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篇猫猫日记
“拖拖，有一家新的宠物游戏想找你拍广告。”
“喵？”
易司昀扒拉着一个与自己体型相仿的猫猫玩偶，闻言抬头向顾士看去，大大的猫眼里露出兴奋的神色。
拍广告？
也就是说可以出去玩了？
好耶！
猫猫喜欢！
“但我拒绝了。”
顾士的下一句话让易司昀顿时失望起来。
他放下那只猫咪玩偶，对着顾士长长地“喵”了一声。
不管，我想出去玩！
下一刻易司昀被顾士一把抱起，搂在怀里揉了揉脑袋。
“你还太小，我怕你适应不了。”顾士带着易司昀往另一旁的游戏室走去，“等你再长大一点，我们就试试，好不好？”
“喵呜。”
易司昀哼哼着甩了甩尾巴。
好吧，这个理由我勉强接受了。
他从顾士怀里跳下来，看到墙壁上的投屏时眼前一亮，心情再度飞扬。
今天又是玩游戏！
猫猫开心！
“今天是一个游戏推广，《跳舞！跳舞！》新出的宠物模式，嗯，对，待会儿会和贾老师连麦pk。”另一边，顾士已经开了直播，正在与观众们打招呼，“现在我们先玩随机模式练习一下。”
易司昀听到这里，很自觉地一路小跑到顾士脚边蹲好，迫不及待地“喵嗷”起来。
——介绍一下规则铲屎佬！然后我们就快点开始！
“这款游戏也是音游，但更复杂一些。宠物模式与双人模式相似，只要按照屏幕里提示作出相应动作就能得分。”顾士耐心地向直播间观众进行规则解释，“宠物的部分则改为方向按键，踩住相应亮起的方向键即算成功。”
直播间的观众们听完规则后，开始预测胜负。
【有拖拖在，不成问题啊。】
【主播四肢协调否？】
【别忘了贾老师可是游戏区里的舞蹈大触——】
【那可是号称当年不入电竞圈，就能c位出道的男人！】
【但是贾老师家的二哈？】
【……局面忽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第一轮分析，由于缺少样本，并未得出任何结果。
顾士登录游戏，选择操控模式-虚拟键盘，游戏模式-练习，而后庞大的曲库便出现在一人一猫眼前。
从儿歌到山歌，从摇滚到爵士，甚至还有歌剧——
应有尽有。
顾士随意勾了个随机选曲，弯腰把拖拖抱到回车键旁。
“拖拖，来按下选曲。”
“你选到什么，我们就跳什么。”
易司昀慢吞吞地伸出爪子，随随便便地拍了下键盘。
让我来选，铲屎佬你可不要后悔。
我记得自己以前有个外号，叫做幸运e的……唔，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
反正就是运气很差很差很差……啦！
“当当！”
“您选中的曲目是《wow,ok,go!》”
易司昀：“……喵嗷？”
他在紧跟着响起的前奏下有些困惑地歪了歪脑袋。
这首歌听起来还挺轻松开心的？
但铲屎佬的表情怎么有些僵硬？
他很不解地转头去看弹幕。
弹幕已经爆笑如雷。
【救命女团舞……】
【拖拖的手，开过光的手。】
【顾哥跳女团舞哈哈哈哈哈哈！】
【姐妹们奔走相告起来，顾哥要跳女团舞了！】
易司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哪顾士要跳女团舞，这种直播是不收费就能看的吗？
他敏锐地发现顾士虽然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身体却已经僵硬起来。
好耶！
易司昀兴奋地扭了扭自己的小屁股。
顾士！女团舞！
猫猫想看！
……
……
易司昀和直播间的观众注定要失望了。
前奏结束，一人一猫各就各位。
“ready,go!”
易司昀全神贯注地盯住悬浮在脚下的按键，抬起爪子劈里啪啦地按了下来。
打地鼠的感觉，如此美妙！
他偷眼去瞥一旁的顾士。
“……喵！？”
看到顾士的舞姿，易司昀实在没忍住爆笑的冲动，脚下刹车不及，一个狗吃屎便栽倒在地。
“喵呜！？”
救命，顾士感觉像是被丧尸病毒感染，就要变异了！
这家伙的四肢是刚装上的吗？
易司昀看了眼积分，估摸着也是绝对没法通关，干脆保持着卧倒的姿势，侧躺着来欣赏自家铲屎佬绝世无双的风姿。
瞧那面无表情的臭脸，那不知该往哪里摆的脑袋，那僵硬得仿佛没上够润滑油的四肢。
实在是——
【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一旁的弹幕丝毫不给主播面子得疯狂嘲讽。
【顾哥，您搁这儿跳机械舞呢？】
【f班！主播出道无望喽！】
【笑死，你们快看拖拖。】
【拖拖看呆了哈哈哈哈！】
【拖拖：爸爸你在跳大神吗？】
拜顾士直播间常年保持的互怼风气，这弹幕让易司昀看得乐不可支，快活得在地上打了个滚，也不去管自己的动作，专心致志地盯住了顾士。
他仰躺在地面，扭了扭屁股调整角度，两只小爪子贴在胸口，脑袋向后仰去，从下往上望向顾士。
嚯，这么看还真有那么点儿机械舞的味道！
弹幕正在疯狂刷屏。
【救命，拖拖为什么这么可爱。】
【拖拖大宝贝，带带你的老父亲吧！】
【完蛋，感觉这场pk还未开始，我们便已经输了。】
【前面的姐妹，输赢重要吗？不，输赢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要看顾哥跳舞！】
pk不如跳舞！
—
“喂，喂，老顾？”
“汪呜昂昂！”
就在易司昀为顾士的精神感动得几乎要小猫落泪时，忽然有一道嘹亮的狗叫声传来，将另一个人的声音盖得结结实实。
“……旺财！你给我坐下！老顾，我这里好了——你别咬我衣服！”
易司昀听出这道声音是之前吃鸡视频里的那个路人贾，只不过比起那时的温文尔雅从容不迫，这声音怎么听怎么有种……气急败坏的意味。
弹幕和他有着同样的感受。
【乖乖，旺财之前不是生病住院了？感觉出院后更疯了有没有。】
【听说贾老师最近头发掉了不少。】
【贾老师家的网线已经换过一轮了，全被旺财咬断了。】
【……这么一说，感觉胜负还未可料啊。】
【nsdd】
顾士面无表情退出练习模式，神情镇定地“嗯”了一声，开口道：“我们随时都可以开始，贾老师你那边……确定可以？”
那个疑问的语气和上扬的尾音无疑代表着某种——开玩笑，当然是嘲讽。
“我可不想被观众说胜之不武。”
【？？？？？】
【？？？？？】
两个直播间在同时刷起了问号。
【顾哥，这话您也说得出口？】
【刚刚那个扭动着的人形生物是谁？】
【救命，我在这直播间待不下去了，太不要脸了。】
联机屏幕上下一刻出现路人贾和对方的宠物哈士奇旺财，被自家狗子叼着衣角不放的路人贾一脸无语地按着额头，二话不说拍亮了准备键。
“开始吧老顾，就你那舞技，和我家旺财不分上下……想赢？我看你是想屁吃。”
路人贾冷笑着开口，完全一副强者的气息。
游戏提示音响起。
“当当！您选中的曲目是《全国第三套中学生广播体操》！”
对自己有着绝对信心的路人贾目瞪口呆地看着刷新出来的随机歌曲。
“……《全国第三套中学生广播体操》？”
“……”
“……”
弹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人贾与顾士对视一眼，后者无可无不可地耸耸肩，前者一脸崩溃地摸了摸身旁的狗头。
“旺财，为什么这种年代久远的广播操也能进入跳舞游戏的曲库？”
“汪汪！”
旺财一脸兴奋地叼住路人贾的衣角，得意洋洋地摇起了尾巴。
【贾老师戴上了痛苦面具。】
【恭喜顾哥提前锁定胜利！】
易司昀蹲在自家铲屎佬肩膀上，一脸叹息地看着那边的狗子。
他都有点同情路人贾了喵。
他凑近顾士的颈侧，蹭了蹭对方的脸颊，而后跳下地，雄赳赳气昂昂地迈起顺拐的小碎步，站上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喵呜！”
猫猫跳操！
铲屎佬永相随，猫猫带你飞！
“全国第三套中学生广播体操，舞动青春，现在开始！”
“预备——起！”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
“喵呜——嗷！”
铲屎佬加油，你可以！跟着猫猫动起来！
“汪呜呜！”
“旺财，你给我松开！你的骨头小图标在——”
“汪汪嗷呜嗷！”
“——那边！”
连麦两端，同样曲目，不同风采。
一边人猫和谐，猫猫飞扑可可爱爱，主播一丝不苟依葫芦画瓢，还算不太走样。
另一边——
鸡飞狗跳，二哈乱窜，上天入地，哪儿不能去就去哪里。
主播焦头烂额，大失水准，自暴自弃，索性抱着自家狗子跳起了操。
弹幕：“哈哈哈哈哈哈！”
【广播体操什么鬼啊……不过顾哥看起来终于像是个人类了呢。】
【之前像是某种神奇生物，是什么我不说。】
【果然，你永远不知道你家二哈能做出什么样的事。】
【贾老师很绝望，又要被顾哥嘲讽了呢。】
【还是拖拖最懂事！】
【呜呜呜拖拖开始前还亲了亲顾哥，拖拖好爱爸爸！】
……
……
一曲结束，毫无意外，顾士拖拖以大比分胜出，圆满结束了这场连麦游戏推广。
接下来依照惯例，自然是嘲讽时间。
顾士抱着自家小猫，嘴角勾起一点弧度，倒是反常地没有大肆嘲讽：“贾老师，论合作游戏，你家旺财可真是比不上我们拖拖。”
这话怎么听都带着股炫耀的意味。
【家长の攀比，开始了！】
【笑死主播为什么这么骄傲啊！】
【谢谢拖主播带飞！】
路人贾站在原地，怀里搂着自家二哈，一副生无可恋模样，闻言面无表情地看了顾士一眼，转身就走。
“下周和狗哥大落一起连麦玩面条人，别忘了。”
【……！！！】
【绝不翻车队又要发车了？】
【好耶！】
【爷的快乐回来了！】
“喵？”
面条人？听起来不错。
易司昀意犹未尽地趴在顾士肩上，看着那只叫做旺财的哈士奇在音乐结束后立马慢条斯理松开口，懒洋洋跺着方步离开的背影，总觉得那只狗子是在故意整路人贾。
奇了怪了喵，他怎么从一只哈士奇身上看到了种优雅端庄的味道？
不过别人家的家庭矛盾，跟小猫咪有什么关系呢？
他心安理得地继续和铲屎佬贴贴，毛茸茸的尾巴一甩一甩，却被对方一把揪住，向上提了提。
“喵呜？”
干嘛？小猫咪的尾巴是碰不得的！
“拖拖，你最近还真是一直在地上滚来滚去，真把自己当成毛绒小拖把了？”
他听见铲屎佬嫌弃的声音响起：“真脏。”
“喵！”
易司昀转过脸，冲顾士狠狠地“嗷”了一声，怒目而视。
你这样对小猫咪礼貌吗，嗯？
还有你往卫生间去——
是想干什么！？
易司昀突然意识到不妙，身形一动就要逃跑，却被顾士无情镇压，只觉得自己后颈肉一紧，接着整只猫便蓦地腾空，落入了卫生间的水池内。
“喵呜嗷！”
易司昀蓦地挣扎起来。
猫猫不要洗澡澡！
猫猫要被看光了！
达咩！
这——不——可——以！
“拖拖乖，洗澡很舒服的，干干净净才是好猫猫。”
“喵！”
你走！我自己来！
“水温差不多吧？哎，别动！”
“喵呜——”
“啪！”
易司昀在挣扎间又忘记了自己是四脚生物的事实，再度前腿绊住后腿，一个屁股墩坐在了水池里。
水花四溅，一脸湿哒哒。
“噗！”
易司昀被那一屁股墩给坐得脑袋一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到顾士在一旁笑出声，接着自己就被翻了个身，被铲屎佬的大手搓了个来回。
“拖拖真乖，自己露出肚皮来洗澡，来，我们搓搓背。”
有一说一顾士的手法真是娴熟极了，对小猫咪来说不轻不重刚刚好，易司昀没过多久便宣告投降，舒服地眯起眼睛哼哼起来。
啊~~喵~~舒服~~~~
——喵！？
他忽然感觉到身下某个特殊的位置——有点不对劲！
喵的，铲屎佬刚刚碰了哪里！？
易司昀浑身僵硬在原地，目光呆滞地望向身前的男人。
他看见对方甚至还上下打量了一番，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嗯，我们拖拖真是只健康的小猫咪。”
……
……
“喵呜呜呜呜！！！”
铲屎佬，小猫咪的清白已经被你毁了！
你要对我——
负、责