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欠揍的语气
姜时安故作天真的眨巴了下眼睛,她知道余秀秀不敢说出秀才的名字的,因为没人会信。
周围人也因是这种事而无人上前劝说,只说着风凉话,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余秀秀被气的面红耳赤,说不话来,只是默默哭着。
见没什么热闹可看,村里人都散开,各自回家吃饭了,院里只剩下他们一家四口和余秀秀。
姜时安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许归骋,又看向余秀秀,
“叭!”
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落在余秀秀脸上,除了姜时安外,四脸惊愕。
“你不是说我打你了么,那我得让你得偿所愿啊。余秀秀我告诉你,以后你再没事找事来我家里,
离许…离我相公远点,还有我的孩子们,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记住了!”
说完,姜时安甩了甩打疼了的的右手,心想这女人脸皮什么做的,这么厚。
不理会哭着跑开的余秀秀和依旧震惊的爷仨,姜时安低着头拾掇背篓里的东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拽自己的衣角。
她低头一看,正小嘴撅着,泪眼汪汪看着自己的,不正是昨晚半夜钻自己怀里的大宝么。
“你是不是又要丢下我们…”大宝带着哭腔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起得早就去山里一趟了,没有不要你们,乖。”
不等大宝再度哭闹,姜时安直接把他送到许归骋身边,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
草草做好早饭,胡乱扒拉两口她就背着背篓出门。
离淮山村最近的县城是九州县,但要靠11路过去她怕是要死在半路,毕竟她的体型不允许她今天有多余的运动。
从原身的记忆里得知村里往返九州县有牛车,一天两趟,一趟两文钱,还是挺划算的。
当姜时安匆匆赶到坐牛车的地方时,车上已经有五六个人,其中就有她最不待见的余秀秀。
余秀秀见了她就跟猫见了耗子一样,直接把脸扭到一边,巴掌印清晰可见。
片刻,又来几个人凑够了一车,牛车缓缓向九州县驶去。
车上几个妇人叽叽喳喳个没完,吵的姜时安心烦意乱,不由得脸色黑黑的。
见她这个样子,昨日那个阴阳怪气最明显的被称为冬来媳妇的妇人开口了,
“呦,我当这谁啊,许老三家的,怎么着,今天不走水路改旱路了?”
另一个眼尖的妇人看见姜时安背篓里装了不少东西,
“背篓里放了什么好东西啊,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呗。”
“她哪能拿出来啊,这可是她要交给奸夫的!”
一听这话,车上几个人都笑开了,姜时安睁开眼睛,看着吵闹最凶的那个人。
冰冷的眼神让那个人浑身哆嗦一下,吓得立马安静下来。
那几个妇人也瞬间噤声,这时候,从牛车另一头传来声音,
“你们别这样说,毕竟归骋哥哥现在起不来,时安想跑也是正常的,我们要理解她。”
这欠揍的话语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是余秀秀说的。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刚安静下来的几人又沸腾了,有个还劝余秀秀不要替姜时安说好话。
“余秀秀,你脸不疼了是么,我早上说什么你都忘了?”姜时安顿了顿,“还有你们几个,昨天我已经解释过了,出门没带脑子的,麻烦先回家带上脑子再说话。”
顿时,几个人鸦雀无声,从没见过姜时安这样凶狠的样子的几人瞬间被镇住,一路人再也不敢说她什么。
到了九州县,姜时安背起背篓就走,不理会身后的指指点点,先把草药卖了是大事。
印象中县里有两个大药坊,回春堂和怀仁堂,管治病管抓药,还有一个只卖药的地方叫百草堂。
姜时安直奔百草堂去,七拐八拐来到一个不是很起眼的店铺前,看着匾额上龙飞凤舞写着百草堂三个字。
刚进门就有小药童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小娘子,抓点什么药啊?”
“你们这里收药材么?”姜时安问道。
“收的收的,但不是随便什么药材都收的,劳烦小娘子把药材拿出来,小的这就去喊喊掌柜的来为你估估价。”
姜时安把背篓里的药材拿出来,无意间翻到早上忘记拿出来给他们吃的桑葚,只好先收起来等回去再说。
这时候掌柜的也估好价,伸出三个手指头来回晃了晃。
来之前姜时安就在心里大致估了这边的物价,也大致估算了药价,估计能卖个一二两左右。
看见三个手指头以为是三百文,不由得音调高了些,
“三百文,你们这也太黑了…”
“欸,错了错了小娘子,是三两,三两。你带来的这些品相很好,
不知道小娘子满不满意这个价格,要是满意希望小娘子以后有了好药材也能送到这儿来。”
本来姜时安估的一二两,见硬生生多了一两哪还能不满意。
收了银子放到荷包中,马不停蹄的向外走,她还得去怀仁堂一趟,之前许归骋被抬回家里时请的就是怀仁堂的李大夫来看的。
她并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因为大夫来家里时,原身还在外面浪。
等她从怀仁堂出来,手上多了十天的药而还没暖热乎的银子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
次点的药六十文一副,好点的一百文一副,姜时安毫不犹豫选了好的。
而一天得喝两副,连喝两个月才能开始针灸,也得不少银子。
贵的让人咋舌,怪不得许归骋一心求死,这药费可不是在土里刨食吃的庄稼人家能承受起的。
姜时安掂了掂手上剩的银子,在心里算了一笔账,连带喝药和针灸,要想治好许归骋,最少得二十两左右。
这都顶上庄户人家一年的花销,看来得抓紧时间挣钱。
重要的事办完,姜时安开心的在街上闲逛,顺便看看市场上的行情。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古时候的街道,一切都新奇极了。
但是又怕耽误回去的时间,只能就近买了些米面,但毕竟是第一次来,不大买一场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比对了大米的价格后,姜时安大手一挥,直接称了三十斤糙米和五斤精米,又称了十多斤的白面。
想着家里有小朋友和病人,得补充营养,又去菜贩那买了些鸡蛋和蔬菜,补充了些油盐等基本调料。
这时,姜时安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快步走到一个拐角处的布铺,
刚进门,一个身着蓝色襦裙,面容姣好,身段娉婷的女子热情的凑上来。
她是布铺的掌柜林晚纾,上下看了眼姜时安,但丝毫没有因她的身形或穿着而瞧不起她,依旧笑吟吟的,
“小娘子想买点什么,那边有刚进的料子,新鲜着哪,又结实又好看。”
“掌柜的你们有没有散碎布块卖?”
因布匹价贵,所以乡里人只能买些制成衣而废弃的散碎布块来自制衣服,价格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