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逛街
孟词醒来时，前一晚睡前脑海里的羞耻又重新涌上来。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躲在窗户下只露出一双眼，偷偷往外面看，卡洛斯还在睡着，孟词踮着脚走进卫生间。
冷水扑在脸上，孟词还在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关系，他也不是每天都是人的，应该和以前一样大多数时候都是龙嘛……
孟词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一眼，仔细整理了衣服和头发，这才走出小屋。
卡洛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更重要的是——他又变成了人身。
孟词有些尴尬，扯着笑容问：“你起来啦，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他坐在沙发上看光屏，西装笔挺，长腿微微伸直，正给自己打着红色领带，慵懒悠闲。
卡洛斯直起身，笑看着她，温声道：“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要向我的国民问好。”
“原来是这样。”孟词点点头，笑容灿烂了些，“王，新年快乐。”
卡洛斯听见这话，定定看了她几秒，眼神有些不解：“怎么突然这样喊我？像原来一样叫我卡洛斯就可以。”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新年快乐，孟词，祝你新的一年一切都好。”
“好，谢谢你，卡洛斯。”孟词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声音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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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词随着礼仪小姐的指引来到会场。
这位礼仪小姐头上翘着几根淡黄色的毛，脸颊红彤彤的。
孟词还是按不住自己满腔的好奇，靠近她小声开口：“姐妹，你是玄凤鹦鹉吗？”
红脸小鸟瞥她一眼，声音虽不大但很清脆：“是的呢亲爱的。”
孟词被戳中萌点，捂着嘴轻笑。
“新年典礼即将开始，请各位来宾入座……”音响传出主持人抑扬顿挫的播音腔。
“大家上午好！我是卡洛斯。今天是欧纳历6723年的第一天，我在这里向大家致以诚挚的新年祝福！在过去的一年里……”卡洛斯清冽平和的声音被放大，传到大厅里的每处角落，传给欧纳国的每一位国民。
孟词坐在后排，静静看着灯光中心的男人。
或许是为了表明身份，他放出了自己的龙角。白发间长出的金色龙角和兽型时比起来小了不少，但同样色泽柔和而形状精致。
这时的他不再是懒洋洋趴在床上拿尾巴拍她脑袋的大龙，他举止优雅、笑容得体，是肩上扛着重担的一国之君。
孟词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但她突然感受到他与她的不同——如果不是那样诡异的阴差阳错，她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和他这样优秀的男人有接触。
莫名的低落一直持续到孟词在休息室里见到卡洛斯，她思索几秒，还是忍不住开口夸他：“卡洛斯，你今天讲得真好。”虽然她因为这样的场景心情低落，但不可否认，他是个很棒的王。
卡洛斯对她笑笑，开口邀请：“你想不想去街上走走，我一会儿可以带你去。”
“真的？！”孟词眼睛亮起来，好像瞬间就把刚刚那点儿忧愁抛到了九霄云外，“真的可以去外面玩吗？”
“当然，你来这儿很久了，应该出去走走。”卡洛斯又伸手拍拍她的头，笑着说。
孟词捂着脑袋，也跟着笑起来。
这龙真是……老拍她脑袋，会长不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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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街道很是热闹，不少店家在门上都挂上了鲜花和金色的小龙角装饰，喇叭里放着欧纳国的喜庆歌曲。
孟词脑袋转来转去，又看向卡洛斯，疑惑问道：“你们这里，是把龙角当做吉祥的象征吗？”
卡洛斯沉吟半晌：“算是吧，几千年来欧纳国都是在龙族的庇佑下生活，所以国民们认为龙角代表强大和幸运。不过这也只是大家自发的喜欢，欧纳国家层面的象征是太阳。”
几千年……孟词想起他之前说他已经一百七十六岁，又追着问：“你们兽人，一般寿命有多长？”
“七八十年到四五百年都有，跟种族有关。”
“那你呢？”孟词问出口后又觉得这样的问法有些冒犯，急忙补充，“如果不方便的话也可以不说……”
卡洛斯笑笑：“这有什么不能说？龙族一般能活三百多年吧。”
他停下脚步转头，又说道：“你呢？”
孟词对上他的眼，语气怅然：“我只能活一百年呢，就算在这从头算起，跟你比起来还是很短。”
她又露出个笑容，越过他，摆着双臂故作轻松：“哎呀，大过年的不聊这些死的活的了，我要开开心心地逛街啦。”
卡洛斯跟在她身后，看她蹦蹦跳跳着往前走，有些出神。
今天的阳光很好，很暖和，孟词穿了件奶蓝色的面包服，两条麻花辫垂在肩头，戴着一顶白色兔耳朵帽，她说这是要假装自己也是兽人。
卡洛斯想着，在她身后低下头偷笑。
孟词回头时看到这么一幅美男轻笑图，突然就怔住了。
卡洛斯敛了笑意，开口问道：“孟词小姐，怎么了？”
“啊，哦，就是”，孟词说得磕磕巴巴，手往旁边一指，“我可以去逛逛吗？”
卡洛斯扭头看，是一家服装店。他点点头，率先走进去。
孟词试了三件裙子，每件都狠狠扎中了她的审美点，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比了又比，皱着眉头做不出决定。
她拎着裙子跑到卡洛斯面前让他选，卡洛斯坐在沙发上支着脑袋，语气有些无奈：“都很好看，你刚刚让我选过了。”
卡洛斯见孟词脸色沉下来，心头一紧，急忙又补充：“红色这件长裙很衬你的肤色，显得你成熟优雅。绿色吊带裙比较清新可爱，长度到膝盖上面，很俏皮。这件裙子蓬蓬的也很可爱，感觉款式比较复杂但是日常也可以穿，但是这个蓝色好像有些显黑，不过你皮肤白，也没什么关系。”
孟词听完他这番分析才稍稍满意些，但还是选不出来，低头仔细打量裙子上的细节。
卡洛斯直接拿过她手里的裙子，打断她的纠结，朗声说：“那就都买了，买单去。”
卡洛斯又带着她去了几家服装店，精挑细选买了几身冬装。他两手拎满购物袋，只能让孟词从大衣口袋拿出他的光屏，教着她把车子点过来。
一直到卡洛斯把购物袋放上车，孟词还在感叹高科技世界的便利，车子不用自己开，还可以随叫随到，自动停车，只需要点几下光屏就好。
卡洛斯看着她懵懵懂懂转不过弯的样子子，觉得有些好笑。
走到她身旁时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给她准备一个联络用的光屏？
“孟词，回去之后我让熊明给你准备一个光屏，你再挑辆车，平时你想出门就出。”卡洛斯说道，“让那几只小浣熊和你一起吧，注意安全就行。”
孟词笑了，仰头看他：“这么好呀。做你的宠物可真幸福，比我以前自己打工幸福多了。”
卡洛斯还没来得及回话，孟词又跑进了路边的饮品店。他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怔然——自己一开始确实是把她当宠物，但她现在长大了，好像……不太适合用“宠物”来形容她。
孟词点了西瓜汁，大声喊卡洛斯进来付钱，又问他要喝什么。卡洛斯扫一眼菜单，要了杯橙汁，站着扫脸付了钱。
孟词两手捧着杯子，想了想，又开口问他：“你们这里，真的没有奶茶店吗？”
“嗯，起码在欧纳国应该是没有，你上次做的很好喝，如果有的话应该早就遍地都是了。”卡洛斯瞄到她一晃一晃的兔耳朵，有些想伸手揪一揪。
孟词点点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