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想起
白羽明明闭着眼睛，却看到了许多画面。
看到她的出生，看到她好奇的踏出了那个黑暗的地方去探索着世界。
看着她被发现，却又因为情感而被封印。
“情感，只会让你变得无用。所以你就好好的沉睡镇守深渊。”
那人无情的丢下了她，无尽的黑暗与星空陪伴了她千年。
“我…我是谁？我忘了什么？”
白羽紧闭着双眼，却死死的皱着眉。
不对，不对，她是谁？
最后打破了禁锢着她封印的时候，她看到了什么？
结局，究竟是怎样的结局？
白羽松开了手，跌坐在地上，她捂着头。
只感觉自己所在皆为虚幻。
结局是什么？
鲜血，和可怖的存在，大家的愿望，荧，还有什么？还有破碎的星空和无尽的深渊。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世界……没有神明了…”
白羽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吐出了那样一句话。
她眼神是那样空洞，脆弱，绝望…
那个时候在她即将湮灭的时候，是谁回应了她的愿望。
“这个世界居然有着这样强烈的愿望，你的哭泣吸引了我，你想要什么？”
于无尽焦土和鲜血中的少女，茫然的看着不知名的存在。
“我想要……改变结局。”
不知名的存在回应了她的愿望，愿意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我需要向你支付什么代价？”
少女空洞的注视着破碎的天幕，那样无畏的说着。
什么都好，只要……可以改变那残酷的结局。
“你不需要向我支付代价，但你要向命运支付筹码。”
“命运…”
“顺便让我看看，是否真的有人能够撼动既定的命运，”
……
罪纹慢慢浮现在身躯之上，似乎还在蔓延着扎根在血肉之中。
她看着面前的世界树，她真的……再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了。
“你似乎想起来了。”
虚幻的影子又一次出现在了白羽的面前，白羽扶着世界树起身。
她的眼眸中似乎多了很多东西，复杂的揉杂在一起，有些破碎的星光落入眼底。
她看着面前虚幻的影子，垂下的眼睫，压制着自己因为那破碎绝望的画面而颤抖的身躯。
“树王，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出现在我的国土上。”
大慈树王悲怜的看着面前的人，她只知道面前的人可以帮助她，却不知道那未来的结局是什么。
“你想要我做什么？也不必向我询问什么，你无法留下属于我的记忆。”
白羽看着面前的大慈树王，只是阐述着事实，代价……终于要来了啊。
“我也并不想向你询问什么，只是想要帮助你而已，抹灭我的时刻还没有来临，我的继任者，她太过年幼了。”
大慈树王无奈的叹息一声，本来她应该会在最后的时刻才会醒过来一段时间，然后彻底的同那份禁忌消失。
但是……白羽来了。
大慈树王看着小小的纳西妲，心疼的抚着她的发，现在的她太虚弱了，虚弱到只有白羽才能看见她的身影。
她的继任者，还无法承担抹灭她的后果，或许在几百年后，她才有了能力去承担。
“树王，你难道不觉得这对纳西妲来说太过残酷了吗？”
白羽就这样看着大慈树王，将沉重的责任背负在一个年幼的神明身上，这样也太残酷了。
“我知道……可是……”
白羽走到了世界树面前，又一次伸出了手。
“纳西妲…她需要一个引导者，那个人不能是我，也不会是我。树王，我可以帮你让你不会湮灭在遗忘中，答应我，好好的引导她。”
“你要做什么？！”
大慈树王看着白羽的动作，惊异的出声，她是要……
金色的光从白羽与世界树相接的位置溢出，黑红色的不明痕迹从世界树的身上被吸引到了白羽身上。
“你疯了？！就算你有净化的能力也不可能完全吸收了禁忌知识！”
白羽神色不变，她只是有些漠然的看着那些痕迹爬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我没有疯，放心。”
伴随着白羽身上罪纹痕迹的加深，直到某一刻，大慈树王感觉扎根在自己身体里的禁忌被完全吸收掉了，白羽才松开了手。
她有些苍白的脸注视着树王，疼痛让她有些站不住了。
“我没有完全吸收掉，如果那样的话产生的空洞并不是纳西妲可以弥补的，但是你就不会被湮灭了，我在世界树里面留下了一样东西，它可以保护你的本源。”
白羽就那样的注视着大慈树王，但大慈树王感觉到现在的她仿若一具空壳而已，她想起了什么？
“结局究竟是什么呢？”
在白羽带着纳西妲转身离开世界树的时候，大慈树王问了这样一句话。
“结局…还没有确定，现在没有结局。”
白羽留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大慈树王看着她的身影。
明明，你可以旁观的，或者……你说纳西妲年幼无法负担沉重的责任，那你呢？
等回到了智慧宫内，白羽小心的放下了纳西妲，她看着自己身上浮现的裂纹，闭了闭眼，然后那些纹路慢慢消退。
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
白羽看着智慧宫的天花板，眼神是那样茫然。
她可以做什么呢？
命运之所以不可撼动，因为它再怎么偏离，结局似乎都会走向那一处。
不……还有办法的。
只要她去填补空缺，微小的变动也可以让结局到来的方式有所改变。
至少现在，她已经改变了那个人的命运不是吗？只要去填补为此产生的空缺，就不会被发现。
“唔…”
纳西妲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抱住自己的白羽，迷茫的问着。
“发生什么了？白羽，你找到记忆了吗？”
白羽看着纳西妲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将所有的情绪掩藏。
“找到了呢，多谢纳西妲了。”
看着和往日没什么分别的白羽，纳西妲却皱着眉起身。
“白羽，你怎么了？”
明明没什么不同，纳西妲却觉得她不一样了，像是被乌云笼罩的太阳。
“我没有事情，听我说纳西妲，我现在请求你一件事，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
白羽拉住纳西妲的手，恳求的看着她。
看着这样的白羽，纳西妲无法拒绝，而且，现在的白羽给纳西妲的感觉就是。
即将碎裂的陶瓷娃娃，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是什么？”
纳西妲问着，白羽看着她良久开口道。
“帮我为依依在须弥城安排一个合理的留下来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