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开张大吉
一个月的悲惨训练还是有效的，起码在那个长相奇奇怪怪的魔法师过来取替身玩偶时，他终于做出了长得十分正常的木玩偶，虽然还是只有十厘米高。
高大的魔法师看着站在凳子上还比他矮了不少的少年冷哼一声，“希望下次不要再出现拖单的事。”
少年温和地送走客人，和身侧充当招财猫的猫头鹰交谈，“黑，这个人还挺温和的，竟然还有下次！”
黑无语地看着他。
“那当然是因为屋主很有天赋，这次做出来的人偶很符合对方心意，肤白腿长，一看就很优秀。”算盘接过对方交付的酬金放进柜子里，再记好账。
“肤白？腿长？”雅之疑惑，那个没有五官光秃秃的人偶怎么能看出这些东西，不过，“我以前连这个都做不到吗？”
“法阵连贯，肢体之间的魔力的流通也很顺畅，关键是肢体间的比例也很不错，屋主在换身体之前做的，和这个相比，简直就是垃圾。”算盘扒拉着自己说着。
“诶？”雅之看向黑，“后面还有生意吗？”
黑点了点头，“你还需要学习魔药学。”
“？？？如果我没记错，我不是人偶师吗，为什么要学魔药学？”
“因为百年前的屋主和一个组织做过交易，向他们售卖魔药，再过两个月，他们应该就会来这里取，”黑说道。
“唉，一听就好麻烦，”雅之托着腮惆怅着，“这就是成年社畜的悲惨生活啊，不过还好活不多。”
“嗯？”算盘回头看了他一眼，“屋主不可以懈怠，如果当月的销售到不了一定额的话，是会影响屋主的魔力的，在没有生意被健忘之后，屋主的魔力会消散，这件玩偶屋会变成普通的房间，屋主现在的人偶身体也只是人偶而已。”
雅之点了点头，“那要不我多卖一点给那个奇怪的组织？”
“不可以，”黑督了一眼算盘，“作为魔法师，售卖给普通人太多魔法用品时也会消耗魔力，甚至会降下天罚。”
“啊，”雅之有点沮丧。
“屋主要好好修炼，再把自己炼成近人之体之前，屋主其实也算不得这个人偶屋的主人，”黑拍了拍沮丧的垂下去的呆毛。
“什么是近人之体？”
“就是和人相差无二的人偶体，无论是触感还是功能，”黑有些狐疑地看着他，“这个应该是写在最前面的基础知识部分吧。”
雅之心虚地扭过头去，这不是要快速地学会做人偶吗，他就只看了后面的制作部分，又不认识的才会在前面找一下什么意思……
“你知道你做的人偶都是做什么用的嘛？”
雅之偷偷摸摸地把书掏出来，翻了大半天终于找到，“替身玩偶，可以替主人挡死劫，在有完整尸体的前提下可以将伤口转移到玩偶上，在没有完整尸体的前提下，将会把灵魂转移到玩偶上。注意，伤口的转移需要周围没有麻瓜，如果一直存在无魔力且非魔法屋客人的麻瓜，将在死亡十五分钟后转移灵魂。”
在猫头鹰的注视之下，雅之的脑袋越来越低，他缓慢地往旁边挪。
“啊--”
雅之捂着瞬间被摔碎的侧胯部红了眼睛。
猫头鹰无奈叹气，“胶水和补材快用完了，不过还好之前有种过胶水的材料，你可以自己做，但是补材用的石头需要你自己去买。”
雅之看了一眼橱柜里的钱，默默地问了一句，“补材多少钱啊？”
“最贵的一百万一斤，毕竟是补材，不过一般来说一年用不了一百克，但以你的作死程度就不一定了。”黑看着赖在地上不起的雅之难得的笑了。
“嗯？黑管家笑了，真稀奇。”算盘扭了扭身子，又回去算着日后消费了。
“笑？”雅之疑惑地看着猫头鹰，说起来鸟如果笑得话，是喙弯一下吗？
“这家店还有好几个开口是商铺，等你学会了画平安符之类的东西时可以去开店，你还可以用普通的陶泥，或者是树脂之类其他材料做bjd娃娃卖，正好可以练一下你的塑形能力。”
“嗯？听起来不错唉，”雅之躺在地上努力偏着头给自己修复这身体，为什么人偶身体还要有神经啊，摔得疼就算了，好歹是瞬间的事，就是愈合的时候麻麻痒痒的要持续好久。
“魔药学学习的时候必须把每种药材的种植和使用完全背过。”
“嗨。”
猫头鹰扭过头去，应的倒是挺快。
但是做起来从来不靠谱。
“黑！”雅之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爬上了黑所在的秋千，看着脚底下张着大嘴的花蝶天兰，蝴蝶一般的外表，腹部的位置却裂开了露出里面好几层牙的大嘴。
“你干什么了？”黑看着揪着自己羽毛的屋主，把自己的翅膀抽了出来。
“我没干什么，”雅之小心翼翼地抱住秋千的一个挂绳，“我就是不小心把莲华叶的营养剂浇到了他们的头上。”
“不小心，”黑冷笑一声，“是你又没有好好背吧，把书抄三遍。”
“诶？不要，我可是二十四岁的成年男性，怎么可以干这么幼稚的事情！”
“不会有成年男性把自己成年挂在嘴上的，一米二的屋主，快点学习吧，你别到时候这个身体都长不大。”
感恩黑孜孜不倦的教导，起码雅之终于在客人来的时候，炼好了魔药。
“延年益寿？怎么感觉有点像哪国的历史里王朝灭绝的药啊？”雅之好奇地看着粉色的药液。
“你的伪装面具呢？”黑斜了他一眼，“那个组织挺麻烦的，不要用原本的样子。”
“当然，”雅之戴上刚刚学会的伪装面具，一个黑发绿眸的混血男人出现在原地。
黑愣了一下，“这不就是你长大时的样子吗，这样子和没换有什么区别？”
雅之照着镜子，“可是我觉得我长的那个样子才是最好看的。”
“换了。”
“可是要再做，材料都快没了。”
“明天他们来了就有钱了。”
“哦。”
次日。
金发碧瞳的青年人站在柜台后面，“欢迎光临。”
伏特加看着不远处的人愣了一下，金边眼镜架在脸上，属于白种人的明朗的骨骼线，还有那个耳朵，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好像带着点尖，再加上那个白色的西服，像是一只精灵，在幽暗的中世纪风的人偶店里看着来客。
雅之看着叼着烟的琴酒微微一笑，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茶杯，“这位客人，本店禁烟。”
琴酒冷哼一声，“怎么，不是自称魔法师么，还怕我把你的店给点了？”
雅之耸了耸肩，举手投足之间也带着一种中世纪贵族的气息，“那倒不是，只是你的烟味，会污染了我的香。”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个中国风的香炉放在门口。
“你这儿还挺杂的。”琴酒灭了烟，毕竟boss说过不能在这里打架的。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雅之将药剂放在桌子上，“多学一点，才能应对突发情况。”
“屋主怎么换人了？”琴酒警惕地看着他。
“只是换了一个身体而已，”雅之从容地解释道。
“随你吧，”琴酒将钱放在桌子上，“下个月，就要下一批。”
“不可能，”雅之顶着前面的枪面色不改的说着，“魔法师同普通人之间的交易是受到法则的约束的……”
“嘭--”
一枚子弹穿过了雅之的头，击在柔软的墙壁上，掉落在地。
雅之依旧笑容如初，额头上没有任何伤口，“如果不愿意，我也可以单方面解除这个契约，这个样子代价反而更低。”
“啧，”琴酒见威胁不了，拿起装着药剂的盒子转身离去。
“好走不送，”雅之优雅地摆了摆手。
琴酒走出门看着依旧在夜色中的店铺，忽然转身再次拉开了门，干净却空荡荡的房间，带着些腐朽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琴酒惊愕地再次关上门。
真的是魔法师？
人偶屋内，卸去伪装的雅之可怜兮兮的趴在桌子上，“这是谁签的契约，吓死我了。”
“但是你刚才表现的很好，临危不乱。”黑用翅膀安慰着他。
雅之立马得寸进尺地扑进他柔软的腹部羽毛里，“要不是我站的矮，他打的那一枪打在了幻影上，我不就死翘翘了。”
“不会的，只会头碎了，然后你再自己拼回去，如果他看到了，说不定会更害怕呢。”
雅之歪着脑袋，想了想没了半个脑袋还在和人说话的自己瞬间打了个冷哆嗦。
算盘先生快乐的入账，还吹了个口哨，“一个亿，虽然是日元，但也是很不错的。”
雅之双眼放光，“我可以买补材了？”
黑点了点头，“明天带你去，顺便还可以买一些你做娃娃的布料。”
“好诶，”雅之开心地从椅子上蹦了下去。
“然后你就应该开始特训了。”
“？什么特训？”雅之疑惑，雅之不准备懂，雅之想跑路。
“武力，三楼有械斗人偶，去好好练练。”
“哒咩，我不是法师吗，”雅之拒绝。
“那下一次他选择打你怎么办？”黑看着他，“把你打的碎碎的，你就拼不起来了。”
“……我，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