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侯府完犊子喽
小六子也在其中。
他带着几个兄弟,乌泱泱一股风冲入侯府库房,将其一扫而空。
一箱箱金银珠宝被抬出来,库房瞬间便空荡荡。
“管家,库房里只有这些。”小六子对着李大勇禀报。
闻言,李大勇脸色阴沉的看着那些箱子。
他气到胸膛起伏,鼻子喷气。
这库房里,除了他家大小姐的东西,竟然一个属于侯府的都没有。
就这不足当初大小姐带进来的五分之一。
“继续找,把侯府翻个底朝天,一件大小姐的东西都不能落下。”
“是!”
小六子继续带着兄弟们在侯府乱窜,连茅房都不放过。
万年的香松树。
挖!
并蒂牡丹。
挖!
重工屏风。
搬!
上好茶具。
搬!
……
这些都是大小姐的陪嫁,片刻,大半个侯府都被搬空。
找到最多的地方,是在周碧云与沈柔儿房内。
几乎都是大小姐的嫁妆。
“夫人,只找到了这些,大小姐的首饰还有衣服,是在继室房里找到的。”
李大勇说着停顿了下,表情气愤。
“甚至,当初你花重金求来蚕丝,为大小姐亲自缝的鸳鸯被,都在她床上。”
李大勇的声音没有收敛,周围的百姓听的一清二楚。
侯府的不要脸再次刷新了他们的底线。
“啧啧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吃的喝的用将军府大小姐的也就算了,可连干那档子事用的被子都是人家小姐的。”
“太恶心了,简直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恶心的我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百姓对着侯府唾骂,再也忍不住,将带来的臭鸡蛋往侯府扔。
叶氏气到浑身发抖。
那鸳鸯被上一针一线都是她亲手缝的,赋予着母亲对出嫁女儿的祝福与珍爱。
可却被这两个贱-人用了,这对畜生是怎么敢睡在她女儿的被子上的。
老将军亦是红了一双眼,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小六子,火!”
江晚清清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让众人愣了愣。
小六子听话啊,
听到自己小姐的话,麻溜的递给小姐一个火把。
小小的江晚清,长着同江念锦八分相像。
只是一个温婉,一个清冷。
她一双杏目不带一丝温度,一步步朝着被子与衣服的地方走去。
“哄”一声!
烟雾缭绕,火蛇冲天。
被玷污的衣服与被子只剩下一把灰烬。
“小贱人,你干什么?那是我的衣服,我的衣服!”
周碧云嘶吼着要朝江晚清冲过去。
那些都是她的衣服,贱人怎么敢一把火烧了的。
这些衣服件件价值连城,许多都是独版,再也买不到。
可她怎么可能近得了江晚清的身,小六子龇牙咧嘴护在江晚清身前。
江晚清看着披头散发的周碧云。
你看!
虚伪的脸皮撕开后,贪婪就显得极其丑陋。
没有母亲价值连城的嫁妆供养,侯府的岁月静好,相爱两不疑就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外祖母,母亲其他的嫁妆,恐怕已被侯府花了,既然如此,那就用其他值钱东西来抵债吧。”
江晚清突然提议道。
她想看看一个一穷二白的侯府。
撰书人还如何让沈柔儿当上一国之母。
“好。”
叶氏点头,眼里都在赞赏。
小六子机灵,听到小姐的话再次带着弟兄们冲进去。
家具,瓷器,首饰,字画……
就连用来观赏的鱼,小六子都捉了起来。
“管家,这侯府也太穷了,除了咱们大小姐的东西以外,其他就没有几件是值钱的。”
小六子和管家李大勇吐槽。
同时对沈子安更加鄙夷。
李大勇看到一堆破铜烂铁,也很是不屑。
这一堆东西,还不如大小姐嫁妆里的一件。
“能搬走的都搬走,一件东西都别留下。”
李大勇心里有股气,他今天就让侯府天为被,地为席。
给小主子们报仇。
“是!”
小六子再次撸起袖子去抢劫……啊,不!是夺回属于将军府的一切。
青石板?
小六子眼睛滴溜溜转。
撬走,将军府的马厩也该好好修缮修缮。
瓦片?
嗯,茅房也能用。
厨房里的米面粮油,萝卜白菜?
通通拿走,回府路过乞丐庙的时候都赏出去。
咣当咣当,哗啦哗啦。
小六子忙的热火朝天,路过屋檐底下的老鼠窝,都给捣了。
“耗子,赶紧搬家吧,你小爷出手,让这侯府一粒米都不剩。”
一股风吹过,在空空荡荡的侯府打了个旋,又走了。
侯府空了。
小六子出手,当真是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住手,都住手,这些都是我的,你们不能动!”
“我要报官,你们这是强盗!”
周碧云头发凌乱,举止粗鲁,像个疯子。
她四处阻拦着小厮,从小厮手里抢夺东西。
小六子一看到到周碧云,瞬间眼睛亮了。
越看越亮。
“兄弟们,她身上衣服也是咱大小姐的。”
“扒!”
小厮一窝蜂扑上去。
周碧云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咙,惊恐的后退。
“你们敢!我是侯府夫人,你们这群狗奴才给我滚远点!”
周碧云虚张声势的吼叫着。
这可吓唬不住小六子。
周碧云外衣被扒,头上刚买的簪子也被拔下。
就连耳环都没给她留一个。
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相公,相公救我!快教训这群狗奴才!”
周碧云声嘶力竭的呼叫终于让沈子安反应过来,他一脚就要踹在小六子身上。
老将军动作比他快。
先一步,踹在他抬起的那条腿上。
“啊!”
沈子安倒在地上,他腿痛,后背倒是不痛。
因为他倒在周碧云身上。
“孽障,我将军府的人,不是你能欺负的。”老将军护犊子。
差点被打的小六子立即昂首挺胸。
他可是老将军保护的人,光宗耀祖。
“老将军!”沈子安怒吼。
“老将军,再如何说,我与江锦念也夫妻一场。”
“与几个孩子也有着血缘关系。”
“你今日将侯府的脸面踩在地上,就不怕侯府与将军府势不两立?”
“几个孩子长大,你就不怕他们恨你吗?”
沈子安咬着后槽牙阴恻恻地微笑,一双眼睛像是眼镜蛇一般,带着剧毒。
老将军眯着眼睛,久久没有回答。
沈子安看到老将军这副样子,认为老将军是怕了。
他站身,拍了拍衣袍上的褶皱。
“老将军,我也不想两家闹到这种地步,你现在让人将侯府恢复原样,再将东西留下来作为赔偿,本侯便既往不咎。”
“你毕竟年事已高,将来他们三个长大,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也会好好爱护他们。”
沈子安漫不经心,一副大度的模样。
老将军越是在意几个孩子,那他就抓到了把柄。
没有孩子不渴望父爱。
以前江池小心翼翼看他的眼神,沈子安还是记得的。
想必江晚清姐妹也相差无几。
况且,老将军老了,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到时还不是要侯府收留几个孩子。
想明白后,沈子安越发胸有成竹。
就在这时,江晚清走了出来。
她眼神不含一丝温度的看着沈子安,甚至带着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