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们是一家人嘛！
“母上大人，可否告诉小穹有关洛殇·瑞莎梅娜的信息？哪怕只有一点点。”
沉吟片刻，洛白决定把精神空间里发生的种种讲述给洛汐。当然，其中删减了些许无关紧要的事情。
“果然……”
血脉觉醒唤醒了寄存于洛白体内中洛殇的意识，而洛白在仪式中能一次性成功，想来是她在暗中出手。
另外，女儿还有某些事情在刻意瞒着吾。和女儿贴贴也有几个月时间了，她的各种微表情吾都了然于心，所以吾一眼便可看出来。
既然女儿不愿意提及，那可能是什么重要之事。只是为何扭扭捏捏的，让吾隐约间感到不安——就像是乖女儿要被人抢走了般。
大概……是错觉吧。
“小穹怎么看，单从感觉上。”
“她很强，在与小穹交手的时候放了个海阔天空。凭在天道遗迹中的厮杀经历，我能察觉到对手的细微之处，从而判断对方是不是在藏拙，是不是还留了一手。在面对洛殇之时，我的第一念头就是——”
“会被秒杀。”
“这也正常。洛殇祖上作为二十七代猩红女皇，立下了历代第二的丰功伟绩。顺带一提，第一是开创了血族先河的一代女皇。”
“母上大人你是第几代？”
“三十二，距今大概有数千年的时间。不过血族作为一个寿命悠久的种族，几千年只是个概念罢了，大部分血族同胞的死亡还是出于外因。奥莱老爷子服侍女皇已有数代，其中就包括洛殇，也许他知晓的要比我多得多。”
“那我去图书室应该也能查阅到吧？”
“不可能，因为不知为何，世界上有关殇祖上的记录在一夜之间变为空白。越是想再记录有关她的信息，有关她的记忆就越是会被遗忘。到头来，再也找不出任何记载过她的东西。”
“……什么……”
“嘛，倒是不用担心她。因为在我仅剩不多的印象里，她可是传说中的第五天道啊。”
“第五天道！？”
天道，凌驾于众生之上，仅次于世界本源的掌权者，虽能掌控万物，却出于限制无法直接影响世界。据说成为天道后不死不灭，魂灵都会不朽化，但是天道的改朝换代从某种意义上打了这种说法的脸。
“母上大人，我有一种直觉……无法记载她的信息并非他人而为，而是殇姐姐用天道的权限自我消除了有关她的存在！”
“我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你觉得至高无上且不朽的天道为何会换了七代？不出意外的话，有一个能够威胁到成为天道后的殇姐姐，甚至逼迫她去消除自身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正如我的存在般！多个种族，甚至世界的死敌混沌都集齐一身的我不也是不可能的一种吗！”
是啊，是吾一直在给自己上枷锁。固有的刻板印象，命轮无法看到的未来，吾会下意识地去回避那些所谓不可能的未来。
殊不知，就有一个不可能活在眼前。
“若一切都如你猜测的那样，吾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连这天地大变，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么，小穹你打算怎么做呢？要去调查这背后的真相吗？”
“那些就让所谓的勇者去干吧，我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能独善其身就很不错了好不好。”
“可你依然想去救你的同学，不是吗？”
洛白的视线越过洛汐，投向了窗外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恰好，一群迁徙的鸟儿成群掠过天际，向着更远的地方进发。
“我所在的原世界里有一位名人，他认为我们所有人都沉睡在一个铁笼子里。有几个人苏醒了过来，发现笼子里着了火，他们是选择逃走还是唤醒更多的人呢？”
“被利用至死太过可怜，毕竟有过交集，至少也要让他们知晓库鲁西斯的真面目。”
“只是这样吗？”
“……嗯……”
“想去做就放手去做吧，整个血族都会为你撑腰，毕竟你可是深受国民爱戴的公主殿下嘛。受欺负了还请记得向我撒娇哦，母上会一直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洛白瞪大了瞳孔，因为，白琛也这么说过。
“你们一个个的……”
洛白眼眉低垂，然后抬起头绽放出了最迷人的微笑。
“嗯！我们是一家人嘛！”
看着眼前的笑容，洛汐只觉得内心深处的某些被触动了。
“哼哼~是啊，我们是一家人。”
在这既定的星之色彩与终末诗，由女孩起笔，有关一对母女的篇幅正被悄然书写着。这是属于她们的故事，也只是她们的故事。
“先安心休养吧。待你身体康复，我就带你去参加由皇室组办的贵族集会，也是该让其他贵族亲眼见见我可爱的女儿了。”
“贵族们么……他们对我的意见应该蛮大的吧。”
“目光短浅之徒罢了，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而顾不了大局。小穹的政治主张是正确的，只要惠及平民百姓，减少他们的怨言才真正是一个国家的长久之计。正如你所言，水能覆舟，亦能载舟，光有贵族，一个国家是绝对运转不下去的。”
“只恐怕……”
“博加特一族也会参加吧。”
“不错，他们视你为眼中钉呢。不过，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少一根头发都不行！”
“不愧是我最爱的母上大人。只是还请你暂时坐在观众席上，好好欣赏接下来的戏剧。”
“欸？”
“网的根基已经织好，该进一步布网了，然后……收网。”洛白邪魅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竟让洛汐觉得陌生。
原来现在的不是洛白，而是从地狱归来的白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