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同床共枕
秦榛榛没想到天香楼的这顿饭吃得如此平平无奇,让她一度不敢相信。
直到夜晚之时君无恙又提着一坛桃花酒过来找她,她才了解事情始末。
当然,答案是她一杯酒换来的。
原来宫宴结束后的第二日,三位皇子都向皇帝求娶秦悠悠,只是秦悠悠只有一个,皇帝便让他们三人公平竞争,以一月之期为限,谁能俘获芳心,便把秦悠悠许给谁。
然而这三人接连拜访秦府几日,都被秦悠悠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了,他们压根连本人的面都没见着。
这种情况下,他们都想到了秦榛榛,想让她这个做姐姐的把人约出来。
如出一辙的想法使得三位公主前后脚找来了王府。
这不就尴尬了吗?
先机已失,三人便都不好意思袒露目的了。
所以,洛桑公主才会提出去天香楼,因为这是她和加措王子约定的地方。
而令她意外的是,等在天香楼的除了自家哥哥,其他人也在。
果然,驿站那边不防风。
至于蜀王和八皇子,则是皇帝派来尽地主之谊的。
回答完了秦榛榛的疑问,君无恙问:“想不想知道睿王最近在忙什么?”
秦榛榛看了看他手中的酒,使劲摇了摇头。
“这样吧,”君无恙放下酒,“不喝酒也行,你给本王跳个舞如何?”
秦榛榛白了他一眼,“王爷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哪会跳什么舞啊?”
君无恙笑,“一支舞抵两个问题。”
秦榛榛忽而有些动摇了。
旁的人她不在意,但是睿王这个人,她不得不防。
便道:“三个。”
“呵呵……”君无恙仰头一笑,同意了。
于是,秦榛榛胡乱给他跳了个两分钟的《罗敷舞》,顺便还给他摇了个花手。
君无恙明知她在敷衍自己,却并不感到生气,反而还十分耐心地回答了她三个问题。
事出反常,这家伙搞不好在憋什么大招。
果然,君无恙赖在她的床上不走了,还拍了拍床榻的内侧,说:“好了,过来睡吧。”
秦榛榛:哈?又睡一张床?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君无恙道:“秦榛榛,你总不能让本王睡地上吧?”
秦榛榛细细想了想,她的确不敢让他睡地上。
于是乎,她二话不说,抱了床被子往地上一铺,然后愉快地躺了上去。
她何止不敢让他睡地上,她更不敢跟他同床共枕好吧。
可君无恙仿佛存心跟她过不去一般,竟然伸手一捞就把她捞到了床上。
原以为这家伙会怜香惜玉自己乖巧地滚到地上的窝去,没想到他心安理得地躺着没动。
秦榛榛可不敢就这么睡,再三挣扎还是决定睡地上去,然而她刚有点动作,就被君无恙摁了下去。
如此反复几个回合,君无恙干脆点了她的穴道,导致她瞬间不能动弹。
所以,她只能干瞪着他了,直到瞪得眼睛发酸,君无恙才说:“如此气候,睡地上易染湿寒,不可。”
一副大夫的口吻。
“难得王爷你怜香惜玉,不如你睡下去吧?”秦榛榛试图垂死挣扎。
“本王也不想沾染湿寒让你年纪轻轻就守寡,所以,秦榛榛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君无恙白了她一眼,“放心好了,本王不会做什么的。”
秦榛榛:“……”
君无恙勾唇笑了笑,“不过,你若想对本王做点什么,本王绝不反抗,而且,会很配合。”
秦榛榛气鼓鼓瞪着他一字一顿道:“我才不想!”
君无恙无奈叹息一声,“那你也不能让你的夫君睡地上吧?”
秦榛榛依旧瞪着他,心知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他的,便道:“要么解开我的穴道,要么给我翻一面,我不想跟你面对面!”
君无恙露出无辜又受伤的神情,然后默默给她翻了个面。
翻过去的秦榛榛感觉不用再面对那张脸,瞬间觉得鼻息间的空气都清爽了许多。
跟这货靠这么近真是要命!
其实不止她这么想,君无恙也不敢再跟她同床共枕。
所以,在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后,他立马给她解了穴,然后翻身躺到了地上。
没错,温香软玉近在咫尺,君无恙已有些难以自控。
这种感觉很奇妙,牵引着他的身体,操控着他的心神,让他一而再再而三不假思索地想要靠近秦榛榛,但理智告诉他不能。
然而次日一早,秦榛榛初醒之时,还是对上了君无恙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吓得她一个激灵蹦了起来,一下子就从半迷糊到完全清醒。
要不是君无恙及时拉住了她的胳膊,她的脑袋就磕到床顶上了。
但是,虽没磕到床顶,却磕到了床柱。
秦榛榛捂着疼痛不已的脑袋恨恨地盯着正低笑出声的君无恙,一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罪魁祸首是怎么笑得出来的?
还有,她分明记得自己在装睡之际君无恙就偷偷摸摸下了床,不然,她哪里敢睡啊?可是,他怎么还在她的床上?
难道就为了刺激她,然后好看她笑话吗?
本着最好的反击就是无视的原则,秦榛榛洗漱完了之后就逃也似地溜出了王府。
刚好,她还有些事要做。
她以东家的装扮来到了花想容,交代花娘说:“索木语来的时候,你跟她谈谈诗会跟秦悠悠,记得随意一些,点到为止。”
“是。”花娘照旧不问因由,只顾执行。
接下来就看索木语的领悟能力了。
秦榛榛则到处看布料去了。
要说长安的布料哪家强,非城南的锦云布缎庄莫属。
秦榛榛并没有直奔锦云布缎庄,而是先在其他铺子看了后才去的,如此也好对比。
锦云布缎庄并不大,只有两个并排的门面,干活的也只有一名掌柜和三名伙计。
掌柜的见她眼生,又是孤身一人来的,想必不是什么大客户,便打发了一名伙计来接待她。
秦榛榛毫不在意,她一边观摩一边用手触摸每一种面料,小伙计耐着性子给她介绍每一种面料的材料、工艺以及价格。
这让掌柜觉得她要么是来砸场子的,要么就是同行,便亲自走了上去,用还算客气的话道:“这位姑娘,可有看上的?”
秦榛榛淡淡一笑,问:“贵店还有更好的么?”
掌柜的嘴角不禁抽了抽,但还是从后面的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匹丝绸来。
秦榛榛刚要伸手碰,掌柜的就说:“姑娘可要小心些,这可是从西陵过来的上好的月光纱,一般人可买不起。”
秦榛榛也不恼,只问:“多少钱?”
掌柜的高傲地扬了扬脑袋,“一百两一匹!”
闻此,秦榛榛啪地一声就往柜台上压下一千两银票,“摸坏了我买。”
掌柜的立马神色一变,热情招呼道:“姑娘随便摸,随便看。”
接着还催促着伙计过来帮她把丝绸展开给她看。
嗯,的确是个好面料,薄如蝉翼,却不太透,在阳光下还散发着莹莹亮光。
无论是做披帛、外裳还是点缀都是不错的。
秦榛榛稍稍想了想,已经在脑子里有了设计图稿,她突然有些迫不及待把这些布匹变成成品了。
于是乎,她挑挑拣拣,除了月光纱,还买了十几匹绸缎。
掌柜的立马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