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听我的
面对君无恙三句话不忘撩拨一番,秦榛榛怒道:“君无恙,你能不能正经点?还有,离我远点行不行?”
然而即便愤怒,她也只能压着嗓子说话,毕竟潇潇此时此刻还在床上睡觉呢。
而君无恙见她如此暴躁,也就歇了继续撩拨她的心思。
“咳咳,”他清了清嗓音,“我认为潇潇中毒一事怕是没那么简单,所以,明日,我会让拂风前去调查。”
“凭什么让你的人去调查?”秦榛榛不满地撇了撇嘴,“这里是东秦,可不是天晟朝的长安城!怎么,你的手现在都伸到东秦来了?”
君无恙:“就允许你在这异国他乡安家落户、发家致富,我就不能?”
秦榛榛:“……”
君无恙则接着说道:“再说了,潇潇不仅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我让拂风去调查,是我作为一个父亲应该承担的责任。”
他说得理直气壮,秦榛榛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毕竟潇潇真的是他的女儿,她就算否认,君无恙也不会信的,甚至还可能为了查证,把她辛辛苦苦建立的洛水山庄给查个底朝天。
想说他这个当亲爹的现在才想起来承担所谓的责任吧,似乎也不对,毕竟当初是她一走了之的,根本就没给他负责的机会。
而且,她走的时候,自认没有拖泥带水,十分洒脱,更没想到肚子里还揣了个小生命。
如今,也算因为潇潇的缘故,她和君无恙在此重逢。
而以她对他的了解,她知道,君无恙这个人,只要他认定的事情,他能执着到死。
所以,也就是说,他既发现了潇潇的存在,那么,潇潇的事情,她就不能将他排除在外。
想明白这一点,秦榛榛对他说:“潇潇的事,你可以插手,但这是在我的地盘,你得听我的。”
听她这么说,君无恙暗自窃喜,想说在哪儿他都愿意听她的,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没问题。”
两人说好后,秦榛榛就把妖娆叫了过来,因为她实在等不到明天再去做这件事了。
院子里,妖娆一听潇潇的病情是中毒所致,当即自责不已。
秦榛榛简单安慰了她几句,并表示君无恙可以医治好潇潇,她才松了口气。
而后,几人经过一番商讨,妖娆和拂风连夜赶往张冀所在的洛水山庄。
“这个张冀,又是谁?我对这个名字好像有些印象。”君无恙问秦榛榛,“你似乎对他格外信任?”
秦榛榛懒得瞒他,直言道:“张冀出自沂水村,年幼之时,他和他母亲对我和我养父十分照顾。后来,他母亲去世,在父亲的指引下,他参了军,后来便追随在父亲左右。彼时,我已在长安待了好些年,但并未见过他,也从未听父亲说起他。直到三年前,我离开之时,父亲特地把他交给我,让我以兄长待之。我当时其实并未当一回事,总想借机把他甩掉,或者找个人家把他‘嫁’出去,可张冀他武艺高强,有勇有谋,当初我们初来洛水,这里一片混乱,而我又……总之,就是我不方便出面,所以,所有事情都是他来做的,架也是他打的,我只负责出钱和谋划。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洛水山庄。”
听着秦榛榛对一个男子如此长篇大论,且还都是褒义之词和感激之语,君无恙吃醋了。
身为男人,他可太懂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子无条件付出意味着什么了。
“这个张冀是不是潇潇口中那个冀叔叔?”他假装不在意地问道。
秦榛榛点点头。
“那他……婚否?”君无恙又问。
秦榛榛不由得一愣,暗道,这男人管得还真宽。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君无恙可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念及此,她抬头看向他,却见他神情别别扭扭的,不太自然,眼睛里又似乎带着几分期待。
她顿时无语住了,心说,这家伙该不是以为她跟张冀有一腿吧?
要不,干脆让他就这么误会下去?这样他是不是就可以死心了?
但下一秒她就亲自掐断了这个念头,因为她要敢说那话,君无恙必定要去找张冀的麻烦,到时候她的洛水山庄还不得让两人给掀翻了。
唉,真是头疼呐!
果然,男人这种生物,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想当初,她干嘛非要招惹他嘛!
嗐,真是作孽啊!
她的沉默让君无恙越发不自信起来,他忍不住又道:“咳,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思来想去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好的秦榛榛干脆反问道:“怎么,你要给他介绍姑娘?”
君无恙佯装淡定,回道:“也不是不可以。”
秦榛榛则笑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伸了个懒腰,然后揶揄道:“怎么,堂堂太子殿下还做起了红娘的营生?”
一听这话,君无恙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但仔细一想,他却又一点儿也不生气了。
因为他觉得秦榛榛在二人分隔三年之久后还能自如地打趣于他,在他面前的神态和语态也与从前几乎无二,这就说明她跟他之间并没有什么隔阂。
这般想着,他忽然高兴起来。
看着他嘴角扬起的弧度,秦榛榛深觉这个男人喜怒无常。
于是,她果断抬脚往卧室走去。
意料之中,君无恙后脚就卡在门缝里了。
心知门栓根本拦不住君无恙,她索性随他进来了,免得这家伙又去卸她的窗户。
这一夜,秦榛榛搂着潇潇睡在床上,君无恙则睡在一旁的软榻上。
意外重逢的两人就这么同屋不同床、相安无事地睡了一夜。
虽说相安无事,但两人其实都失眠了好久。
君无恙是因为激动和不安,而秦榛榛则除了陷在这种久别重逢的复杂情感中外,还因为下午睡太久了。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良久良久,直至思绪飘远,她才睡着。
许是近期因潇潇生病,她耗费了太多神思,这一晚,她睡得格外沉,沉到半夜的时候被君无恙偷偷亲了几次都没醒来。
要知道自她当娘后,因心中总是牵挂着潇潇,睡眠变浅了许多,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可以把她唤醒。
但这一夜,却如此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