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二 章 同类的气息，又好像不是
……
莫依然昨晚又做了几个小时的兼职。
直到深夜十一点才入睡。
例假应该在这两天，莫依然提前垫好了卫生巾才上床睡觉。
直到第二天凌晨，例假如期而至，腹部传来的痛感让她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莫依然难受的捂着肚子下床，走到饮水机前按下烧水按键，等待烧水的过程中，到柜子里取出卫生巾更换。
从浴室出来后，接上一杯温水，翻出止疼药就着温水服下。
再点了一份热粥。
看了眼时间，8点45分。
看来今天做不了兼职了。
……
取了外卖，硬逼着自己喝了些粥后，上床躺下。
调了个12点的闹钟，把手机放在枕头旁，闭眼入睡。
只要睡着了，就不痛了。
……
中午12点。
“铃铃铃”
莫依然从睡梦中清醒，关掉手机闹钟。
下床，发现饮水机还在反复的进行烧水工作，便把早上吃剩的粥拿过来，接了一点开水进去，将就着吃，然后关掉烧水键。
到浴室更换卫生巾，忽然发现出血量有些多。
回想起医生的叮嘱，出了浴室后把药箱拿出来翻找。
“抗凝血药……抗凝血药……找到了。”
还好，带着了。
莫依然松了口气，服下药后，回到了床上，调了个下午4点闹钟，再次沉沉睡去。
……
窗外，细雨给玻璃镶上一层细密的碎钻。
又像是裹上一层薄薄的轻纱。
一片朦胧。
莫依然再次醒过来，看了下手机。
下午3点。
离闹钟响起还有一个小时，不过既然醒了，她就不打算再睡了。
熟练的下床，在柜子里摸索。
“嗯？”
莫依然有些惊慌，把柜子门最大程度拉开，把脑袋伸进去仔细寻找，腹部的疼痛都暂时忘却了。
翻完柜子，翻箱子。
“真……真的用完了。”
莫依然有些懊恼，前两天去超市怎么就没买呢。
把东西收拾放好后，看了眼窗外。
下雨了……
莫依然缓缓拿起手机，打开薇信，找到和叶葶曦的聊天窗口，点进去。
犹犹豫豫了半天，也打不出一个字。
她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更何况还是关于自己的隐私。
还……还是算了吧。
莫依然咬了咬牙，关闭手机屏幕，带上雨伞和钥匙。
换上布鞋，走出宿舍。
本想着快去快回，但是腹部传来的不适告诉她，不可能。
早上的止疼药好像没多大的效果，还是没完全发挥效果？
莫依然捂着肚子，微弓着身子，企图让自己好受点。
往日几百米的路行，此刻行走得无比艰难。
……
“哈……哈……”
超市门口，莫依然把伞收起来放在角落靠着墙壁，随后进入超市，在生活用品区找到了需要的东西，略微看了一下，拿起一包就去结账。
湿湿黏黏的感觉很难受，她只想尽快更换。
可惜这是个小超市，并没有洗手间。
疼痛愈演愈烈。
莫依然的额头出现了汗珠，她感觉那股的疼痛开始向全身蔓延。
“哪……那个，可以让我插个队吗？”
莫依然走到收银台正在排队的男生后面，恳求道。
“不好意思，让她先来吧。”
声音真好听，还有好闻的气息，同类的气息？又好像不是，但一定是个好人。
“谢谢。”
在收银员阿姨的帮助下，快速付款，拿上装好的东西。
“谢谢阿姨，谢谢。”
阿姨好像说了什么，听不清了，好疼……
莫依然咬着牙，拿起伞快步往回走。
怎么还没到呢，快到了吧……
……
大一女生宿舍1栋2112。
莫依然颤抖着手打开宿舍门，顾不上门关没关了。
好疼啊……不如……
不行的……爸爸还需要她照顾呢……
莫依然努力走到凳子前坐下，雨伞静静躺在脚边，她的一只手紧紧拿着卫生巾，一只手捂着肚子。
宿舍里一片寂静。
……
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
“依然，好点了吗？”医床边，叶葶曦眼眶通红的看着她，满脸心疼。
“……”莫依然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说要不是我提前回去，你现在……”
叶葶曦恨恨地戳了戳莫依然。
“对不起……”
“……”
“算了，你没……事就好。”叶葶曦还能怎么办？宠她呗。
“对了，这是说好的礼物。”叶葶曦仰头吸了吸鼻子，平复下心情，左手从衣兜里拿出一个东西握着。
然后同右手一起伸到莫依然面前，展开后来，左手是一个三叶草木雕，而右手赫然是那个褪色的草莓发圈！
“这个！”莫依然震惊的看着那个三叶草木雕，然后又下意识地摸向后脑勺。
“小……小曦？你真的……是小曦吗？我……我这是在做梦吗？”莫依然眼里流出两道清泪，展开双臂奋力地想要起身。
“是我……是我，小月儿。”叶葶曦流着眼泪离开凳子，上前抱住莫依然的小脑袋，轻轻哄着，就像9岁那年一样……
“呜呜呜呜呜，我找不到你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呜呜嗝～”莫依然满腹委屈，都一一向叶葶曦倾述出来，犹如被抛弃了小猫。
两人就这样抱着，一个躲在另一人怀中不停的述说着以前的点点滴滴。
一个则温柔的拍着怀中之人的后背，时不时插上一句两句。
直到莫依然有些害羞的离开了叶葶曦的怀抱。
“小……小曦，我睡了多久，还……还有，你……应该都知道了吧。”莫依然低着脑袋，小手不安地扭着被子。
“……两天了，嗯，都知道了。”叶葶曦双手捧起莫依然的小脸，对视着。
……
那天，她带着木雕，还有老妈自己亲手做的点心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提前了两个小时回学校。
却不想，推开虚掩着的宿舍门，却看到了倒在地上昏迷了的莫依然。
心情一下从天堂跌入到了谷底。
除了着急忙慌的打了个急救电话之外，只能无助的抱着她哭泣。
再后来，医生告诉她，莫依然得了白血病，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之后，她一度临近崩溃，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好好陪着莫依然了。
可是，她知道莫依然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
叶葶曦难以想象，前面这个爱哭，性格又柔弱的女孩，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
“这件事伯父知道吗。”
“我没有告诉爸爸，小曦，可以帮我保密吗？”
“……好。”
真是个笨蛋，在学校里出事，学校怎么可能不通知家长？伯父早就知道。
同时，叶葶曦也想到了昨天伯父对她说过的话：
“可以不把我来过的消息告诉依然吗，拜托了！”
一个想尽办法不让父亲担心；另一个则默默地把即将失去女儿的痛苦隐藏起来，带上一副强颜欢笑的面具。
苦难专挑细绳子磨。
“如果……如果我们不是朋友的话……”
莫依然情绪低落地说道。
“笨蛋！说什么呢！”
“我说过的，我会永远保护你！答应我，千万不要放弃，好吗？”
“怎么会呢……”现在，又多了一个活着的理由了呀。
“还有！不准再熬夜了！医生说，你这次就是因为来例假，再加上熬夜，用脑过度等等，才造成了恶化。以后！我会盯着你的！”
“我……我错了。”
“下次还敢是吧？”
“没有下次了！”
叶葶曦：[我聪明得一批，别想骗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