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章 转折
不用介绍,张凡也知道这老道是三人中为首的。
只是眼神不太正经,脑袋好似也不太清楚~
若不是这个叫乘风的道人率先开口,只怕他都要望着白鹤流哈喇子了~
就连一旁的二弟子乘云都有些看不过眼了。
轻轻咳嗽了一声,扯了扯师父的衣袖,天松子这才回过神来。
“咳,老道天松子,小友好福气,好神骏的白鹤!”
还真是冲着白鹤来的?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听见天松子毫不掩饰的夸赞后,张凡心里还是不由得一紧。
对方有玄阶巅峰的存在,又是以一敌三,张凡心里也没多少底气。
好在这三个看着还算正派,至少目前为止,还没露出强抢的意思。
既然如此,张凡自然不好贸然做些什么,反倒是转过身来,大大方方的把躲藏在身后的白鹤亮了出来。
反正都借用了杜仲的名字,不如再扯个虎皮。
张凡拍了拍缩起来的白鹤,有些得意的炫耀道:
“这是家师送我的坐骑,不过黄阶而已,几位前辈见笑了。”
不得不说,这一手以退为进玩得漂亮。
一下子让天松子把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家师?
这是有师承了?
正想表明身份,收人家当徒弟的天松子傻眼了。
还没出招呢,就被人家破解了。
话都到嘴边了,还得给咽回去!
之前就说过天松子脾气不好,他生气时鼻翼起伏,弟子们都知道。
当天松子鼻翼一扇一扇的时候,乘风暗道坏了!
师父一把年纪了,可别坏了规矩。
柏青观以后可是要交给他的,不能让师父提前给坏了名声。
生怕师父见鹤起意,做出什么有违侠义的事儿,乘风赶忙上前一步,直接开口说道:
“朋友谦虚了,说实话,这白鹤端得了得,我师父最喜这等瑞兽,不知朋友可否割爱?”
听到这人直接开口要买,张凡心里反倒放心一些。
看样子并不是什么歹人,只是白鹤自己留着有用不说,他也不缺银钱,哪有什么卖鹤的心思?
也不多说,再次拱了拱手:
“抱歉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这鹤儿不卖的。”
说完拍了拍白鹤,做出要走的架势。
暗地里却是防备着,若是对方留人,免不了做过一场!
果然,见“杜仲”要走,天松子急了。
伸手就要拉住他,他们还没开价呢,急着走怎么能行?
见手伸来,张凡把手一摆,躲过了抓拿,就这么一抓一闪,天松子诧异的发出一声轻咦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天松子人老成精,自然知道自己随意一抓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躲过的。
没想伤人,可留人的心思是实打实的。
没有玄阶修为是不可能躲得过去的。
还真走了眼了?
面对这个年轻人,天松子的神情第一次郑重了起来。
身世不俗他可以不在意,身手不俗可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实力才是硬道理。
旁边两个徒弟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对,乘风、乘云默契的散开。
三个道人隐隐把“杜仲”围在了中间。
化名杜仲的张凡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还真要动手吗?
若不是天松子及时开口,张凡只怕已经把无影锥放了出去!
见形势不对,张凡刚想动手,突然听见天松子怒气冲冲的开口说道:
“做什么?!”
“我是这样教你们的?!”
说着不待“杜仲”反应,上前一脚一脚踹开了两个弟子。
唉?
这是什么情况?
张凡眼睁睁看着老道踹开两个徒弟,一时有些发懵。
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吧?
不该是准备杀人夺宝然后被他反杀的吗?
乘风、承云被师父一人一脚踹开了去。
乘云无所谓,反正被踹习惯了。
大弟子乘风涨红了脸,显然不太适应师父的做法。
天松子才不管他,两个小崽子还是嫩!
真以为江湖是那么好混的?
杀人简单,道心不要了?!
真当他天松子一把年纪,修道修到狗身上了?
被徒弟曲解意图,天松子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两个徒弟这般作为落在了别人的眼里,再想要鹤除非舍了柏青观的清誉不要。
老道对自己的名声看得不重,唯独见不得祖师爷的传承受辱。
当下拱了拱手,拉下老脸赔礼:
“是老道起了贪念,让自己徒弟误会了意思。”
“我们不是歹人,小友自便吧。”
张凡这时候依然保持着警惕,见老道如此作为,倒也有了几分佩服。
不管怎么说,明面上这三个道人的修为远高于自己。
依着常理,动起手来肯定会觉得他们自己胜券在握。
这种情况下,能保持清醒就不容易了。
更何况一把年纪了,还向一个后辈弯腰赔礼?
瞧得出来天松子是真心实意。
一旁的乘风也忙着道歉,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好笑起来。
前一刻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刀兵相见。
结果一眨眼就变成了师徒抢着道歉?
若是其他东西,张凡让也就让了。
不冲别的,就冲老道这般道行。
可惜的是,白鹤目前对他来说关系重大,如何让得?
想了想,张凡开口说道:
“无妨无妨,既然如此,小子先行一步,日后若是有缘,江湖再见。”
说完跨上白鹤就要离去。
突然,一直不曾开口的道人乘云说话了:
“朋友且慢!”
张凡都坐在白鹤身上了,只等白鹤起飞,又被道人叫住,不由得疑惑得看向那人。
这个道人瞧着要随意很多,脸上始终挂着副无所谓的表情,跟往日清闲时的张凡很是相似。
被他叫住,张凡只得开口询问:
“嗯?何事?”
承云松松垮垮的上前一步,开口说道:
“朋友放宽心,我等没有歹意。”
“实在是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朋友稍待片刻,容小道说明缘由。”
说到这里,不止是张凡疑惑了,就连天松子、乘风两个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乘风向来懒散,不问世事,做师父的都放行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
乘云往日里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心里最是在乎师父。
性格是天生,感情却不一样。
一个孤儿,早把救命授业的天松子视若父亲一般。
师父揍他在他看来就是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的。
可老子如今老了,想要一头白鹤坐骑而不得,做儿子难道真就眼睁睁的看着白鹤从眼前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