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瑞娜
银之种已在魂灵深处种下。fangzexs
现如今，不过是在催熟它。
在这绝望的深渊之下，诡异的仪式正在进行中。数不尽的魔物被这万丈光芒吸引而来，却只是在远处默默观望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降临。
确认濒死的他又一次昏迷过去后，那只狐眼中的光芒散去。随即，它像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般，转头走进了族群之中，然后便与同胞们目视着他身下泛着光辉的法阵。
法阵里的各式符文旋转着，流光自脉络延伸至他，宛若在输入着能量般。似乎感觉到了内心的燥热，他再一次睁开了灰暗的双眸。
热，无与伦比的热。
无法正常思考。
很模糊的东西被强行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一点点剥离着他一贯的思维。脑中空白一片，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再这样下去，他将不再是他。
黑发染上一层银白。
黑黄的肌肤也渐渐变得白嫩。
骨骼，身高……几乎他的一切都在慢慢地改变着。
不仅是物理，记忆也是。
甚至是……魂灵。
我……
是谁来着？
人族，还是狐族？
男女？是女吧，是她的孩子。
不，不对。
那是假的记忆，清醒过来。
我……
现在……
还不想放弃这副人类的皮囊啊！
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决然。
隐藏在麻木与迷茫之中的，决然。
那还是他的右手吗？是的话，就请动起来吧！
最后的回光返照。
右手一把取下腰间唯一还在的物品，凭着残存的记忆碎片按下隐藏的开关。在那装载着漆黑雾气试剂瓶的前端弹出了一根针管，他毫不犹豫地，将几厘米长的针管插向了他的心脏部位。
试剂瓶中的雾气很快便见了底，它们同样钻进了他的体内，开始在他身上繁衍着。很快，蓝黑两股气息拧成了麻绳，谁也不让谁的在进行着拉扯战。
虽然黑方势力后方介入，却丝毫不落下风。也正是如此，他身上的变化也暂且告一段落。
符文不再旋转，如同卡住了一般。之后，法阵散发着的光辉也减弱下来，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那只狐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阵，久之，率先离去。它的族群们也一个个转身，跟随着它的身影消失在了阴影之中，只留下了半死不活的他依旧在原地。
旁观着的魔物们也不敢在此多作停留，麻溜地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苏醒了过来。
变了，但没有完全变。
只因他最后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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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少年从地上爬起，讶异地发现自身的“伙伴们”就散落在身旁，包括那已空了的试剂瓶。他苦笑了几下，穿戴好装备，一瘸一拐地迈出了步伐。
白穹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视野中。
这就是他记忆中所残缺的那部分么。
他只记得自己被强行同化，然后依靠着混沌之力打断了同化进程。至于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何开始，怎么结束，以及更多的细枝末节都只剩下了模糊的印象。
唯有那所视的法阵部分印象深刻。
毕竟是他意识还清醒时见到的最后景象。
“所以，都是你安排的？”
白穹冷眼问向身旁坐在空中的女子。女子有着一头秀丽的金发，不过最为靓眼的还是她那对金毛狐耳以及金色双瞳。
“很抱歉，为了让妹妹回来，本宫不得不从其他种族中挑选一位幸运儿，”她叹息道，“如你所见，他们受到了诅咒，沦为了无灵智的魔物。而只有手握怜悯之刃的银之种才能斩断束缚着银狐一族的枷锁。”
“妹妹早就预料到了她的结局，于是提前把她的本源取出交给了本宫。她希望本宫能吞噬她的力量，去进化为传说中的狐神，”她继续说道，语气中多少带点自嘲，“可是，失去了她，就算真成了狐神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本宫而言，妹妹就是世界的全部。”
“所以本宫同样剥离了自身的本源，给予在了妹妹身上。在妹妹成为魔物且被送到深渊后，本宫就一直在物色着合适的人选。”
“最终，选中了你，白穹。”
“死妹控，”白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也怨不了什么，只能说这就是你们救了我的代价吧。要不是我在最后强行用混沌之力平衡了两股外来力量，我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和他们一样的魔物？”
“嗯……本宫是把妹妹的本源作为了同化的资本，所以你应该会先继承妹妹的全部，成为银狐一族仅存的银狐公主吧。”
“作为补偿，本宫也会把自身的本源灌输于你。有了金狐和银狐的双重源，你可有望成为传说中的狐神呦。另外，本宫本应在那时就跟你说这段话的，不过因你的操作而延期到了现在罢了。”
“这段期间，本宫可是一直挂在你身上观察着你。你倒好，不仅成了混沌娘，又不满足银狐公主的身份反手跑去当了血族公主，甚至还成了不灭凤凰的碎片之一——你是要把所有种族的力量都收一遍吗？”
“你以为我想吗？”白穹没好气地回嘴道，“我是想体验一下女孩子的生活，但那也是要在处男毕业之后啊。这下倒好，上天不仅让我体验女孩子的生活，还让我体验不同妹子的生活，你说我是不是上天的宠儿？”
“那倒不是，只是某个人把本应属于她的命运丢给你罢了。本宫倒是很高兴这一世选中的人依旧是你。”
这一世？白穹抓住了关键词。
“你拥有上一世的记忆？”
“嗯，有，但不多。本宫的命轮是【永恒无间】，可以将本身的状态记忆等储存到虚拟书架之中，而本宫无论何时都能查询所存储的，”她笑了笑，“你猜怎么着，本宫在翻旧时记忆时突然发现多出了一个书架，而那书架上的不少存储体都是前所未有的损坏或是不可读状态，但还好，通过可阅的本宫依旧窥探到了日后的命运……”
“有一说一，真替你打抱不平。”
“嚯。这么说，虽然上一世的我没能成为血族公主，但是依然成了银狐公主喽？”
“嗯，就是这样……等等，你也有上一世的记忆？”
“不，纯属推测出来的。另外，你的名字是……”
“呵，本宫名为瑞娜·汀丝克莉。不过既然是你，叫我瑞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