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赤井雅之
正午的阳光从天空中打下，明明只过了十个小时，晚饭后的下一顿竟然是午饭。（我查的东京飞洛杉矶都是晚上六七点，到洛杉矶是中午的十一二点。）
雅之也掏出来了一副墨镜戴在脸上，虽然此时吃饭的事情最大，但是……
“嘿！呀！”
意图去抓贝斯包的手被当场截获，绿川光无奈地看着他，“你这一晚上不睡也不困。”
雅之收回手走在前面，“我是人偶诶，现在只是有了人类的功能，但是睡觉之类的需求还是没有的。”
“我要吃那个！”雅之指着一旁的餐厅上画着的披萨宣传图。
绿川光看了一眼他的肚子，“三份飞机餐都填不饱你的肚子？”
“我又不是真的人类，怎么可能会被好吃的填饱，”雅之已经蹦蹦跳跳的进了餐厅点餐。
等到绿川光去取完自己的行李，里面雅之已经抱着一块披萨吃了起来。
“呐呐，”雅之看着绿川光，思索了一下要怎么称呼对方，“绿川。”
刚点了一份意面的绿川光看着对面那个小孩停顿了一下，“绿川哥哥。”
“我可是二十九岁！比你大！”雅之反驳道。
“可是你才这么大，”绿川光笔画了一下雅之的身高。
“这是最省魔力的状态，又不是不能变大，”雅之摸了另一个口味的披萨，下了一个隔音法阵，“绿川，你来美国干什么啊？”
绿川光看了他一眼，“与一个背叛组织的人交谈一下，顺便调查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雅之好奇地看着他，“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和我相关？”
“雅之，你有亲人吗？”绿川光换了个话题。
“亲人？”雅之思考了一下，“上次降谷带过来女生和我有血缘关系。”
绿川光思索了一下zero会带到雅之面前的女人，然后就记起了当时波本好像带着雪莉去过人偶屋，但是……“你确定你们有血缘关系？”
“当然，”雅之说道，“我可以这么快的出来都是因为那个小妹妹和我的关系足够近，黑说了，我们之间最多隔了一代，所以说她不是我的堂姐就是我的表姐。”
绿川光的表情开始变得古怪，他是看到雅之觉得他很像当时黑麦的妹妹才想过来试着询问赤井秀一，再加上班长帮他查到的，户籍信息上找到了那个长得很像雅之的人。但如果雅之说的是真的，黑麦，不对，现在应该叫赤井秀一的岂不是和自己的妹妹谈的恋爱，而且他自己好像还不知道。
“你怎么了？”雅之喊了他两声，没有得到回应，然后以迅雷不见掩耳之势摸向贝斯包……被抓住了。
“好好吃你的饭，”绿川光拿着手机，“雅之抬个头。”
“嗯？”
“咔嚓--”
“你干什么要拍我啊？”
四双大眼睛狐疑地看着绿川光。
“小白把披萨吃你衣服上了，”绿川光立马开始转移小孩的注意力。
“！小白！”雅之把手指戳到他腹部的软毛里使劲rua了两下。
但是同期不好欺骗。
绿川光看着还在看着自己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面带微笑，不好骗就不好骗，就不告诉他们他们有能拿自己怎么滴。
看着昔日同期隐瞒自己已经没了那分愧疚与执着，但是那你拿我无可奈何的模样更加气人，松田阵平“啧”了一声，拉着萩原研二又爬回了口袋里。
“吃饱了？”绿川光停了一下改了个问法，“吃够了？”
“嗯，我们走吧，”雅之还不想放过那个奇奇怪怪的贝斯包，再次伸出了手，然后被打落。
“不要乱碰。”
“哼，我就是想看看你里面都装了什么。”
“回店里再给你看。”
“嗯？”雅之狐疑地看着他，“说话算数？”
“嗯，等着回去了就给你看，”绿川光看着人往前走，回头看着离自己不远的便利店，“雅之，帮忙拿下行李。”
雅之顺手接过了行李箱，看着他逆着人群远去。
“雅之，我去买点东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
“雅之，我去买瓶水，”高大的男生看着大批的人群涌动，将他放在了墙边，“在这里等我一下。”
“嗯。”
在同龄人中算是高个的少年乖巧的点头，小心翼翼地抱着行李箱往远离人群的方向移，再抬起头时，高个的男生早已被人群遮挡看不见了。
突然之间，行李箱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哇……”
两个看起来三四岁的小孩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呜啊……咳……”
看着哭泣的小孩少年手忙脚乱地哄着，“你们的妈妈在哪里呢，小朋友？”
“呜呜。”小男孩依旧止不住自己的哭，倒是小姑娘先发现了外面找孩子找疯了的母亲。
“妈妈！我要去找妈妈！”
听着震耳欲聋的哭声，雅之揉了揉耳朵，想要去叫警卫员，但是两个小孩又紧紧的扯着他的衣服。
“妈妈，我要妈妈！”
从来没应付过小孩的雅之焦头烂额的看着依旧没有高个男生身影的人群，他看着窗外先走出去和自己隔了一条马路的家人还有依旧没有发现孩子还在飞机场里的那个母亲，他掏出了手机。
“……我捡到了两个小孩，先把他们送去他们母亲那里了。”
“嗯，他们母亲就在机场外面，我已经看到了。”
“好的，我把他们送过去就到……那里。”
他一边拨打着电话一边领着两个孩子往外面走。很幸运，在一辆面包车前，他看到了那个走头无路的母亲，他被小孩扯着快步上前，还要小心自己手里的行李箱不要压到别人。
“这位女士，这是你的孩子……”
昏迷前最后的印象是什么呢？是母子三人古怪的疑似木偶的脸，还是掉落在地不停在呼唤他名字的手机，还是那最后一次见到的照在脸上有些刺目的光？
他都记不得了。
那个高个男生是谁？
马路对面的家人是谁？
他又是谁呢？
……
“雅之！雅之！”
仗着没人能看到他，萩原研二爬到了雅之的肩膀上努力呼唤着他。
雅之扶着行李箱蹲在地上，正午时分，明明该是炎热的，为什么他只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冷。
耳旁一声接一声的嗡鸣夹杂着人群混乱的脚步声。
本该没有呼吸的他拼命的喘着粗气。
他好像在害怕？
他为什么会害怕啊？死尸，灵魂，甚至是恶鬼他都降伏过了，他为什么会害怕这人山人海的飞机场？
雅之想要像店里一样优雅从容地站在一侧，看着面前人来人往，可是他做不到，他能感知到的，只有身上每一寸骨头的疼痛，可他明明只是一个空心的人偶，全靠法阵运行的他，内部连骨架都没有，而且他的防御法阵都刻完了，为什么会疼呢？
“雅之！雅之！你醒醒！”萩原研二试图用自己小小的身体唤醒不停发抖的雅之，却得不到任何反应。
小白也努力的拿着自己胸前的绒毛擦拭着主人眼角的眼泪。
“小朋友，你没事吧？”
“小朋友，你家长呢？”
“要不要叫医生啊？”
混乱的声音带着关切响在耳边，却像是通往十八层地狱的狱警，一声一声的呼唤着他。
……
“雅之，过来。”
“雅之，走吧。”
“雅之，我们出去玩。”
“雅之……”
“雅之。”
……
“雅之！”绿川光一回来就看到了原本的位置围了一群人，他挤了进去，就看到了可怜兮兮紧抱着行李箱发抖的小孩。
他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对不起，雅之，我不该把你留在这里的。”
他轻轻拍着雅之的背，雅之在被他抱起来的瞬间就用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窝在他的颈窝里瑟瑟发抖。
“对不起，对不起。”绿川安抚着他和周边的人道谢。
“你的孩子，可看好了，七年前这里就丢过一个孩子。”
绿川光一声一声的应着，先带着雅之出了门。
在路过门口的打车区时，雅之混乱地使劲往他身上缠了缠。
“别丢下我。”
很小的一声在耳边嘟囔着。
绿川光拍了拍他的背。
“好，不会丢下你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雅之趴在他的肩头小声的哭了出来。
绿川光走到一段正在维修的路拐了进去，将行李箱放在一边两只手抱住了雅之。
“哭吧，哭出声来吧，这里没有别人了。”
“呜……”
雅之漏了一只眼睛出来，看着四周空无一人的荒凉，放声大哭出来。
绿川光伸手在背后安抚着哭到打嗝小孩，突然萩原研二戳了戳他，“诸伏，你看那边。”
顺着他指的方向，绿川光看到了站在宣传栏上的松田阵平，以及那个方向一张寻人启事——
丢失人员——赤井雅之
男，丢失时十岁，白色卷发，墨绿色眼睛。丢失时身穿宝蓝色卫衣，白色长裤，身高一米二一。
如有相关线索，请联系……
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了上面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雅之，嗯，雅之？”绿川光低下头，雅之已经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赤井雅之，这就和班长查到的资料对上了，但是在他的户籍信息上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任何亲人。
小白落到旁边的门那里，“咕咕。”
绿川光抱着雅之走过去，回到了人偶屋，手中的电话也拨通了。
“喂。”
熟悉的当了好几年搭档的人声音从电话那一端传来。
绿川光瞬间挂了电话。
他没想到赤井秀一竟然真的留了自己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