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傅清舟是谁
待卧室的门关闭的那一瞬,盛楠再也没忍住眼泪,失声痛哭。modaoge
她似乎要将毕生的眼泪流干。
傅清舟来医院时,她就在他对面的那个病房里,迷迷糊糊的听着他和南知婼争吵。
那一刻,她真的很想冲出去抱住他,告诉他:我在这里。
可是她做不到。
她尝试了好几次,就是无法睁开眼睛。
楼下客厅里,南知婼坐在沙发上,楚曜站在她身侧。
“傅清舟那边有什么举动吗?”
南知婼捏了捏眉心,疲惫的问道。
她一向喜欢把所有的事情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这次盛楠和傅清舟的事情,的确是脱离了她的掌控,让她第一次有了无力感。
楚曜嘴唇翕动,“没有。”
“他自从回去后就一直在上班,每天很准时上下班,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
南知婼嘴唇嘲讽的勾了勾,“呵,就这还是真爱。”
“平静成这个样子,算什么真爱。”
“我就说了这个男的不靠谱,楠楠就是不信。”
楚曜站在她身旁听着,一句话未说。
其实在他看来,傅清舟保持平静,其实是最可怕的。
因为谁也不知道,那颗愤怒的心脏下,到底藏了怎样的野心。
或许他在筹划着要和南知婼同归于尽,或者他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但不管怎么样,楚曜觉得,都不能掉以轻心。
“夫人,傅清舟那边,我觉得还是要多派人注意一下,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呵,”南知婼端起茶杯,嘲讽的笑着,“就他?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我们又不去京都,我们的势力在巴黎,我就不信他能把版图扩展到巴黎?”
“是,巴黎是有他们的分公司,但那又如何,商业领域不一样,他能把我怎么样?除非是他下黑手,但他知道下黑手,难道我不会吗?”
“让我们的人撤回来吧,傅清舟那边不用继续盯着了。”
南知婼语气淡淡道。
楚曜点头,“好的夫人,我马上吩咐下去。”
时间退回到两天前。
盛楠刚从急救室出来脱离危险,南知婼就接到了傅清舟已经在飞往巴黎的飞机上的消息。
她看着病房里戴着氧气面罩的盛楠,下了一个决心。
既然傅清舟来了一趟,那她何不让他死心呢?
所以她联系医生,在太平间里找了一具最近去世的女尸,又找了巴黎最有名的易容师,将那具女尸易容成盛楠的样子,等着傅清舟来。
看到傅清舟悲伤成那副样子,南知婼当时微微松了口气。
如果傅清舟拆穿他们的把戏的话,事情可能会变得很棘手。
不过好在,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为此,南知婼还专门举办了一场小型的假葬礼,为的就是骗过傅清舟他们。
连续输了一个星期的营养液和消炎药,盛楠的身体总算恢复了过来。
她没有了继续逃跑的心思,每天就待在房间看看书,要么就去楼下的花园里坐坐。
每次出门时,楚曜都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盛楠也知道,但她一次都没有回头和他说过话。
时间一天天过去,盛楠的肚子也变得大了起来。
有时她会在花园的凉亭里昏睡一下午,醒来后就靠在椅子上,摸着小腹自言自语。
距离她割腕自杀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她对别人说过的话一共不超过十句。
南知婼每次从公司回来都会主动和她聊天,问问她最近身体怎么样,但每次盛楠都是眸光深沉的盯着她片刻,随即移开眼,就是怎么都不肯开口说话。
甚至有佣人私底下议论,盛楠自杀后变成了哑巴。
盛楠倒也想成为一个哑巴。
今天下雨了,她没有去花园里透气,而是坐在沙发上看书。
她肩上披着一块毛绒绒的小毯子,书翻开平放在膝盖上,她神色怔怔的看着外面的雨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眼睛盯得累了,她才缓缓收回目光。
自从上次她自杀后,房间里所有尖锐的东西都被南知婼收走了。
在她抽屉里放水果刀的那个佣人,也被南知婼开除了。
盛楠看着小圆桌上的白瓷杯子,指尖一点点将杯子推到桌子边缘,下一秒,“啪嗒”一声,杯子掉在地上碎裂开来。
她捡起一块碎片,放在胳膊上来回比划,最后微笑着,将碎片狠狠划了下去。
她似乎是感觉不到疼,只是觉得皮肉被割开的感觉很爽,因为只有在那个瞬间,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她脸色苍白的看着流血的手臂,掌心攥着瓷片,一下又一下的划着手臂。
血流的越来越多,染红了她的白毛衣和身下的白色布艺沙发。
南知婼端着蛋糕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诡异的画面:盛楠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瓷片一下下的割着自己的手臂,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她掌心的血顺着指缝一点点掉落。
“啊——!”
南知婼的蛋糕扔在地上,她情绪崩溃的跑过去制止盛楠,哭着看向她:
“楠楠,你在干什么!”
“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你把碎片给我好不好,妈妈求你了,不要伤害自己……求你……你想去见傅清舟的话,妈妈送你回去,你去见他,见一面你就回来,好不好……求你了……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
“你是不知道,妈妈看到你这样伤害自己,心真的好痛……”
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样子,盛楠歪了歪头,笑眯眯的看着她:
“傅清舟是谁。”
南知婼愣了下,趁着盛楠问话的功夫,她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碎片扔在一旁,朝门口大喊:
“楚曜!叫医生上来!”
自从盛楠自杀后,南知婼在庄园里专门配备了家庭医生。
两分钟后,医生拎着医药箱进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浑身是血的盛楠,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他替盛楠仔仔细细的包扎好伤口,试探性的问她:
“大小姐,您最近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
盛楠失神的望着他,不说话。
“那……您想不想去见一见您爱的人?”
盛楠看着他的眼神除了呆愣,还有几分疑惑。
似乎在她的认知里,“爱的人”,是三个极其陌生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