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到点领罚
“你要多大的手电筒?”
贺国庆拿着木材和刀问姜娟。姜娟比划了个大尺寸,“最重要的是强光,得照的亮照的远才是最好的。”
贺国庆趁着孩子们都上学去了,把王杰支开去摘菜去,他低头在姜娟脸颊边香了一口。“你男人就能给你做得出最好的。”
“那我拭目以待。”
姜娟站在一旁看着。木板被修理成统一的模样,把它们连接成一个姜娟想要的大手电筒模样。紧接着贺国庆就把几个小手电筒都拆开了,把里面的灯泡和电线都一一分开。几根电线简化成长线,用绝缘胶带给它们一一绑在小灯泡上,贺国庆还专门买了一个大灯泡。全部都安装进大手电筒里,最后把电池链接上,一束强光登时射出。整个房间从来都没这么亮过。贺国庆把大手电筒交给姜娟,“是你满意的吗?”
姜娟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贺大哥,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贺国庆为她的眼神所着迷,低头在她眼睛上啄了两下,滴在她的额头上发出低沉的声音。“我当兵那几年什么都学了点,搞点这些小东西是没问题的。”
“贺大哥,你真厉害!”
姜娟踮起脚尖在他两边脸上亲亲,贺国庆耳尖都红了起来。这束强光没坚持多久就闪烁了起来,姜娟疑惑的看向贺国庆。“忘了电池是小手电的电池,等我晚上回来再带点大电池回来。”
贺国庆前脚走出家门,王杰后脚就从门后面走出来,小眼睛格外的幽怨。“妈,你们可真不知羞。”
姜娟脸上浮上薄红,“偷听墙角你还真是出息!”
王杰把手里的菜篮子丢在地上,扬起下巴哼了一声,“我干完活了的!”
趁着姜娟要拿扫把打他之前,王杰转身就跑出家门去玩去。王迎娣他们放学回来,吃完饭就开始一起做作业。姜娟给他们把作业检查过没问题了之后才允许他们各干各的事去。王迎娣把自己的画板背上,她要去找荀致远画画去,说起来现在的老爷子也是个大忙人。找他十次最少有五次都不见人,只有一头老牛时常拴在附近的树下勤恳吃着干草。王迎娣老远就看见那头老牛,向它走近它就先发出声音。“哞——”王迎娣觉得它是在跟她打招呼,欢喜的摸摸他的头,“爷爷今天在吗?”
“你啥时候找我我不在的?”
荀致远从牛圈上探出个脑袋,他的一头银发梳的是越来越整齐了,阳光下还泛着细碎的银光,增添了几分精神劲。王迎娣眯上了眼睛,耿直的说,“昨天就没在。”
荀致远笑呵呵的下来,“我在的时候你找我我自然是随时都在。”
王迎娣没跟他争嘴皮子功夫,她看出他的衣服越来越新,一直到现在再也没有补丁。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她就没有了画画的心思。“爷爷,你是不是快要离开这里了?”
荀致远把他的手掌放在王迎娣的头上按了按,“离开是最终的结果,但是远远还不是现在。”
王迎娣闷声不吭,她预测最多半年,他就要走了,以他的资历,高校的教授都有得做。就算他不进学校,高考结束之后就是知青返潮期,那时候他也得离开跟家人团聚,一切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王迎娣怅然极了,周边的一切像是失去了颜色。荀致远感受到她难过的情绪,像是往常摘了一根干草叼在嘴里坐在她的旁边。“以你堪比天才的画技,只要你一心走在追求艺术的路上,就算我离开了,我们早晚也会再相逢的。”
“是会闻名而至我的画展吗?”
王迎娣的问题让荀致远错愕的愣了愣,随即又放声大笑了起来。“你认定自己会成为闻名遐迩的画家吗?”
王迎娣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点头,“一定会的。”
她两辈子加起来的追求,就是为了走进艺术的殿堂,在其中留下自己的自画像。荀致远收敛自己的笑意,郑重的嘱咐她,“那就一步一步走向你的梦想吧。”
荀致远握住她的手拿起画笔,带着她的手去感悟他的所知所想。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王迎娣渐渐感觉是自己在用力,而荀致远此时松开了手,她的手依旧继续流动。这一次,她仿佛学到了什么,又说不出来到底学到了什么。王迎娣回到家把这幅画认真的收起来,等什么时候,她会把收藏的画一起框起来。晚饭过后,张小花又来了,还带来了一笔钱。“我家小军的医药费是国庆兄弟垫付的,他们几家把钱掏出来了,我就来还给你家来了。”
张小花觉得不好意思的很,也庆幸贺国庆当时能帮衬一手,一百多块他们家一时是拿不出来的。“孩子好好养着,只要没成瞎子那比什么都好。”
姜娟放着她的面把钱点清楚再收好,这样两家人都放心。张小花露出笑容,向姜娟发出邀请,“春燕说你要教她缝被子,不如明天我们一起吧?”
“好啊,明天我就去嫂子家。”
姜娟一口答应。几家的钱算清楚了,接下来也就是村支书跟他们清算的时候了。“贺老二,村支书爷爷叫你去他那领罚去。”
张娚带话来贺家,贺老二一瞬间就萎靡下来了,都过了这几天,他以为惩罚的事就算了。“除了我还有谁去啊?”
老二惴惴不安的问。张娚念出了好几个人的名字,“你们就是挨两鞭子的事,孙小子是你们的好几倍,而且他还得游村示众呢!”
“真的?那我得去看看!”
老二登时觉得有人陪也不孤单了,更何况还有更惨的孙小子垫底。姜娟领着老二到村支书家院子,一同到的还有其他几家,都是长辈领着孩子来。惩罚是大家都同意了的,村支书请了一根放牛鞭,这可是牛皮做的,结实得很。几个孩子排着队等着领鞭子,唯独孙小子耍疯的不愿意。“我不干!我凭什么要被打这么多鞭!他得打死我!”
才没见着他这几天,孙小子跟变了个人似的,头不梳脸不洗,满脸的戾气,衣服上的补丁也多的起串串,看起来还短了一截。以前他可是孙家的心头肉,现在就跟路边草似的,过来都是孙爹押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