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沐琳的选择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沐琳深知这个道理，若不是自身实力够硬，她早就被拐去做了奴隶。至于奴隶尤其是女奴隶的下场，她曾在同胞间有所耳闻，逃亡过程中更是亲眼目睹过，用惨不忍睹一词还算是好的了。

    要是这个名为沃宰的变态是要对她做不轨之事，大不了舍命也要同归于尽！虽说委曲求全通过隐忍的形式来东山再起也行，但这可关乎金龙族的尊严。

    一族的尊严，可比性命重要的多！

    “乖，乖，”回过神来，沐琳发现沃宰正蹲下身眯着眼摸她的脑袋，不亦乐乎，“这就是传说中的摸头杀么，哎呀呀，真是享受。”

    “你，你，你在干什么啊混蛋！”

    沐琳没有轻举妄动。准确来说，比起现在拍掉沃宰的咸猪手，倒不如趁机恢复体力静观其变，而且……这样久违的温暖也不错。

    还记得，妈妈在夸奖我的时候，就总是摸我的头。只可惜，越是习以为常的，再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直说吧，你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嗯……”沃宰打量着沐琳狼狈的模样，比起以开玩笑的形式缓解气氛，倒不如先安顿好女孩，“没什么，只不过嘛……”

    “作为救你的报酬，加入我们，加入千机社吧。”

    “千，千机社？”

    有个模糊的印象，是在哪里听到过吗？

    “怎么说呢，”沃宰挠了挠后脑勺，“这是一个既正规又不正规的组织，专门收容在这个世界无家可归的人……不对，这么形容不太好，你可以理解为是问题儿童收容所吧。”

    “当然这只是个比方，我们都是被世界抛弃却又不愿被抛弃的人。为此，”沃宰拉起沐琳，拍落她身上的积雪，帮她穿上自己的外套，“千机社作为当局的旁观者，不隶属于任一种族，只隶属于……”

    说到这，沃宰抬起右手，拍在自己的左胸，也就是心脏的位置，道：“我们自己。我们被世界所否定，那就让我们来肯定我们自己，真正的强者不应该抱怨世界的不公，而是应该去适应，最后，去改变世界！”

    “这样，么……”

    沃宰握紧的右拳贴在胸口上，沐琳就这么楞楞地看着他，看着他……

    “噗嗤，你还要维持这个傻样子到什么时候，哈哈哈……”沐琳笑着，笑着笑着，泪水却从她的眼眶中不争气地流下，顺着脸颊，滴落在了雪地上，“什么啊，都什么啊，什么旁观的当局者啊。哈哈哈，真是的，被你这个中二的蠢蛋给救了，哈哈哈……”

    “妈妈，爸爸……”

    直至最后，只剩下了无尽地悲痛与无奈。

    沃宰默默地守望着她，没有说话，因为他清楚，眼前的女孩需要平复下心静。过了一会，他贴心地从口袋中取出纸巾，擦去了沐琳脸上的泪痕。

    “要是你真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

    “不！让我加入吧！”沐琳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还是认真考虑一下的好，”沃宰柔声道，“我所选择的路，我们所选择的路也未必舒坦。或许在不久，或许在未来，更遥远的未来，我们会与全种族为敌，与全世界为敌，随时都会丢到性命——即便如此，你还想加入千机社吗？”

    “我，现在的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更何况，就我一人，又能改变的了什么，”沐琳突然大声道，“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但如果有志同道合的伙伴，如果有能交托后背的伙伴，一定，一定能做到些什么吧，至少，至少，绝对比我一人能做的要多的多的多的多！”

    沃宰吓了一跳，他显然察觉到此时沐琳的状态很不对，就像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般。

    “所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子一软，朝着前方倒了下去。沃宰眼疾手快，右脚一踏重心前压，一手下压一手上浮，一个华丽的侧身旋转后，以公主抱的形式抱着了昏过去的沐琳。

    “真是的，撑不住早点跟我说啊，”沃宰戳了戳女孩的脸颊，语气中充满了宠溺，“凌晨安，沐琳小姐，祝你睡个好觉。”

    他背过身，带着怀中的人儿，消失在了雪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