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第十九章
刚刚云初然散发出的‘威胁’是本能,江逸之身上散发出的是‘实力’。
他什么也没做,就那么冷咧地瞧着圈子,他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挽住自己的脖子,喘息困难。
江逸之是狗的形态时,感觉不到他体内的灵气,表面和内在都是只普通的狗。
有些强大的妖会收敛自身的妖气和实力,圈子知他实力强大,只是没想到变回人身后实力强大到让人无法直视。
不自主有跪拜的冲动。
圈子咬紧牙关,两个眼珠显出金色,变幻成竖瞳,是拼尽全力的结果,再拼下去是要内丹尽毁。
他闭上眼跪拜臣服在江逸之脚下,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滴落在地上,心中依旧是不服。
广袖摆动,江逸之道:“我不杀你,你以后还是做你的圈子,好好逗我师父开心。”
圈子听毕直接幻化成金属圈子安静地躺在桌子上,不敢造次。
他偷偷地睁开半只眼打量江逸之,广袖飘动,在空中挥出一个弧度,落在云初然身上盖住她大半个身子。
他半屈着身子坐在床沿边。
从侧面看不见他眉心的魔修印记,黑色衣物再也挡不住他谪仙的气质,一张脸俊美出尘,似一支雪白的羽毛落在黑色衣物上,竟能染得衣物熠熠生辉。
一双桃花眼潋滟如水温柔地看着床上的人,细长漂亮的手指落她脸颊上细细摩挲。
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两人有奸,情。
圈子在心里吐槽,狗子喊她师父,两人是师徒恋?还是狗子一厢情愿?
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肯定是狗子一厢情愿。
要不然他好好的人不当,为什么要当只狗?肯定是怕她师父不认他,才会装成狗死皮赖脸地跟着。
但是如果是一厢情愿,师徒关系跟着不也是一样?变成人形更好搞事情。
所以他为什么要变成一条‘狗’?
真是让人费解的问题。
圈子睁开一只眼,细细观察江逸之,他神情专注温情脉脉地看着云初然,并未注意他在观察他。时
圈子动了下身子,发出一点声响,江逸之还是看着床上的人。
圈子胆子放大睁开两只眼,忽然双眼圆瞪似乎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
狗子亲上小丫头啦,虽然只是亲额头,作为一个千年单身龙,他是很纯情的。
他赶紧捂住眼晴,不去看此时少儿不易的事。然而他又想看,睁开半只眼接着看。
江逸之亲了她的额头后没有再继续,而是埋在她脖间摩挲,似在闻她身上的香气,又像是一种享受?
其神态旖旎像是对情人迷恋。
那边‘迷恋’不是一般的‘单恋’像是久违的见到情人感。
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狗子和他师父不简单有奸,情。
此奸,情是真奸,情,就字面意思两人可能有一腿,真像是滚过床单的。
圈子在心里吐槽两人具体什么关系,那边江逸之似乎查觉得到什么,目光飘到圈子身上。
他打了个寒颤结巴说:“我,我,我什么也没看见,你继续,继续,继续,我走,不,不妨碍你们亲密。”
真的是太紧张,一不小心说出心里话。
圈子瑟瑟发抖:完了。
嘴碎真的是要遭受毒打的。
吓得不敢动,化成一具没有温度的圈子,想要自欺欺人蒙混过关。
江逸之没有说话,收回目光睡在云初然身侧,身形逐渐化成一条黑狗,一只手搭在她肚子上外表看来睡得沉稳。
圈子长舒一口气,好险,好险,差点被打。
他不敢再窥伺江逸之,心里的吐槽却是没停。
两人肯定不简单,要不然以狗子的性格早就一掌拍在他身上,默认代表现实。
两人真的滚过床单?
圈子被钉了几千年,无数个日夜他只能脑补所有事情渡过那些无尽无聊的日子。
他又开始脑补关于云初然和狗子的故事。
首当其冲的就是狗子和小丫头滚过床单,肯定是他窥伺他师父的‘美貌’,哦,不,是‘人’。
小丫头的长相在修真界只能是普通。
在某一天夜黑风高夜,阴差阳错之下他和他师父滚了床单。事后他师父记忆全失,他还清醒的记得,因为是师父不敢造次。而他师父并不喜欢他,至少不是男女的那种喜欢。他只能变成狗在他师父身边苟着。
圈子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要不然以他的实力为什么要屈居人下做条‘狗’?
除了爱情还能有什么?
呵呵,狗子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哈哈~圈子在心里狂笑,脑补出一出八点档狗血剧,其精彩程度不亚于任何话本。
恶人自有恶人磨,狗子你就安心做条狗吧,你师父不会喜欢你的。
想到这,圈子心中的郁气少了几分,总算是找回点心理平衡。
现在可以安心睡觉啰~
云初然昨晚又梦见江逸之,他好像有很多话要跟她说,梦中她什么也听不清,又好像听清了什么。
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什么东西。
躺在床上不想动,肚子不听使唤‘咕咕’叫个不停。
饿了,要起床起饭,她穿好衣服下床,看到鞋尖上落着一片海棠花瓣。
她捡起来看,是片普通的花瓣,窗门紧闭它是怎么飘进来的?
“狗子,你昨晚睡的怎么样?”她抱住狗子问。
狗子:“汪汪汪。”
好吧,他不会人语,她转头问桌子上的圈子:“圈子昨晚上你出去上厕所啦?”
圈子不知她是何意实话实说:“没有。”
云初然问:“没有,花瓣是怎么进来的?圈子我知道你想做龙,肯定是你昨晚上背着我去天上飞了,带进来的花瓣。”
圈子:……
真的,他什么也不想说,心累。
不与傻瓜论长短,她自己瞎脑补去吧。
圈子缩成一团,委委屈屈地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云初然认定圈子昨晚背着她飞,她一手抱着狗子,一手提起圈子走到门外,扔出圈子说:“圈子你这么喜欢飞,以后你当我的坐骑天天带着我们飞。”
圈子:不,不,不,我不愿意,让我安静地做只圈子。
他不变身无声反抗顺着云初然的力气挂落在海棠树枝上。
“咦,怎么一夜之间海棠花全谢了?”云初然的注意力被满院的海棠树吸引。
昨天春日般的景像全无,粉色花瓣落了一地,放眼望去是粉白相间的地毯铺满整个院落。绿色的叶尖泛起微黄,似秋季来临。
云初然不解:“唉,什么情况?”
那边白术和付夫人站在海棠树下说话。
云初然跑过去问:“白术,白术,怎么一夜之间海棠花全落了?”
她跑得快如风般掀起地上的花瓣,扬起在半空中往下飘落。
付夫人抬起头看着飘落的花瓣,抬起右手接住一片花瓣低下头,嘴角扬起笑意,是小女儿的抱羞感。
她抬起眼皮看了眼白术而后又垂下。
白术提起扇子敲在云初然头顶:“慢点。”
并不重只是轻轻地带过,云初然抬起左手捂住她的脑袋问:“白术,白术,怎么回事?”
付夫人笑道:“云姑娘好可爱,可能是因为它本就在不该开的时节开了花,所以又在不该谢的时候全都谢了。因为它本就不合适宜。”
云初然听不懂她的话,不过这个不重要,因为好有道理,云初然双眼闪亮地看着付夫人:“哇,姐姐说的好对。”
付夫人低下头笑道:“云姑娘真可爱。”
白术说:“小师妹年纪小很多事都不懂,夫人多担待。”
这时,付丹青走进院内,他上前向付夫人行礼,海棠紧跟在他身后。
今天的海棠穿的和昨天一样粉白襦裙,只是脸色不大好苍白毫无血色,像是大病了一场,没了昨日的俏丽,像是被风吹落的海棠花失了生机。
云初然不懂什么医术,但是在至和宫耳读目染,望闻问切这种事还是会那么点。
就在付丹青向付夫人行礼时,云初然走到海棠身侧细细打量她。
海棠被打量的心里发毛,低声问道:“云姑娘你看什么?”
云初然双眼微眯道:“海棠姑娘,我觉得你不正常。”
海棠心下慌张,脸色如常轻声问:“云姑娘觉得我怎么不正常?”
云初然摸摸下巴说:“我看我气血亏损,内虚外弱,是受重伤血崩之相。”
海棠神色紧张,右手紧捏成拳,看云初然的眼神露出几许寒光。
“汪。”狗子冲海棠叫了声。
云初然撸撸他的脑袋安抚道:“你也觉得我说得对,对不对?我可真是个天才。”
她抬头对海棠道:“海棠姑娘这几日你不要沾凉水,多喝热水红糖,我再给你开个药方,喝了后保证每个月不会再有这种状况。”说完,她放下狗子,从袋子里拿出本医书,现场翻医书找药方。
海棠:……
挂在海棠树上的圈子,笑得不停转圈圈。
智障到她这份上也是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