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相公,我们和离……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沈家列祖列宗显灵啊!”
“我沈子安的儿子是天才,是神童!”
“浊酒难解心中愁,醉后独上明月楼。”
“妙!极妙!”
“此意,此境,见解,都是神作。”
书房内,沈子安看到沈翰文写出的诗,激动兴奋到整个人都在发颤。
他仰天大笑,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沈子安儿子乃是天纵之才。
“文儿,爹以你为傲,将来侯府就都交给你了。”
轻拍沈翰文的肩膀,沈子安眼里全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骄傲与自豪。
沈子安自知天赋一般,辜负祖父对他的期望。
但他的儿子才情横溢,这两首精妙绝伦,与祖父相比都不见得逊色
况且,文儿如今十岁,未来不可估量。
侯府定然重振门楣。
光是想想,沈子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爹放心,儿一定悬头刺骨,不负爹栽培。”
听到爹爹开口说侯府要交给他,沈翰文心尖都激动了下。
几乎都能想到自己穿着侯爵的官服,耀武扬威走在街上的模样。
侯府只能是他沈翰文的。
对于自己偷盗的诗,沈翰文泰然自若,无论是表面还是内心,都没有一丝心虚之色。
“好好好!”
“往后有任何需要尽管说,侯府一切以你为先,爹等你三元及第。”
父子两个又是一种温情关怀,沈翰文离开后,沈子安仍旧沉浸在沈翰文写的诗中。
反复研读,越来越振奋。
最后干脆拿笔一字一句的誊抄。
沈子安虽然才华不足,但他爱才,惜才,慕才。
抄到一半,他猛的想起什么。睫毛微微轻颤,
抿唇从书桌底下取出几张宣纸,宣纸边缘泛黄上出褶皱,一看就是被人长期反复观看过。
这张宣纸上,同样写着诗。
出自江池。
沈子安把沈翰文和江池的诗对比比拼,像是要分出一个高低。
他拧眉酌字酌句对比了许久。
江池的无论是意还是竟无一都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被朝中那些老东西夸奖。
而文儿的诗,意境更胜一筹,但有些字用的浅薄,两相对比文儿略逊一筹。
但文儿比江池小,再给他一段时间一定能超越江池。
再者,江池启蒙如此晚,这诗是不是出自他手还不一定呢?
毕竟那三个品行不端。
沈子安暗暗的想着,将心里的天平倾斜在沈翰文身上。
沈翰文不过就比江池小几个月而已,这也算小?
“相公。”
就在沈子安沉思时,一道柔声伴随着莲花香进入书房。
周碧云精心打扮,涂脂抹粉,连着头发丝都特意涂抹了一遍莲花头油。
她捏着手帕,噙着泪珠,表情哀怨。
腰带的束缚下,显得身形格外清瘦。
“相公!云儿好想你,你为何多日都不来看我?”
“如果相公厌弃了云儿,那何不如一封和离书从此一别两宽,也好比在暗无天日的囚院里日日望郎垂怜。”
“你……你再也不是我的少年郎了,云儿的少年郎从来不会冷落云儿,更不会舍得欺负云儿。”
“半生风雨半生伤,半句别恨本旬良。”
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殷红的眼尾坠落,她悲伤到鼻头都泛菏泽红。
她倔强的看着沈子安,说着绝决的话,可眼中尽是深情。
白齿咬着唇瓣,真真是绝美的一幅美人流泪的画面。
菟丝花风雨飘摇,却不甘坠入泥潭。
一眼便让人想疼爱怜惜。
若是沈翰文没有作出那两首诗,或许遭受多日孤立的沈子安还不会心软。
但他的文儿如此英才,是云儿给他生的。
况且……
况且周碧云身上穿的衣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件。
那时他身受重伤,昏迷多日,醒来便看到云儿穿着这件衣服细心照料他。
想起两人的初见,沈子安心里的怒气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柔情与宠溺。
那一声声少年郎叫的沈子安肝肠寸断。一颗心软的一塌糊涂。
“云儿莫哭,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你看看我,我永远是那个少年郎,不曾变过。”
沈子安一把周碧云搂在怀里,焦急的安慰着。
用力的臂膀恨不得把周碧云揉到骨子里。
周碧云泪流满面,委屈到站不稳。
她在沈子安怀里挣扎,不让沈子安抱她。
“你不是,你才不是,我的少年郎不会凶我。”
“我要与你和离,我要去找我的少年郎。”
周碧云拍打着沈子安的胸膛,小猫一样的力气落在沈子安身上,让他更加懊悔不该把脾气发在周碧云身上。
他的云儿心善,且柔弱不能自理,怎么会与其他夫人不合。
定然是别人的错,
和离两个字,让沈子安眼眶都红了。
沈子安猛的抱着挣扎的周碧云强硬的往书桌走。
“噼里啪啦!”
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全被沈子安扫落在地。
他把周碧云扔在桌子上,欺身而下,噙住红唇,霸道的占领城池。
“云儿,你是我的人,永远不要妄想离开我!”
“和离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
周碧云的哭诉与惊呼变成求饶,满屋旖色
但如果沈子安抬头,便会看到周碧云嘴角那抹得逞的笑容。
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周碧算计之内。
文儿被赏识,她来回忆往昔,一切运筹帷幄。
直到傍晚周碧云才被沈子安抱回房,软禁自然而然解除。
周碧云恢复自由。
……
一早侯府的马车便一路往张家驶去。
周碧云自报家门,被下人领着去见张凌云。
大殿内下人被清扫,隐隐约约听到百草堂三个字。
不一会周碧云便离开,只是手心攥着一包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