊涂的不肯接受,我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闻言,沐云书笑了笑,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整理了一下臂弯上的披帛,她淡道:
“孟夫人,造谣实在不是高明的手段,不如我请舅舅叫来几人,把这事情做实,省得你给别人描述时说不出细节,可好!?”
“你……什么意思?”
“孟夫人如此聪明,怎会听不懂?你不是想要玉石俱焚,那咱们就焚个彻底!”
说着,沐云书看向方凌道:“凌表哥,你觉得如何?”
方凌面无表情地看了方锦诗一眼,点了点头:“好,就这样做,姑姑既然要往我头上泼脏水,这盆脏水我怎能白受!”
看着两人那凌厉的目光,方锦诗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这真的是方锦音的女儿?那样软弱可欺的一个人怎么会生出这样可怕的一个女儿!
沐云书从未说过自己是好人,她做事一向是以眼还眼,甚至会十倍百倍相还,敢动她在意的人,也是一样!
她逼近了方锦诗一步:“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就如你说的,赌上所有斗个鱼死网破,要么,你现在就滚回家去,从此以后不准再打蓉儿亲事的主意!”
不打方蓉亲事的主意,那萱儿的肚子该怎么办!?
方锦诗动了动唇瓣,可看着沐云书那如刀般冷冽的眼神,嘴里的话又被她咽了下去。
她不打方蓉的主意,可袁家那边未必,先忍下来,等袁家那边促成这事再说!
又上下看了沐云书几眼,方锦诗只能不情不愿地扶着孟萱站了起来,咬着牙道:
“殿下,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了你好,你迟早会知道我们的苦心的,你在民间生活这么多年,不懂事我不跟你计较,等你想通了再来寻我就是!”
“滚出去!”
沐云书很少这样发火,如今她才发现,这世上有很多人是听不懂人话的!
方锦诗被骂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本想叮嘱方又堂不要将萱儿的事情吐露出去,可看到方家众人的眼神,还是心虚地将话给咽了回去。
孟萱还不知道自己喝得并不是红花,依旧捂着肚子,哀戚地看着方锦诗:“娘……我的肚子怎么办……娘……”
方锦诗气道:“住口吧你!回去再教训你!”
两人互相搀扶着快步出了院门,方夫人紧张地走过来对沐云书道:
“云书,就这样算了么?她们不会再来算计蓉儿了么?”
沐云书蹙眉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不过现在也不是揭穿她们的好时机,现在押着她去见江夫人,可能会吓着江夫人,还是要找个机会先见一见江夫人才是!”
方凌点头:“云书说的有道理!孟萱虽然可恶,但我们不能自以为是地将事情曝光,要把如何处置这件事的权利交给江家。”
方又堂发现儿子最近真的长进了不少,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长大了,保护你妹妹和方家的事情,以后就交给你了!”
方凌想到沐云书刚刚瞬间充满杀气的果决样子,道:“父亲就别夸我了,我还差得远,不过,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顿了顿,他皱紧眉头道:“我会找机会去拜访江夫人,可我还是很担心袁家那边,听孟萱的意思,她那孩子的生父身份不俗,不像是袁三郎,既然如此,袁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找不出原因,我心中实在不安!”
沐云书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而且她还在孟萱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孟萱说,如果蓉儿愿意嫁去袁家,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蓉儿的依仗,且是唯一的依仗。
她似乎找到了袁家的目的,不过还需要求证一下!
见沐云书垂眸静思,方凌便知她应是有了主意。
“云书表妹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沐云书也没有隐瞒方凌,朝他点了一下头。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轻易让方锦诗母女两个离开。
想了想,她轻声道:“这事要等我大哥回来才能办成,到时还需要凌表哥帮忙才行!”
方凌道:“我这不叫帮忙,只是出些力,总之不管什么事,你吩咐就是!”
沐云书觉得如今与方凌相处很舒服,可能很多人真的需要经历一些事才会蜕变,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变得与以前不同了!
“好,我不会与表哥客气!”
另一边,方锦诗已经带着孟萱坐上了马车。
看着一身狼狈的女儿,方锦诗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叫你不要总是来寻我,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让你舅舅知道了咱们的目的,好好的一件事被你办毁了!”
孟萱哭道:“娘,这事怎么怪我……换做谁也会心急的啊,再说你我是母女,我们不走动,旁人照样会起疑,我做事小心得很,未必是从我这里露出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